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3
在揍敵客家喜氣洋洋的時候,太宰治回到了枯枯戮山。
桀諾·揍敵客示意他：“推門。”
太宰治目光沉沉地望著久違的黃泉之門，說道：“又到了一年一度,揍敵客家族折磨一個孩童的時候。”
桀諾·揍敵客頭上掛了一排黑線：“你才出門一個月。”
太宰治說道：“度日如年。”
桀諾·揍敵客似笑非笑：“你很想念家裡嘍？”
太宰治懨懨道：“無聊的問題。”
桀諾·揍敵客給了他一個爆栗,力氣能敲碎石頭的那種，太宰治捂住腦袋上的包，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大步流星上前,推開門，閃身進去,絲毫不給自己留下縫隙。
幾秒後，桀諾·揍敵客從門內喊道：“給我滾進來！”
太宰治撇嘴,五歲的時候可以耍賴,六歲就賴不掉了。
他上前，伸出手,微微吸了一口氣。
成敗在此一舉。
太宰治放空大腦,保持高度集中力，不去想異能社會的自己，調動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自己要推開的手掌心上。
一片落葉還未落到地麵。
他鼓足力氣,推開了厚重如揍敵客家曆史的大門。
“咯吱——”
滾軸仿佛沉悶地發出了欣慰的聲音。
太宰治出現在了黃泉之門內,表情麻木，小臉繃得有一些嚴肅，他盯著自己的雙手，沉浸在奇怪的氛圍裡。桀諾·揍敵客明知道帕帕提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還是忍不住關心對方的心理活動：“你在想什麼？”
太宰治發出囈語：“這就是強者的世界……”
他做到了。
空手推開2噸重的大門！
他被這個肌肉的世界玷汙了,不再是那個柔弱的自己！
得知他的內心活動,桀諾·揍敵客狠狠翻了個白眼。
“就這？”
桀諾·揍敵客背著手，往山頂上的家走去。
“小鬼，你的路還遠著呢。”
在他背後。
太宰治望著桀諾·揍敵客的背影,以及蜿蜒向上的那一道山路，揍敵客家有一代代的加訓和極端的愛，培育出了那些性格偏離常人的後代，保障了他們的富裕和安全。
太宰治站在原地一會兒，三毛很快就聞到了他的氣息，從山林裡狂奔而出，馱起了自己的小主人。
“狗狗乖。”太宰治趴在他的身上，擼三毛的毛發。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果，塞入了它的犬牙之中。小巧的糖果很快就融化在了三毛的味蕾上，三毛看似沒有變化，尾巴卻忍不住搖了一下，很快記起家犬教育，夾緊尾巴，對泯滅感情的訓練有著極其深刻的心理束縛。
三毛帶著太宰治，很快就趕上了前方的桀諾·揍敵客。
桀諾·揍敵客也不在意，步履輕鬆，但是速度一點也不會比三毛的腳程慢，形成了一種詭異的悠閒感。
太宰治拍了一下三毛的腦袋，命令道：“超過他。”
三毛全力爆發速度。
桀諾·揍敵客如同在看笑話。
幾分鐘後，太宰治和桀諾·揍敵客抵達了山頂，身邊是一隻累癱得吐舌頭的三毛，詮釋著“狗不如人”的含義。
來無影去無蹤的馬哈·揍敵客出現在門口，對孫子招手，笑容慈祥，就像是一個大家庭裡渴望兒孫環繞的長輩。
太宰治說道：“叫你呢。”
桀諾·揍敵客板著臉，說道：“人已送到，我走了。”
桀諾·揍敵客撤退。
太宰治立刻喊道：“彆忘記我的遊戲機《貪婪之島》！”
不知道從多遠傳來一句回答。
“知道。”
回到揍敵客家，太宰治的監護人就換成了馬哈·揍敵客，人老成精的馬哈·揍敵客不會要求他做什麼不願做的事，往往是以委婉柔和的方式達成目的，讓桀諾和席巴背黑鍋。
馬哈·揍敵客問道：“你最近愛玩遊戲嗎？”
太宰治說道：“不愛玩。”
馬哈·揍敵客眼中閃過異色，為家裡的小孩子們考慮道：“那就是這款遊戲機很獨特了。”
太宰治露齒一笑，很少笑得這麼純真。
“因為它貴啊！”
人有所長，必有所短，生活在殺手圈的傑諾和馬哈二人，對遊戲領域關心的比較少，換作家裡的糜稽，肯定能猜出“貪婪之島”就是最近風頭最盛的遊戲機。
馬哈·揍敵客讓太宰治回房間休息，熟悉自己的房間，而後讓仆人送上乾淨的衣物和吃食，給予對方家庭的歸屬感。
半個小時後，馬哈·揍敵客帶小孫子去見曾曾孫子。
太宰治站在馬哈的身後，一臉漠然，眼神卻飛快地打量了被基裘抱在懷裡的銀發孩童和搖籃裡的黑發孩童。
“曾祖父，帕帕提，你們來了。”
基裘礙於身上的孩子，沒有站起身接待馬哈，她摟著孩子，這些天親自喂母/乳，一身母性的光輝遮也遮不住。
馬哈·揍敵客好脾氣地說道：“你去休息吧，我會照看他們，也讓帕帕提在旁邊看一眼自己的晚輩。”
基裘遲疑，但是不敢拒絕，把奇犽放到了阿魯卡身邊，親了一口奇犽和阿魯卡，提起裙子去了旁邊的睡房。
房間裡的人都離開了。
馬哈·揍敵客讓帕帕提近距離看新生兒，省得被基裘用防備的目光看待，“帕帕提，你比較喜歡哪個孩子？銀發的叫奇犽，黑發的叫阿魯卡，他們的身體都很健康，繼承了我們家的殺手血統，你可以試著抱一抱他們。”
太宰治挪著腳步，來到搖籃邊，雙胞胎依偎在一起，銀發的要比黑發的孩童看上去健壯一些。這些細微的差彆，是太宰治用堪稱妖孽的觀察力判斷出來的。
銀發的意義，他在揍敵客家早就猜出來了。
“這個是下一代繼承人？”
“嗯，如無意外。”
“一出生就被定下了未來，這樣的人生不會很絕望嗎？”
“如果他會感覺到絕望，那就是他不夠成熟。”
馬哈·揍敵客對奇犽說的話，又仿佛是在對太宰治說道：“隻要出生在這個家族，即使離開了揍敵客家，仍然不可能擺脫家族的影響力，黑市上永遠懸賞著我們的頭顱，彆人可能為了利益謀害你，為了私心背叛你，隻有揍敵客家會無條件的保護每一個後代。”
馬哈·揍敵客輕輕說出家規：“家人至上。”
太宰治每一次聽見家規，感受都不太一樣，這個殺手家族有著無比扭曲的親情和是非觀。
他想要作嘔吐狀。
又可悲的從扭曲中感受到了一絲愛。
太宰治沒有觸碰奇犽和阿魯卡，手指停留在最近的距離，虛虛地撫摸過臉頰，然後就乾脆利落地走了。
“看完了，一個都不喜歡。”
馬哈·揍敵客為他的不耐搖頭，關上了嬰兒房的門。
基裘很快就跑出來，檢查兩個兒子。
“媽媽的孩子！沒有被帕帕提捏臉頰吧？”
管家從陰影處走出，為帕帕提少爺解釋道：“帕帕提少爺沒有觸碰他們的皮膚，保持著禮貌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