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敏行聽黃蓁蓁這麼一說,倒沒在堅持。
吳山市消費水平本身就低,即使是這樣的鬨市區,一碗牛肉砂鍋野菜六塊錢,三鮮砂鍋菜四塊錢,其它炒飯炒麵之類都在四五塊左右,這還是市中心的價格,再偏僻點的地方更便宜。
一群人吃沙發粉絲吃的滿頭大汗,王庚生熱的不行,乾脆把身上的衣服捋到胸口。
幾個女生尖叫了一聲,王瓊尖聲道:“你怎麼脫衣服?快把衣服放下來!”
王豔也羞的不行,“就是,我們女生還在呢!”
王庚生被說的不好意思,隻好將t恤衫放下來。
黃蓁蓁不禁感慨,這時候的大家都好小清新啊,估計隻有她會想著,王庚生那白斬雞一樣的身材,還是不要拿出來秀了。
說到白斬雞,黃蓁蓁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兩年前黃敏行剛洗完澡出來,穿著白色小內褲站在浴室門口一臉詫異羞惱的情形了。
她噗嗤笑了一聲,馬萍看到問她:“笑什麼呢。”
黃蓁蓁自然不好說笑黃敏行白斬雞,望了黃敏行一眼,忍笑道:“我在想分數的事呢,還有兩天就能查到分數了,希望我們都能考上理想的高中。”
說到這個,王豔的情緒就有些低落,“蓁蓁,你們真的都不留在吳山高中嗎?有娣要去省城,你也要去省城。”她垂著眼睫毛很不開心地說:“我身邊隻有你們兩個好朋友,你們要是都走了,這裡就隻剩我一個人了。”
王瓊不樂意地說:“我們不是人啊?還是沒把我們當朋友?”
王豔焦急地搖了搖頭,“我不是這意思。”
黃蓁蓁其實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在班裡,王豔和許有娣關係一直最好,和黃蓁蓁也不錯,但總是差點,和王瓊、馬萍,更是因為有她這個橋梁才玩在一起。
初識王豔的時候,覺得她脾氣有些驕縱任性,認識久了,就知道這個姑娘內心其實敏感細膩,總是容易想多,抗壓能力差,愛哭,有些多愁善感,但不失善良與真誠。
黃蓁蓁倒是挺喜歡她的,這種喜歡就跟喜歡小妹妹一樣,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會遷就她慣著她,但平時若說交往,她更願意和王瓊這樣爽利潑辣,馬萍那樣活潑開朗沒心眼的姑娘一起玩。
包括許有娣,雖然她人不錯,但性子實在太淡漠,感覺萬事都走不進她的心裡,以為離的很近了,實際上還差的很遠。
或許是她性格慢熱,相處久了就好了,比如她就挺遷就王豔的。
對於人與人之間的緣份,她倒是不強求,人生在世,能得一知己足以,她的知己還在前方等她,嗯,到了省二中就能見到她了吧?不過她不認識她了呢,記得她說過,高中時期她是有好朋友的,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
說到分數,大家又談起估分的事來,說自己估了多少分,王瓊怒道:“不許說不開心的,說點開心的!分數兩天後就能查到了,急什麼?”
急什麼?所有考生和家長都急,恨不得準時準點的守在電話機前,就等著時間一到,趕緊打電話查分數呢。
黃爸爸也是,托了他一個老同學幫忙查分數,誰知道查了半天,竟然沒有,這可把黃爸爸給急壞了,想著可能在省城那邊,又連忙打電話到省城的教育局。
他人脈基本都集中在吳山市,省城認識的人中和教育局有關係的人很少,好不容易找到省城查分熱線,連忙打過去。
此時,省城一座外表普通的大樓的辦公室內,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捧著個茶杯到飲水機那裡一邊倒水,一邊和坐在古典宮廷式非洲花梨木沙發椅上的男子說:“分數都出來了吧?”
坐在沙發椅上的男子也是四十歲左右,捧著水杯喝了一口,語氣頗為幸災樂禍地笑道:“這回老張他們要傻眼嘍!”
倒水的中年人坐回到辦公室內唯一一張大長辦公桌後麵的皮椅上,聞言露出興味的表情,“怎麼?這次中考狀元沒出在省二附中?難道是軍城?彆賣關子了,快點說吧!”
“哈哈!”梨花木沙發椅上的男人翹起了二郎腿,“你想不到的!”
辦公桌後麵的男子收拾文件的動作頓了頓,不以為然地說:“難不成殺出了一匹黑馬?不是省二附中和軍城,就是十四中和加侖,還有意外不成?”
“嘿嘿!”梨花木沙發椅上的男人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笑眯眯慢悠悠地抿了口茶,這才公布答案:“是千江中學!”
“千江?這怎麼可能?”
千江中學是整個省城公認為最差的十所中學之一。“就千江那師資、那教育環境,能出得了中考狀元?彆說全省城市,就是他們一個千江區都出不了,千江區還有蓮花中學和和千江實驗中學呢。”
“嘿嘿,你還真彆說!”沙發椅上的男人談性十足,“他們這次是白撿了一個大便宜!”
他笑著說:“這名學生雖然學籍掛在千江中學,人卻在吳山市讀書,哈哈!”
辦公桌前的男人驚道:“那這次吳山市豈不是一市兩狀元?”
“可不是”沙發椅上男子快活地晃著腿,“這下老張和老劉他們,臉都丟大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