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也小聲回答,“因為遠山桑你們之前討論的是這張攝影作品的主題啊,無論是感覺好還是不好,都是它帶給你們的印象,但源小姐剛剛誇獎的是光線和構圖。”
遠山和葉愣了愣,下意識恢複了正常音量,“所以輝夜老師的意思是,她不喜歡這幅畫的主題?”
其他人下意識朝他們看去。
“不是不喜歡,是沒必要討論。”西野無奈地說,“看似深刻,其實像空中樓閣,嘩眾取寵,其實根本沒有靈魂……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有時候避而不談甚至比直接批評更為戳人肺管子。
遠山少女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難怪你說輝夜老師苛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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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刻的輝夜老師出了休息室,給弟弟發了條消息問了他們在哪兒,收到回複之後就直接找了過去。
柯南和服部平次還跟鬆田陣平在一起。眼看著時間越來越少,警視廳那邊的行動卻並不樂觀,在爆炸之前找到炸/彈的可能性正在逐漸流逝,兩個名偵探臉上都是肉眼可見的凝重。
源輝月找過去的時候,氣氛正死寂般地沉默著,三個人似乎各自陷入沉思,最後是鬆田陣平最先發現了她的到來。
到底經曆的事情多了,黑發公安的神色是最冷靜的,看到她出來還慢悠悠打了聲招呼,“快十二點了,去吃午飯嗎?”
源輝月頷首,將帶出來的咖啡帶給他,然後平淡地說,“香薰味道不錯。”
滿身煙味的鬆田陣平:“……”
“你昨天晚上用先用煙把自己熏一遍是打算今天按斤賣了嗎?”
黑發青年無奈地解開了幾顆領口的扣子,靠在牆壁上,額前幾縷黑色碎發被海風吹得搖搖晃晃,“專門找過來寒磣我的?”
源輝月伸手,鬆田警官默默把口袋裡的煙和打火機上交。
其實上不上交已經沒多大區彆,煙盒裡頭的煙隻剩最後一支。但即便這樣,源輝月也沒還回去,她捏著煙盒和打火機,這才慢條斯理地說出了來意,“我剛剛想起了一件事,關於煙火師。”
她剛剛和鬆田陣平日常打嘴炮,兩個弟弟都乖巧地沒有插嘴,這會兒聽到關鍵詞,同時被一鍵喚醒抬頭看過來。
“從甲子園的那通電話開始,雖然我的確是一直在故意刺激他來找我,但是,作為一個逍遙法外了十年都沒被警方找到的罪犯,他真的這樣一釣就上鉤……”
源大小姐客觀地評價,“是不是太不冷靜了一點?”
服部平次微怔,下意識分析,“可是根據第一封預告函,還有他在二十二號晚上的行動,這應該不是某個人模仿作案,對方的確是煙火師沒錯。他這麼針對源姐姐你,會不會是我們之前推測的三年前被你抓到的那個罪犯的原因?”
鬆田陣平:“不,煙火師那種人不可能把其他人看得太重要。就算他要報複,最多也就是引誘一個對警察不滿的家夥代替他來玩這個遊戲,絕不可能親自出手。”
服部下意識回頭看向他,一句“你怎麼會對煙火師這麼了解”哽在了喉嚨裡。
“所以我的意思是,”源輝月說,“他這麼容易就被我刺激到,是不是因為這不是我第一次跟他打交道了?”
其他人倏然一愣。
柯南猛地反應過來,“八年前煙火師忽然改變了行動模式,和這一次一樣!”
“源姐姐你有可能八年前就接觸過他了?”服部平次反應也不慢,眼珠一轉,語速飛快,“這個我們剛剛就在討論,炸/彈犯都有一個普遍的性格特點,就是懦弱。所以推測他八年前可能有過一次差點暴露的經曆,比如卷進過什麼案件中直麵了警方傳喚之類的,所以才像個蝸牛一樣受到了驚嚇,躲到了更加深的地方,連作案都不再親自動手。如果那時候發現他的不是警方,是源姐姐你……”
柯南:“姐姐你八年前給他帶去過什麼陰影?”
源輝月平淡接口,“所以在八年後,他犯案無數次卻沒有被警方抓到,在一係列案件中積累的信心開始膨脹,於是現在終於有膽量回來直麵我這個陰影了。”
鬆田陣平微微皺了皺眉,“……八年前,評論家。”
幾人回頭看去,就見到黑發青年墨色的眼睫斂著,似乎陷入怔忪。
“八年前的話,姐姐應該大部分時間都和你們在一起吧?你們有沒有去過藝術館之類的地方,或者畫展……”柯南試圖提醒。
“不用了,我想起來了。”
黑發青年抬手揉了揉緊擰的眉心,恍然道,“八年前,秋天,十月份。嘖,之前居然一直忽略了,你對現代藝術沒什麼興趣不怎麼去藝術展,但是八年前我和……的確陪你去過一次,是個攝影展。”
服部連忙問,“是有人邀請嗎?主辦方是誰?”
“我隻記得地點,稍後發給讓大山查。至於邀請……不是受誰邀請。”鬆田陣平說,“是聯誼會上有個女孩子給了你三張票,讓你代替她去的。”
源輝月:“誒?”
服部和柯南:“誒?!聯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