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粉色的是什麼?”
“落新婦。”
“……”
夕陽的光線從側麵照過來,安靜地給壁龕上的遺照鑲了個邊,照片前的畫麵格外和諧。
柯南懵逼地發現他姐居然意外地會帶小孩。
或者也不能這樣說,好像她一貫都是隻要用一點心就能和所有人類相處良好,不分男女老少,前提是她樂意。
“源小姐你有什麼忌……”
真壁有希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柯南回頭,看到女刑警拿著一顆番茄剛從廚房出來,看到外頭的場景愣了愣,下意識阻止,“小則,怎麼能讓客人……”
“沒事啦。”柯南連忙打斷她,“是姐姐主動要幫忙的,而且他們不是玩得挺開心嗎?”
真壁有希子的視線落在兒子的臉上,小男孩似乎的確很高興且專心,甚至難得的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在說什麼。她遲疑了片刻,“抱歉,麻煩源小姐了。”
柯南搖了搖頭,轉移話題,“真壁姐姐你剛剛要問什麼?”
“哦,對,我想問問源小姐有什麼忌口的嗎?”
柯南:“……”
那可多了。
他一聲乾笑,到底在彆人家不好太挑,於是說了個簡略版,“花生和豆子不行,最好也不要有蒜和薑,苦瓜和秋葵還有生食也不吃,其他的都還好。”
他的視線落在真壁的手上,補充說明,“番茄就挺好的。”
真壁有希子恍然點頭,“是花生和豆類過敏嗎?那我去把砧板上的豆腐放回去。”
“……花生是過敏,豆腐可以的。”
真壁有希子立刻跟著修改了菜單,然後她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小少年,忽然笑了。
小偵探疑惑地看著她在自己麵前蹲下來,“那柯南君有什麼忌口的嗎?”
“我都行。”
“好的。”真壁笑著說,然後一句感慨油然而發,“柯南君比小則還小一歲吧,但是感覺好像成熟多了,有時候我都有點錯覺好像你是源小姐的監護人一樣。”
柯南:“額……嗬嗬。”
雖然但是,這麼說好像也沒錯。
“最多半個小時就開飯了,柯南君就在客廳裡坐一會兒吧,可以看電視。奈央幫我招呼一下……”
留下幾聲叮囑之後,真壁有希子腳步輕快地回了廚房。
被叮囑的少女應了一聲後目送著她的背影,然後忽然回頭對柯南說了一句“謝謝。”
“誒?”小偵探眨了眨眼睛。
“爸爸的事情,媽媽說已經快有結果了吧?還有小則……”
兩人的視線轉了過去,落在壁龕前的人身上。源輝月已經開始在教小孩插花了,小男孩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動作,學得十分認真。
“媽媽平時很少提爸爸的事,可能是想要抓住凶手之後再告訴他吧,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爸爸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謀殺,心情一直都很低落,這幾天來第一次見他這麼高興。”
奈央望著那頭正在認真糾正真壁則錯誤的黑發美人,發出由衷的感慨,“柯南君的姐姐真的是個溫柔的人啊。”
柯南:“……”
他默默看向他姐,她今天出門時隨手挽了頭發,長發被編成發辮垂在左側胸前,夕陽下的側臉清麗柔和,再加上此時耐心應對麵前小孩各種各樣奇怪問題的樣子,欺騙性何止提升了一個量級。
至少此時他身後這位不知世情險惡的少女很顯然就受到了蒙騙。
他能怎麼辦呢,作為一個乖巧的弟弟柯南隻能乾笑一聲,含含糊糊地表示了讚同,“是,是啊……”
雖然貝爾摩德和琴酒肯定會對此有不同意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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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輝月正在真壁有希子家中吃飯的時候,其他參與案件的相關人員們依舊不得休息。
隔著玻璃牆望著審訊室裡的人,鬆田陣平那位詼諧的同僚摸了摸下巴,嘖嘖稱奇,“這位相馬課長挺能熬啊。”
鬆田:“他又不是真的廢物。”
雖然源大小姐總說相馬課長閣下當官比當警察厲害,但是能夠爬上警視廳搜查一課課長的位置總是有兩把刷子的。
“到時間了嗎?”
“最多還有兩個小時。”同僚算了算時間,報完時又繼續看向裡頭正在和審訊官比耐性的人,“相馬課長當初能坐上這個位置的確是鄉原刑事部長提拔上來的,你說風戶京介招認的那些東西是真的嗎?真的是他乾的?鄉原部長在警視廳內部風評挺好的啊。”
“其他高層風評難道差了嗎?”鬆田淡淡地說,“不是他也有彆人。”
“也是……公安這個行業乾久了,知道的秘密多了真容易對人性失去信心,連警視廳都這樣,現實真是黑暗啊。”
同僚說著說著就哲學起來,鬆田單手插兜不鹹不淡地說,“這個問題你可以去和輝月討論。”
剛剛還陷入了哲學思考的同僚一秒振作,“那還是算了,我忽然覺得人生還是充滿希望的。”
“……”
同僚沒出息不是一天兩天了,鬆田也懶得說他。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回歸正題,“時間到了就準備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