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這樣的,江戶川君因為卷入一場爆炸案,現在正在醫院,能請您過來一趟嗎?”
源輝月清透的眸色驀地沉下來,凝練出一種近乎冰川的色澤。
那頭的警察好像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嚴重,趕忙補救,“您放心,隻是被爆炸餘波掃到受了點傷。因為他及時把炸彈帶離了鬨市區,挽留了不少人命……”
源輝月直接打斷了她,“地點。”
“啊?哦,在警視廳綠台警察醫院……”
“我知道了,我立刻過去,謝謝。”
小警察話還未說完,電話已經被那邊掛斷了。他愣了愣,回想了一下確認對方最後的確說了要過來,鬆了口氣。他正要抬頭告知上級自己聯係上監護人了,這才發現此時醫院病房裡已經沒人注意力在他身上。
那個叫做江戶川柯南的孩子幾分鐘前醒了過來,然後告知了眾人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之前偷走東洋火藥庫炸藥的案犯主動聯係了他,以謎題的方式預告了炸彈的地點,之前他已經在綠地公園解決過一個炸彈了,被帶離鬨市區造成偌大動靜的炸彈居然還是第二個。
“你是說那個炸彈的倒計時中途暫停過幾秒?”
柯南坐在床上點頭,“如果沒有那幾秒鐘,炸彈可能就在中途爆炸了。”
“是嗎?”男人沉思了幾秒,扭頭對身後的人說了幾句話,對方點點頭,然後很快不知道從哪兒找回來一張地圖和一隻筆遞給他。
然後他轉手把地圖和筆遞給了柯南,“抱歉,能不能請你回憶一下,當時你是從哪條線路走的。”
柯南一怔,立刻反應過來,飛快地接過筆在地圖上圈出幾個位置,“就是這一帶,如果炸彈的倒計時沒有暫停的話,按照我當時的速度這幾個地方很有可能會被波及。”
男人似乎沒想到他能夠敏銳成這樣,隻聽個話風就把他的目的直接指出來了,挑了挑眉,接過地圖時多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對後頭等著的警察說,“立刻派人去搜查這幾個地區,特彆是那棟公寓樓,嫌犯有可能就住在那附近。”
見對方愣了愣,他語氣不耐地解釋了一句,“倒計時會在中途暫停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計時裝置出了問題,這條信息無效可以忽略不計;另一個就是犯人主動暫停,他會這樣做隻可能是因為他不希望炸彈在那個地方爆炸,所以這幾個有可能會被波及的地點肯定有對他很重要的東西,甚至可能他的家就在那裡。”
那位警官終於聽懂了,立刻應了聲“是”,拿著地圖就飛快跑出去調人了。
柯南看著他隨意指派目暮警官的下屬,幾乎把這裡當成了自己主場的樣子,想了想,悄悄拽了一下老熟人的衣服。
“呐,目暮警官,這位警官先生是誰啊,怎麼以前沒見過但是又跟大家很熟悉的樣子。”
他其實想問的是為什麼你的人都聽他的,但是為了給老熟人麵子,適當委婉了一下。
目暮警官當然聽出了這種委婉,苦笑了一下也同樣壓低了聲音說,“鬆田以前被調到搜查一科的時候曾經被我帶過一段時間,所以我手底下的人都認識他。”
“以前?”
“啊,他最開始是警備部機動組□□處理班的,因為某些原因調職來到了犯罪搜查三係,之後沒過多久又被調走了。”
發現他繞了一圈依舊沒說那位鬆田警官現在在做什麼的柯南眨了眨眼睛,目暮警官聲音壓得更低了一點,近乎耳語道,“他現在在公安任職,你明白了嗎?”
柯南迅速地懂了。
日本執法機構體係龐雜,職權經常重疊,既有厚生勞動省旗下的麻藥對策課這種隻有調查權沒有逮捕權也不知道有什麼用的單位,也有職權多得讓人想抗議經常性撈過界讓同僚敢怒不敢言的單位——比如公安警察。
公安警察對搜查科的刑事警察有指揮權,必要的情況下甚至能從刑警手中截胡犯人,所以大部分時候公安和刑警的關係都不怎麼,也難怪目暮警官此時一臉微妙。
柯南有點疑惑,所以這個案子有嚴重到需要公安出馬嗎?還是說裡麵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牽扯?
他還沒想出什麼頭緒,那位泰然自若地把彆人的下屬指揮得團團轉的公安先生安排完工作,忽然將矛頭調轉了向他,“那個工藤新一呢?犯人主要找的是他吧?為什麼是你一個小孩子到處跑?”
柯南頭皮一麻,直覺這人絕對沒有目暮警官他們好糊弄。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彆的辦法,小偵探隻好乾笑了一聲,硬著頭皮拿出了一貫的說辭,“新一哥哥人在國外,但是那個犯人不相信,所以他隻好遠程指揮我幫忙,之前那些謎題的答案也都是他告訴我的。”
“是嗎?”鬆田陣平深深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信了還是沒信。就在柯南提心吊膽地以為他要繼續追問的時候,他忽然轉移了話題,“所以犯人還會繼續跟你打電話?”
“是……”
話音未落,柯南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出一個被特彆標記的號碼。說曹操曹操到,爆炸案的嫌犯的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