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日嶽人愣住。
向日嶽人陷入沉思。
源輝月看著紅發青年好像被這三兩句話繞了進去,甚至真的開始鄭重思考可行性了。她抬眸瞥了一眼某位很顯然隻是想看戲的損友,損友君笑眯眯地在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
“……”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良心,覺得以它的缺德程度還不至於對這點小場麵提出抗議,於是淡定地保持了沉默,對向日嶽人唯一的友情就是默默移開了視線。
流動的燈火從落地窗外鋪進來,和客廳柔和的燈光交相輝映。向日的這座公寓所在的樓層很高,街上嘈雜的人聲都被空間上的高度攔截,被燈紅酒綠的東京夜色環繞著莫名有種鬨中取靜的格調。源輝月百無聊賴的目光在大廳逡巡了一圈,漫無目的地掠過沙發背後的牆壁,忽然微微一頓。
不知不覺喝完了整杯酒,向日嶽人才回過神來。
“對了輝月……”他剛張口就見到旁邊的人正凝眸注視某個方向,下意識跟著回頭張望了一眼,這才發現她正在看的是掛在牆壁上的一副攝影作品。
那是一副色調晦暗的畫麵,畫麵中全是人,各種各樣的,舉著手機背對著鏡頭隻能看到模糊背影的人。他們正在拍的東西並沒有被鏡頭紀錄下來,但單單這一個整齊一致像是在進行什麼宗教儀式一樣的畫麵就足夠震懾人的心弦了。
“那是台裡最近簽的一個攝影師送給我的。”向日嶽人遲疑地說,一邊有點發涼似的摸了摸後脖頸,下意識移開視線,然後就發現源輝月帶來弟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注意到了那邊,也正盯著那張攝影作品看。
“你們喜歡?”他意外地問,“喜歡的話一會兒可以帶回去,不過說老實話,雖然它好像還獲得過什麼獎,但我總感覺這個畫麵怪怪的,看久了特彆不舒服,剛準備這幾天就把它取下來換一個彆的什麼東西。”
源輝月回過頭,先是淡定地對他前半句提議表示不用了,然後讚同了他後半句話,“的確應該換個彆的。”
“是吧?要不是彆人送的禮物我都不想把它掛出來,不過掛了這麼多天也算給他麵子了,我明天就去換一副藝術畫回來。”
她一肯定,向日嶽人越發想要將這個主意付諸行動,如果不是天色太晚他可能當即就衝去畫廊了。在心裡默默定好明天的日程,紅發青年端起仁王遞過來的一杯新酒,重新提起他剛剛想起來的事,“對了輝月,你的第三部是不是要開拍了?我可能會塞一個我們電視台的女主播過去,放心,是配角,沒幾個鏡頭,不會影響你的電影質量,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跟你這個原作者說一聲。”
他話音剛落,吧台前瞬間安靜,柯南、源輝月,甚至吧台後的仁王雅治都停下了去拿雪克壺的手,意外地看了過去。
“嶽人……”仁王雅治震驚了兩秒才喃喃開口,“我剛剛的提議是開玩笑的,你倒也不必這麼快就學以致用吧?”
“哈?”向日嶽人懵逼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剛剛的提議是什麼,青年剛剛喝下的一口酒瞬間攤平到了白皙的臉頰上,不是羞的,是氣的。
“你在想什麼啊?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是正經工作上的事情!”
仁王:“哦,正經工作……”
“都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眼看著紅發青年已經要挽袖子了,而他姐居然還在饒有興致地圍觀,作為在場唯一的良心,柯南終於不忍直視地站了出來說了句公道話,“那個,是電視台的決定吧,讓旗下的女主播參演電影增添人氣之類的。”
“沒錯,就是這樣!”向日嶽人用力點頭,狠狠肯定了一下開口的良心,又瞪了一眼麵前笑得格外欠揍的仁王,“雖然日賣電視台這幾年發展得很不錯,但是在新聞主播,特彆是女主播這一塊一直缺乏競爭力。好不容易冒頭了一個值得培養的,當然要捧一捧,才不是因為你說的那個餿主意!”
這麼多年向日家的二公子終於還是有所成長,沒踩進損友挖的坑,自己就聽出來了仁王那個主意中裡裡外外透著餿味。
仁王雅治笑著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對他塞人無所謂,他會來演這部電影出演一個連主角都不是的角色純粹是因為源輝月。
原作本人其實也覺得是件小事,隻隨口問了一句,“什麼樣的人?”
“哦,是我們台裡之前早七點新聞的主播,現在已經調到了晚間新聞頻道。”向日嶽人說,“之前台裡的設備出了點問題,新聞直播時出了個有點嚴重的意外,鏡頭從導播室切到現場記者那頭的時候延遲了將近兩分鐘,那名主播當時在導播室成功救場,心理素質還挺強。她外表和實力都不錯,人氣也是目前這批女主播中最高的,所以台裡才決定了要捧她。”
他隨口介紹了一下對方的履曆,“名字的話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叫水無憐奈。”
源輝月挑眉,然後淡淡點頭喝了口酒,“可以,正好名字也挺合適的。”
向日嶽人:“啊?”
“因為日文裡‘水’和‘miss’是諧音,”柯南代替她回答道,“‘無’就是零的意思,‘連’和‘零’也是諧音,再加上‘奈’和‘七’的諧音,水無憐奈,就是Miss裡有一個女性配角也是間諜的設定,所以才會說那位水無桑的名字合適吧?”
向日嶽人品了兩秒,恍然大悟,“還真的是這樣啊。”
然後他回頭,感慨地望向小偵探,“這種謎語一樣的話連跡部都會反應一下,弟弟君你居然第一時間就理解了,真聰明,不愧是親弟弟啊。”
已經放棄掙紮的柯南:“……謝謝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