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多和東京連軸轉了小半個月, 源輝月確實是有些累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自覺地要把之前缺的休息都補回來,這天她一覺睡到中午才醒,柯南也沒有喊她, 等她醒來之後才發現弟弟其實也並沒有比她早醒多久。
同時起晚了的姐弟倆帶著睡意迷迷糊糊吃了午飯,又在書房裡消磨了大半下午,等到日頭西斜,看看時間差不多了, 這才收拾收拾出門去了警視廳。
比起她們的悠閒,東京警視廳永遠處於高速運轉狀態,苦逼的警察們隻要手頭的案子沒查完就彆想有上下班和節假日。
源輝月這幾天來來去去也算是把警視廳混了個輕車熟路,門房都認識她了。把車停在門口, 她進了大門正要自覺往三係辦公室走, 視線掃過人來人往的大廳,忽然在人群裡看到了個熟人。
“……林桑?”
那個正坐在大廳休息區發呆的身影回過頭來, 果然是張熟麵孔。看到她後,青年下意識地站了起來,“源小姐?”
他似乎是十分不習慣周圍的環境,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擺, 整個人身上寫著一個大寫的“局促”。他周圍還站著幾個警察, 將他拱衛在中心,像是在監視又像是保護。
源輝月目光掃過去,發現那幾個警察都比較陌生,但是對方卻好像認識她,視線對上後領頭那位友好地點了點頭,“組對課, 渡部, 源小姐你好。”
源輝月了然。和幾位警官禮貌問了好, 她看向出現在警視廳的林憲明,“來接僑梅的?”
青年點了點頭,低聲說,“我和這幾位警官商量過了,他們答應可以讓我等到那個混蛋認罪,把僑梅安穩下葬之後再送我去服刑。”
他一進警視廳的大門,這幾位警察就在門口等著他,很顯然是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林憲明也沒有多做反抗,他答應過隻要能報妹妹的仇就來自首,說過的話不會不算話。
源輝月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糖遞給他,“準備在哪裡舉辦葬禮,東京還是博多?”
“東京吧。”林憲明臉上終於有了一點微笑的表情,接過糖認真地說,“他們說僑梅在東京的時候過得還不錯,交了好幾個很好的朋友,她也一定更喜歡東京。”
源輝月點點頭,“我知道有家殯儀館不錯,可以介紹給你。”
兩人說話間,一個急匆匆的身影正抱著一堆資料從側麵的走廊路過,柯南雙手插兜站在源輝月身邊,一邊聽著他們的談話視線不經意在周遭掃過,見著那人愣了一下。
“高木警官?”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高木一個急刹車,回過頭來。
柯南:“真的是你?你這是乾什麼去啊?”
“……去,提交資料。”高木涉下意識舉了舉手裡的文件袋,然後終於回過神來,“柯南,源小姐?你們也來了。”
“嗯,來問問審訊的情況。”
“啊,這個啊……”他的視線路過兩人身邊的人,忽然頓了一下。
源輝月若有所覺,跟林憲明簡單告彆之後和柯南一起朝著他走去。直到走到近前,小偵探才低聲問,“怎麼了高木警官,發生什麼意外了嗎?”
“這倒沒有,那位原田君還在審訊室裡,隻不過……”高木微微彎下腰去看向他,一邊有點苦笑起來,“到目前為止他依舊不肯承認所犯下的罪行,你們剛剛身邊那位是死者家屬吧,所以有點……”
源輝月和柯南了然,這個案子折騰了這麼久,已經把嫌疑人逮回來了卻還沒能讓他認罪,這位正直的青年警官估計是覺得愧對家屬了。
“那個兒子已經被關進去二十四小時了?”源輝月問。
高木:“啊,對,他一直嚷嚷著要我們把他放出去。鬆本管理官那邊的壓力也很大,所以我們打算先將他虐殺外國人的證據提交上去,以殺人罪起訴他,這樣就能繼續延長他的審訊時間了……”
源輝月想了想,“你們鬆本管理官的辦公室在哪兒?”
高木一愣,迷茫地看過去,就聽到她淡定地說,“我想問問他,能夠讓我去和那位原田君聊聊嗎?”
緊急審訊室裡,負責審訊的真壁有希子氣衝衝地從審訊室裡走出來,唯一的涵養控製在了關門動靜上,但一進入辦公室就立即破功,手裡的資料摔在辦公桌上震天響。
“那個混蛋是聽不懂人話嗎?問他什麼問他都能夠扯到其他方麵去,他是用他臍下三寸的那個器官思考的嗎?”
這位尊貴的市長公子被關進來二十四小時了,目前隻做了兩件事,嚷嚷著放他出去,以及調戲緊急審訊室唯一的美女刑警。
態度之囂張傲慢足以把涵養最好的審訊官都起得火冒三丈。
“冷靜點真壁,他就是故意要氣你。”
“我知道!”
“也不怪真壁吧,那家夥就不是個正常人,他根本就沒把我們當做同類看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