“對啊,黃敏行和黃蓁蓁不是兄妹嗎?”
“屁的兄妹!就像王庚生和王望,都姓王,難道他們就是兄弟?我上課看到黃敏行老是看黃蓁蓁,但是黃蓁蓁從來不看她,眼睛隻盯著小張誠,不信你下次注意看看!”
黃蓁蓁坐第三組第三排,小張誠坐第二組第二排,黃蓁蓁心情煩悶托腮側臉的方向正好對著小張誠腦袋瓜子。
秦老師找她談過兩次話,問她是不是最近身體不舒服,她都說沒有。
看到她這樣的狀態,秦老師表示很操心,一般這個年齡的女同學,突然心情不好,要麼是來大姨媽,要麼是談戀愛了。秦老師旁敲側擊地問她是不是談戀愛了,黃蓁蓁搖搖頭神情已然沒精打采地說不是。
語氣倒是挺平靜的。
不是就好。
“那是什麼原因?”
黃蓁蓁被秦老師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問的心煩,簡單地說了句:“家裡原因。”
秦老師造了,當天晚上下晚自習,黃爸爸來接她的時候,秦老師就找到黃爸爸,跟他談話,就將她的狀態和黃爸爸說了,“一個學期一晃就過去了,馬上就要中考了,她現在這樣的狀態不行啊。黃蓁蓁成績好,又肯努力,你們做家長的也要多花點心思在孩子身上啊,彆光顧工作。她還說要考省二,這狀態要一直持續下……我聽說是因為家裡的原因。”後麵的話秦老師沒說了。
黃爸爸自然也發現女兒的不對勁,所以最近他早送晚接,除了工作大部分心力都放在女兒身上,連應酬都不出去了。
“是不是感冒了?”他摸了摸她的額頭,“走,我們去醫院看看。”
黃蓁蓁沒精打采地說:“爸,我真沒事,沒有生病。”
“那是怎麼了?和老爸說說。”
黃蓁蓁一直沉默著,不知道怎麼說。
“有什麼話和老爸都不能說了嗎?不論什麼事情,老爸都是你最堅實的後盾,彆怕,和老爸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說出來,老爸幫你去揍他!”
“沒有人欺負我。”她無力地搖著頭,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
黃爸爸都快急死了,“那是怎麼了?可是最近學習上遇到了什麼困難?有什麼關係?多大點事?實在不行咱們就再複讀一年,一年不行就兩年,就算考不上大學也沒關係,老爸養你一輩子,你隻要儘力去做就行了,不需要有任何壓力!”
黃蓁蓁依然搖頭,雙腿蜷縮在椅背上,嗚嗚地哭,可把黃爸爸給嚇壞了,急的團團轉卻什麼辦法都沒有,“小祖宗哎,你有什麼事倒是說啊!”
黃蓁蓁抹著眼淚吸吸鼻子,抬起頭側著臉看著黃爸爸焦急擔心的眼睛,“我做了一個夢。”
“一個夢就把你嚇成這樣?我當是什麼事!”黃爸爸長出了一口氣,可女兒狀態又實在不好,不禁懷疑女兒是不是被靨著了,心疼的抽了張紙幫她擦著臉上的淚珠,還抽了張紙放在她鼻頭上:“用力擤一下。”
黃蓁蓁一肚子的彷徨委屈被黃爸爸一個動作通通化為了滿頭黑線。
但是已經到這個程度,她不可能就這麼放棄這大好的機會,隻好伸手接過紙巾,揩著紅紅的鼻頭。
黃爸爸這才問:“什麼夢?和爸爸說說。”
“我夢到你出軌了,不要我和媽媽了,媽媽很傷心。”把一臉青春期少女明媚而憂傷的表情演的入木三分,淚珠子啪嗒啪嗒往外流。
黃爸爸心裡咯噔一聲。
一個男人,一個事業有成相貌英俊的男人,在事業成功後麵對外界的誘惑若說沒有飄飄然的時候,那絕對是扯淡,他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人,又怎能免俗例外?尤其現在商場得意,接近他的女人更多,彆的不說,他一個四十歲在商場打拚近十年又在政府工作了近十年的男人,麵對小蘇隱隱的愛慕他看不出來嗎?他就沒有產生過男人的虛榮心嗎?
但在家庭和責任麵前,他向來知道什麼對自己更重要,他從未想過為了外麵的誘惑去破壞自己的家庭,傷害自己的妻子兒女。
這段時間,他和老婆兩地分居,孤身一人麵對外麵的花花世界更容易走火,要不是還有責任心對這個家也看得重,想到自己要給女兒做榜樣,黃蓁蓁每天晚上都要他給她輔導作業,他不禁捫心自問,那樣的誘惑,他能拒絕的了一次,拒絕得了兩次,五次十次呢?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下,他能次次都不受外界誘惑嗎?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拒絕得了那樣偶爾一次的逢場作戲。
女兒的話就像當頭給他敲了一記警鐘。
他確實有過心猿意馬的時候,但終究沒有付出過行動,所以還算得上坦蕩,又心疼又無奈地輕拍著她:“你個小丫頭,夢都是反的,夢怎麼能當真呢?”
黃蓁蓁搖了搖頭,很認真地望著自己的父親,“我知道夢是反的,可是夢醒後,我問自己,如果現實中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會怎麼做。”
黃蓁蓁望著自己的父親,黑夜中,父女倆的目光卻毫無遮掩地袒露在對方眼底。
“當你們控製不住自己的**,為了外麵無關緊要的人選擇傷害我,傷害我最親的人的時候,你們就失去了我。”空氣忽然有幾分凝滯,隻聽她十分嚴肅鄭重恍若發誓般地說:“不論是你和媽媽,誰做了錯事,我都不會原諒,永遠不會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