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月桑不要冤枉我啊,我隻是試一下你體溫而已。”
他回過身來,看著床上的人一手撐著床鋪正要坐起來,連忙三兩步走了過去伸手將人扶住。
源輝月:“你怎麼來了?”
“柯南君給我打電話說你生病了。”
他一邊解釋一邊將床頭的水遞過去,大概是剛才忍足或者柯南離開前倒的,溫度正好。源輝月喝了水,這才似乎有些詫異地低聲嘟噥,“……他還挺相信你。”
“我剛剛從柯南君那裡聽過了,”安室透無奈地說,“輝月桑你們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吧,從那位最上小姐辭職了之後。”
最上京子小姐到底去逐夢娛樂圈了,源輝月當然沒有強行留她,爽快地結束了合約預祝她前程似錦早日將前男友踩到腳下。
但這一改變也導致了這段時間源家的一日三餐十分湊活,源輝月在本宅的時候被養得精細,自己出來住就開始隨便了,她一個成年人湊活幾天當然沒什麼,但是柯南還是長身體時期,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接替最上京子的人選,她已經開始捏著鼻子考慮讓本家派個人過來了。
然而沒想到柯南作為一個活潑好動身體健康的小孩子,湊活了一周不痛不癢,反而是矜貴的成年人源大小姐先倒下了。
不過源輝月堅持認為這隻是湊巧,不管怎麼說因為不好好吃飯而生病了這個前因後果也太幼稚了。
“跟這個沒關係吧?”她一邊否認一邊掀開被子準備起床,被身邊人下意識攔了攔,“輝月桑要下來嗎?”
源輝月莫名其妙,“不然呢?”
金發青年不知為何忽然沉默了一下。
那種沉默中,仿佛有一種晦澀的情緒逸散出來,源輝月敏感地捕捉到,起身的動作下意識一頓。但隨即,那種感覺又仿佛眨眼間消散,她聽到安室透若無其事地說,“輝月桑對我不用這麼禮數周全吧,我又不是什麼好人。”
源輝月:“……”
源輝月:“……所以你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青年眨了眨眼睛,一手還扶在她肩上,朝她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基爾被FBI藏起來了,貝爾摩德到處找不到她,讓我來試探一下情報。”
“……”
“不知道,你有多遠走多遠。”
三分鐘後,被一句話砸出了門的安室透默默帶上臥室的門,摸了摸鼻子。
“安室哥哥?”
某隻小偵探剛找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疑惑地朝著門內看了看,“姐姐要起來嗎?”
她不是剛剛還說身體沉得跟剛跑了三千米一樣,讓他沒事不要喊她?
金發青年垂眸笑了笑,聲音有點輕,“有客人上門還躺在床上,不符合她的家教。”
柯南微怔,下意識抬頭看向他。
青年長睫斂著,神色間仿佛對此並不意外的樣子,連唇邊的笑意都從容不迫得看不出半絲異樣。
“她真正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絕對不會讓人看出來,也不喜歡見外人,我原本還以為她會一見到我就直接讓我走呢,居然比我預想的待遇要好一點。”
“……”
“啊,十一點了。”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青年若無其事地低頭朝他看來,淡定地問,“午飯我來做吧,柯南君想吃什麼?”
柯南:“……都可以。”
“誒,這麼聽話嗎?柯南君真是乖孩子啊。”安室透淺笑,“十二點吃飯可以嗎?”
他邊說邊轉身下樓,似乎準備去廚房了,輕車熟路的樣子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來。柯南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明明不關他的事,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卻莫名浮起一股沒來由的澀然。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來電鈴聲忽然在口袋裡響了起來,打破了名偵探突如其來的複雜。他下意識摸出手機,發現來電顯示是目暮警官。
源輝月沒有現代人手機不離手的習慣,還因為工作原因總喜歡開靜音,他思緒一轉就猜到目暮警部大概是打他姐電話沒打通,轉而來找他了。
“莫西莫西?”
“柯南君啊,”老熟人的聲音從擴音器裡傳出來,果然一開口就是問源輝月,“源小姐現在在家嗎?我剛剛打了她的電話沒有人接?”
“在家,”小偵探單手插兜開始往下走,“姐姐今天生病了,大概沒看到手機,有什麼事嗎目暮警部?”
對麵的語氣頓時驚訝和遲疑起來,“這……源小姐身體沒事吧,方便我們上門探訪嗎?”
“目暮警部有事找姐姐?”
目暮:“是這樣……”
認真聽著那頭的敘述,柯南一邊一步步沿著台階往下走,聽到末尾,他驀地停下了腳步,“……針對警察的連環謀殺案?”
這個關鍵字眼迅速從前頭的寒暄中跳出來,吸引了他前麵的人的注意,安室透腳步一頓,回頭朝他看來。
柯南的電話那頭,目暮警官還在苦逼地解釋,“當然,這個案件和源小姐沒什麼關係,我們找他主要是想驗證一下某個人的不在場證明。”
他抬頭看去,透過審訊室的玻璃牆,某個曾經跟他們打過交道的亞麻發色的青年雙手交握著放在審訊桌上,側臉的神色沉靜而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