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世紀末的魔術師(十八)(1 / 2)

下一秒,男人身體一矮,猛地合身朝他撞了過來。

石原誠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然而對方似乎是某些專業人士,他不知道被他撞到了哪兒,半邊身子都麻了,拿著遙控器的手條件反射一鬆,下一秒已經被人箍住手腕拽了出來。

整個過程流暢至極,

等他回過神,並找回自己那半邊身子的控製權,鼻尖已經聞到了停車場剛刷的刺鼻的油漆味,冷冰冰的灰塵撲到眼前,他已經被人鎖住雙臂以一個標準的擒拿手勢按在了地上。

這時候一個腳步聲停在他身邊,有人輕而易舉地從他口袋裡摸出了那個被他攢了一路的遙控器。

“就是這玩意兒了。”

他一愣,然後猛地認出了對方的聲音,那是剛剛在電梯裡的那個男人!

他剛才在電梯裡的反應已經暴露了他把炸彈遙控器放在了哪裡,所以他們盯了他一路,直到到了四下無人的地下停車場才趁他不備突然動手。

“你們把遙控器拿走也沒用,”石原誠腦袋抵著地麵,咬牙說,“我在這棟大樓裡安放了兩個炸彈,倒計時隻設定了十分鐘。我剛剛出門之前就把炸彈啟動了,從樓上到這裡已經過去了五分鐘。”

抓住他的兩人,稻見和田丸同時看了過去。

“你們手裡那個隻是□□,能夠停下炸彈的遙控器我放在了另外一個地方。”石原誠,或者現在應該叫他煙火師低低地笑了,“你們把我放了,現在去拿遙控器還來得及。”

田丸眉心倏地一皺,還沒說話,一個熟悉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傳了過來。

“你說的炸彈是這個?”

幾人聞聲回頭,就見到某個高挑修長的身影從斜側方的黑暗裡走了出來,身高腿長,像個邁上t台的模特。紅色的光點忽明忽滅,他吊兒郎當地叼著根煙把手裡的包往下一放,開口處露出一堆拆散的零件。

煙火師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在你車上找到的,另外一個炸彈在你辦公室吧?”他隨手取下煙,“昨天晚上確認煙火師可能跟日賣電視台有關係之後,我的同事們就連夜過來將整棟大樓都檢查過一遍。今天上午還特意請你們理事搞了個消防演習,所以你沒辦法將炸彈放在公共區域,隻能在你私人空間裡。”

修長的手指彈了一下煙灰,鬆田陣平在他凝固的視線中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你剛離開我一位同事就進了你的辦公室,那個炸彈在半分鐘之前也被拆除了,還有其他把戲嗎?”

石原誠的臉漸漸變得麵無表情,他看著青年在他麵前蹲下,拽起他的領口,冷冷注視過來的視線像兩柄利刃。

“你預告裡的炸彈在哪兒?”

漠然地和他對視了幾秒,男人的嘴角忽然慢慢咧開,像是帶上了一張小醜麵具,他方才的怯懦和緊張一掃而空,簡直像切換了一個人格。

“不是已經給你們提示了嗎?”他咧著嘴笑著說,神經質一般地用上了誇張的詠歎調,“騎士們,去猜啊。倒計時來臨前如果猜不到的話,公主殿下就要傷心了。”

鬆田陣平冰冷且漠然地凝視著那個笑,一張帥氣的臉像能凍死人的冰川,直到男人誇張的表情都要被凍得維持不下去了,他這才甩手鬆開了這人的領口,站起身。

“帶回局裡,我們慢慢聊。”

石原誠,男,四十歲,日賣電視台旗下節目製作人,《傳奇回響》的製作組成員之一。

“節目開始之後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東京,隻除了基德行動的那天,他去了一趟大阪,當夜返回。”

大山鈴很快在資料庫裡查到了石原誠的資料,“八年前進入日賣電視台,由前線記者轉崗為節目製作人,當記者時有在中東等戰亂地區采訪的經曆。同年結婚,和妻子育有一子,但兩年之後離異,妻子帶著孩子離開了他,據說是因為工作繁忙沒時間陪家人於是導致婚姻感情破裂。”

“八年前煙火師被源小姐嚇到,急於重新躲回人群裡,於是找了一份正經工作,和女人結婚生子,假裝自己是個正常人。”一個同事靠在她的桌邊分析,“但變態終究是變態,永遠不可能真的變成正常人,兩年的時間讓他的忍耐到達了極限,他裝不下去了,於是婚姻破裂,離婚,然後重拾了煙火師的身份。”

大山鈴:“我們之前也懷疑過他,但是煙火師毫無疑問是個炸彈大師,對化學方麵的知識必然十分精通。可是石原誠學生時代的理科成績非常差,偏科很嚴重。”

吉永三成微微彎腰盯著電腦屏幕上顯示出的試卷,“有這樣的例子,有的學生具有嚴重學習障礙,所以在試卷和考試中表現得很糟糕,但並不代表他們真的不聰明。”

大山鈴若有所思地點頭,看著電腦上的監控。

出外勤的同僚們正壓著石原誠走上公安的押送車,車內的監控攝像頭下,男人的頭垂得低低的,看不清臉。

“單親家庭,童年時期父母離異,父親酗酒,家暴……從童年到長大之後的履曆完全符合一個犯罪分子的側寫,甚至行動時間也對得上。”大山鈴回頭看向組長,“所以他就是煙火師了?”

源輝月掛斷了電話,“人抓到了。”

旁邊一直等著消息的兩位名偵探終於鬆了口氣。

服部平次:“接下來隻要對他進行審訊,逼他說出安放炸彈的地點,這件事就能結束了吧?”

“大概,”柯南微微皺眉,“但是要炸彈犯親口說出自己的炸彈放在了哪兒,非常困難。”

源輝月平靜地說,“大多數炸彈犯人,寧願接受爆炸後的懲罰,也不會說出自己的炸彈放在哪兒了。”

“沒錯,特彆是對於煙火師而言。他既然認為人活著或者死了都沒有意義,這個‘沒有意義’當然也包括了他自己。連拿死亡威脅他都沒多大作用,從他口裡逼出消息比其他人更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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