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以前的鄰居……”前田垂著腦袋,撓了撓耳根嘟噥著,“人不是我殺的,我就把他打昏了,殺人的是後麵來的兩個,我都看到了。”
“……你就看著他們把他殺了?”
“不然你讓我衝上去嗎?另外那個是個警察,腰上還有槍。”前田說,“警察找你也沒什麼,反正你那天晚上沒去儲藏天堂,不會有事的。”
隨即他擺了擺手,像是滿不在乎一般把這個話題扒到一邊,然後一把攬住成川的肩,語氣重新興奮起來,“彆說這個了,你那邊呢?跟那個女人搭上話了嗎?”
成川嶽像是還沒回過神,迷茫地點了點頭,拿出手機。
前田立刻激動地跳了起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乾的太棒了,一千萬啊!”
“唔,你們說的是工鳥先生懸賞的那個人?”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低沉的嗓音忽然插了進來。
前田拍在成川身上的手一僵,慢慢地轉過身。
走廊拐角處,一個黑色頭發的少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雙手插兜懶洋洋地靠在牆上朝他們看過來,對上他的目光,還扯開一個漫不經心的笑。
前田明顯有點怕他,開口的時候聲音打了個結,“段、段野?”
段野龍哉慢悠悠溜達過來,自來熟地拿過成川嶽的手機看了一眼,然後狀似驚奇地說,“乾得不錯啊。”
他挑起墨色的眼睫,目光從黝黑的瞳孔中掃出來落在成川嶽身上。
成川嶽不知為何被他看得條件反射地身體顫抖了一下,他看著對方用看似商量的語氣慢條斯理開口,“我說,加我一個怎麼樣?”
這天下午的暴雨來得出乎預料,不但出乎了人的預料,也出乎了天氣預報的預料。帝丹小學的小朋友們都沒能提前帶上傘,整整齊齊地被堵在了教學樓裡等著家長來接。
柯南在教室裡等人的時候接到了源輝月的電話,他聽完她說的事情,愣了愣,看了一眼旁邊也沒來得及走的灰原哀。
“好的,我問問她。”
茶發小女孩敏感地朝他投來視線,柯南在她的目光中糾結了一會兒,像是在組織語言,“那個,你介不介意阿笠博士家暫時搬進來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小孩子?”
灰原哀:“……”
不僅僅是狗,她連人都開始往阿笠博士家送了嗎?
顯然明白要收留這一大一小的是誰,灰原哀木著臉問,“原因呢?”
“輝月姐說,他們的境況有些危險,有人拜托她保護他們一段時間。”
望著麵前的灰原,柯南像是想起了什麼,“說起來,那個姐姐跟你的情況好像有些像。”
灰原哀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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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把人送你那兒去了?”
被堵在路上的長長車流裡,鬆田陣平握著方向盤,望著前方完全沒有要動彈跡象的車,低低“嘖”了一聲,揉了揉太陽穴。
源輝月坐在副駕駛席上按手機,頭也不抬地回答,“是啊,雖然可以住我家,但是按照我遇到事件的頻率,我家裡也不一定安全。”
鬆田陣平:“……”
這句話他居然無法反駁。
源輝月:“所以我就問了問阿笠博士,反正阿笠博士已經52歲了,羽野桑暫時在他那裡住一段時間應該沒什麼。”
說到這裡,她忽然頓了頓,想起了什麼,“啊,不對,男人就算到了五十二歲,該禽獸的一樣是禽獸。不過阿笠博士人品應該可以信賴,還有灰原和桔梗桑的兒子在,也不算孤男寡女。”
鬆田陣平:“……我不是說這個。”
這時候前麵堵了二十分鐘的臃腫車流終於緩慢往前移了移,他立刻跟著啟動了發動機。
他們正在去接柯南和灰原的路上,這位鬆田姓帥哥是忽然冒出來的。
彼時源輝月剛在餐廳門口和桔梗分開,望著外頭珠簾一般的大雨思考著要不要去學校接弟弟。然後她就聽到了一聲悠長的車鳴,像是刻意提醒她注意一樣。
她循聲望去,就見到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不遠處,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右側車窗開著,一隻筋骨分明的手從裡頭伸出來搭在窗沿上,指間還夾著半根點燃的煙,鬆田陣平從車內探出頭來,對上源輝月的視線,言簡意賅道,“上車。”
於是源輝月就從善如流地上了車。這會兒他們已經堵在路上將近半個小時了,突如其來的大雨打了所有人一個猝不及防,不少和他們一樣被堵在路上的汽車都是出來接人的。
臃腫的車流往前蠕動了一會兒又再次停下,鬆田陣平無言地熄了火,再次續上之前的話題,“警方內部有相應的保護措施,為什麼忽然舍近求遠找到你這兒來了?”
“誰知道呢,可能因為羽野桑就在警視廳大門口遇過襲?”
這句話平平淡淡,但不知道從中聽出了什麼,駕駛座上的人搭在換擋器上的手忽然一頓,“……也還沒到這個地步。”
源輝月一手支著下巴,點點頭,“可能女性心思細膩,擔心得比較多吧。畢竟當初真正脅迫羽野桑的那個人不是一直沒抓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