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本清長直接將那個包拎了起來,一邊轉過身重新拽住了本上的手臂,臉上還帶著禮貌歉然的神情,“既然源小姐你平安無事,我還要將這位嫌犯送押,就先走了。”
“哢噠”一聲將手裡的戒指盒闔上,源輝月牽起跑回自己身邊的弟弟的手,“慢走不送。”
她說完就移開了視線,看向護欄外如地上星河的東京夜色,對鬆本帶走的東西半點不感興趣的樣子。
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她漫不經心地按著小孩攢在她掌心的指結,聽著腳步聲蔓延到電梯口的時候,忽然停下了。
“源小姐不問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上來了嗎?”鬆本清長忽然悶聲悶氣地問。
源輝月:“因為其他警官都留在底下了?”
“哢噠。”
一聲□□上膛的聲音驟然落在空氣裡。
“……”源輝月回過頭,背靠著電梯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扔下了手裡的人和包,舉起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筆直指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他的臉色格外陰沉。
“把你手裡的東西扔過來。”他冷冷地說。
源輝月挑了挑眉。
“彆裝傻!”鬆本清長咬牙,“你早就發現我是誰了吧?看到我一個人上來居然一點都不驚訝。”
源輝月:“也許是因為鬆本管理官特彆神勇,其他警官都不想搶你風頭呢?”
厚厚的嘴唇慢慢咧開,愛爾蘭還帶著□□的臉慢慢露出一個冷笑,“其他人也就算了,我不相信你這個讓琴酒栽過跟頭的人會信這種蠢話。把你手裡的戒指盒扔過來!你這麼簡單就讓我帶著其他東西離開,因為我真正要找的目標就在那個戒指盒裡麵吧?!”
“……”
他身上那張警視的皮穿不住,就乾脆不穿了。凶悍嗜血的氣質透過鬆本清長的皮囊紮出來,老刑警臉上的舊疤愈發助長了這種猙獰的氣焰,她腳邊的小孩似乎被嚇到了,往她身後躲了躲。
然而這個舉動仿佛提醒了對麵的男人,他倏然調轉槍口,對準了她身邊的孩子,語帶威脅道,“源小姐,上頭的確有人告誡過我不要動你,但你這個私生子的弟弟不在這個範疇吧?小孩子皮柔嫩,不要逼我開槍!”
源輝月:“……”
首先,柯南真不是源氏的私生子。
其次——
她輕輕歎了口氣,“你真是愚蠢得無可救藥。”
愛爾蘭:“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輕微的腳步聲從背後響起,第二聲□□上膛的聲音突然在空氣裡敲響。
“把槍放下,愛爾蘭。”
男人迅速扭頭,對上了一個直挺挺指著他的漆黑槍口,望著來人的臉,他一點都不意外地咧開了唇,“是你啊,基爾。”
基爾平靜地說,“琴酒讓我來接應你,他跟你說過了吧?”
“他的確說過。”低低的話音落下,愛爾蘭手中的槍口倏然調轉,寸步不讓地冷冷道,“但是我可沒打算聽從他的命令!”
望著指向自己的□□,基爾似乎對他的反應意外了一瞬,皺了皺眉質疑道,“你在乾什麼,愛爾蘭?”
“你騙的了琴酒可騙不了我,基爾。不,不對,不應該叫你基爾,而應該叫本堂瑛海才對,我說得沒錯吧,CIA派來的臥底!”
瞭望台上的空氣好像倏然安靜。
“……”基爾冷漠地回視過去,“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現在的作為是想要違抗那位大人的命令嗎?”
“那是琴酒的命令。”愛爾蘭反而笑了,“那是沒有認出你的真麵目的琴酒下達的錯誤命令。”
“誒?”
這時候有人遠遠地拋來一句懶洋洋地問話,“看起來你沒有把你查到的東西告訴琴酒啊,為什麼呢?”
源大小姐看熱鬨不嫌事大一般,靠在欄杆上朝他們看來,聽八卦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看起來甚至很想端杯紅酒什麼的下一下這個突如其來的樂子。
她看著愛爾蘭的臉色露出的扭曲的表情,“……因為這是我一直在等的東西。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的出現,從他毫不猶豫地下令殺掉了被警方帶走的某個組織成員開始。”
源輝月:“哦,皮斯科啊。”
“沒錯,所以我應該謝謝你,基爾。”愛爾蘭惡狠狠地說,“我早就調查清楚了,四年前死在你槍下的那個CIA的臥底,實際上是你的親生父親。撞到我手裡的那個叫做本堂瑛佑的小鬼是你的親弟弟吧,我手裡還有他和伊森的合照以及他們是父子的證人,隻要把那個小鬼帶到那位先生麵前,和你的DNA做對比你們的親屬關係就暴露無遺了。”
“五年前那個小鬼患病被送到東京醫院治療的時候,你還去照顧過他吧,醫院裡也還有人記得你。但是琴酒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你的身份還把你當成了親信。”
他那張粗獷的臉上露出一個滿懷惡意的笑來,“讓一個臥底接觸到了那張至關重要的記憶卡,這是不可原諒的失誤,我一定要借這個機會把那個裝模作樣的家夥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