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代?什麼時代都沒有姑娘家上族譜的!”說這話的是二房一家開小賣部的婦人,翻了個白眼往地上狠狠呸了一聲,“一個中考狀元,他家真有本事高考拿個狀元,我才佩服他呢!中考狀元?呸!連個屁都不是!”
她家男人連忙拉著她胳膊往屋裡拽,“你乾什麼呢?敏行家就在門口,叫人家聽見!”
“聽見咋了?我說三房的人,又沒說他!”婦人聲調陡然拔高:“再說了!聽到我也不怕!”
“行了行了,人家都買了爆竹去放,你說我們要不要也……”
婦女臉色陡然拉下來,暴怒地吼道:“呸!買個屁!人家女兒考狀元你去個屁?又不是你女兒考了狀元?你看看人家四平家敏行,考了狀元什麼都不說,哪像他們三房這麼輕狂,中考考個狀元,恨不得全鎮上人都知道!”
中年男人為難道:“人家建國這幾年發展的越來越好,都開三個廠了,難保以後有求人家的時候……”
“我呸!”中年女人很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他家賺錢那是他家的,我們還能想的到嗎?當初他家那塊地基,我們拿一畝地跟他換都不換,到了這麼個破地方來蓋了房子,開了這麼個小店,他家倒好,五層樓蓋起來了,前後三間大門麵,正好對著十字路口,下了大橋就是他們家,一年光是吃房租都好幾十萬!”
“那本來就是他家的地基,人家不換你總不能搶吧?”
“不換就不換!”中年女人越說越怒,“還同族人呢,我看他們三房根本就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不去!你今天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哪裡都不準給我去!
不管彆人怎麼說,此刻黃蓁蓁家門口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咳咳,扯遠了,是爆竹聲陣陣,響徹雲霄。
三房的人都揚眉吐氣喜氣洋洋。
不光三房的人來放爆竹,就連其它幾房一些和黃爸爸關係好的人,也都來放了爆竹。
大房的人看著三房這麼熱鬨,和自家老婆商量,“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去四平家門口弄兩串爆竹放放?”
家裡女人道:“隨你,你想去就去吧,不去還以為我們沒把他家敏行放在心上,三歲看到大,七歲看到老,這敏行一看就和他爸一樣,以後是有出息的,他爸才四十歲吧?正處級位置上乾了這麼多年,聽說不久就要升了。”
“那你在家,我去買爆竹。”
大房的人看到有人在黃敏行家門口放爆竹,也都走出來敲,見有人買,他們也趕緊跟著去買。
敏行媽媽正在廚房做飯呢,一聽自家門口爆竹聲聲,嚇了一跳,連忙跑出來看,“哎喲,你們這是做什麼?快放下快放下,不用這麼客氣的!小孩子考一次試,放什麼爆竹啊?”
大房的人都不服氣道:“他們三房出了個狀元,這還不確定呢,就昭告的全天下都知道了,我們敏行不也是市狀元嗎?這聲勢不能比他們小了!”
“就是!我看敏行將來還能拿高考狀元呢,那才是真狀元,到時候我們都來給敏行慶祝!”
敏行媽媽無奈道:“那就承你吉言了。”
沒一會兒,大房那邊的天空也響起了禮炮,兩邊就跟比賽似的,一直放到了晚上九點多。
黃蓁蓁家今天熱鬨啊,來來去去的小孩子就沒消停過,五歲以下的小孩子,基本上每個人都要她抱,十歲以下五歲以上的,都要她摸一摸,有的小孩子摸了還不算,還得親。
原本她在房間裡看股市,嘩啦全部上來,小孩子好奇的在她鍵盤上敲敲,床上摸摸,簡直頭都大了一圈。
而且這些小孩子還喜歡亂翻東西,看到她房間的洋娃娃,模型車之類的東西就要,不給就哭,孩子家長都是沾親帶故,家長說:“給他玩一下,一會兒就還你,不給你弄壞了。”
小孩子開口好拒絕,這大人一開口,你再拒絕就不好了。
要是前世的她,說不定還真就無奈的答應給他們了,可這種不情不願半強迫的形式,真的讓人很不舒服。
黃蓁蓁趕緊像趕羊群似的,雙臂張開趕著他們:“乖乖乖,都先出去,讓我把房間整理一下,一會兒給你們發糖吃,想吃什麼和我說,我給你們買,誰要吃棒冰?要吃的先出去,和我去冰箱拿,數量有限,來遲的可就沒有了!”
小孩子一聽有吃的,注意力就都轉到吃的上麵去了。
還有的不出去,一定哭著鬨著要玩具,正好黃茂行背著包拎著箱子回來了,看到妹妹投來求救的眼神,臉色一拉,立刻帶出幾分威嚴。他身高已經漲到了一米八三,體重七十五公斤,四肢修長有力,往人群中一站,如同進入小綿羊群的大灰狼一般:“都站在做什麼?出去出去出去,都到樓下去!”
小孩子都有點怕黃茂行,聞言都不敢再鬨,吸吸鼻子紛紛走下去。
等他們出去後,黃蓁蓁連忙撲過來,淚流滿麵地低聲道:“哥,你可回來了,救命啊,小孩子我搞不定!”
天天烈日下麵打籃球,皮膚曬黑了很多的黃敏行笑著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放心,交給我,保證一個都不敢上來找你!”
黃茂行人緣堪稱是全鎮最好的人,上至八十歲老頭老太,下至光屁股流鼻涕的小屁孩兒,全都能和他玩得起來。
她連忙將房間反鎖上,鑰匙揣口袋裡,不僅如此,她將爸媽房間,黃茂行房間都給鎖上了。
黃茂行將小孩子轟下去之後,就下去給一個棗,每人發了一根冰棍。
黃蓁蓁不能再窩在房間不出來了,站在樓下像個吉祥物一樣供人瞻仰,臉都笑僵了。
黃爸爸和敏行爸爸商量,“這些人都來了情,總不能不請他們吃飯,不如這樣,我們兩家並在一起,就請他們去國順家酒店搓一頓!”他財大氣粗道:“飯錢就我來付!”
敏行爸爸不同意:“那哪行?這麼多人過去,一桌兩百塊錢,這起碼得開三五十桌,加上酒水得上萬了,怎麼能都讓你掏錢?”
黃爸爸道:“都是兄弟,難道以後我就不在你家吃飯了?以後說不得還要你來照顧。”
“那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都一樣!”黃爸爸推心置腹道:“你和我走的路子不一樣,你走官場,馬上就要升了,本來就較為敏感,你要是也和我一樣辭職下海經商,那我二話不說!你要是不掏錢我都不樂意!”見敏行爸爸還要說,黃爸爸不高興道:“行了行了,你我兄弟之間還算這麼清,就當我給敏行的賀禮成不成?我們倆從小一塊兒長大,幾十年的交情了,你再這樣我可不高興了啊!”
敏行爸爸被黃爸爸說的沒話說,他工資雖然不低,但和黃爸爸確實不能比,也就沒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