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能也差不到哪兒去,她剛把花束抱起來,就發現裡頭也夾著一張白色的卡片。
當代犯罪分子們不知道從哪兒統一培養的情調,簽名就簽名,非要附贈一束花。
她一手攬著鮮花,漫不經心地將卡片從花萼間抽出來,視線剛落在上頭,忽的一頓。
【TO天守閣裡的公主殿下:
幸福的家庭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問題,每個不幸的家庭養出來的怪物都能夠拯救嗎?如你所見,這個家庭也很不幸,它養出來的小怪物結局是什麼?
你救了它嗎?它現在在哪兒?
你殺了它嗎?它埋在什麼地方了?
在得到答案前,不如我們先來玩個小遊戲?
提示是,風林火山】
底下的落款——
“ker。”
跑到她身邊的小偵探腳步驀地一滯,源輝月回頭,將卡片遞給了他。
柯南:“印刷體?”
“這種狂妄自大的人能夠留下字跡絕對不會用印刷體,會這樣做說明他的筆跡經不起對比,在係統中有記錄。”
源輝月將手插回口袋,環顧了一圈所在的房間,“這個房子每個月都會有人來打掃,上一次的打掃時間是一周前,門外的記號和櫃子裡的花不可能被漏掉,所以ker是最近一周內來過這裡。他知道我會來長野,特意在這裡留下了這條信息。”
而他留下的這段話幾乎把囂張傲慢以及“我對你了如指掌”寫在了明麵上。
柯南想了想,收起卡片,雖然知道基本不可能但還是決定帶回去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那玄關和門外的那兩個圈是怎麼回事?”
源輝月回頭朝他看來,以異常平靜地語調開口。
“批改作業。”
“什麼?”
柯南先是一愣,隨即猛地反應過來,眼瞳往內縮了一個圈。
·
同一時間,安室透正在村子唯一的神社裡。
他剛剛往賽錢箱裡投了硬幣,正雙手抄兜站在拜殿前抬頭看。大概是臨近黃昏,這個時候來前來參拜的客人很少,隻有兩個本地的村民剛剛抽了簽,正拿著各自的簽文小聲議論。
“你怎麼樣?”
“凶。”
“這……難道今年又是……”
“誰知道呢?”
“這樣還怎麼賭……”
金發青年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往那個方向偏了一瞬,又輕飄飄收回來。隨即他拿出手機算了算時間差不多,打開了手機上某個軟件。
屏幕上迅速鋪開的一張地圖,代表源輝月的光點已經回到了鬆本市。
他的視線一掃而過,剛準備移開,忽地一頓。他發現源輝月目前不在鬆本城裡,而是剛剛從另一個他非常熟悉的地方離開。
·
源輝月和柯南拿著那張卡片重新回到車上,準備回家。
當初在車禍發生後保護過她的五個警校的青年,有一個姓氏是諸伏,那座房子是他在長野的老宅,這是她在資料裡看到的。而有關她八年前住在長野那段時間裡發生的事則是來自老管家的轉述,包括涉及到諸伏的父母死亡的那個案子。
這個案子已經於八年前告破,案件細節都寫在檔案裡。
“所以說,要麼是JW有權力查閱那份檔案,要麼是他八年前就在關注你了。”
回去的路上,柯南開始分析。
源輝月直視前方的路麵,“我一直覺得萩原出事出得很奇怪。”
小偵探疑惑回頭看她。
“七年前,JW還沒有達到現在高度,手底下那些神經病們也都還不成熟,除了一個早就變態的煙火師,全都在潛在發病期,所以當時他的態度大概是傾向於蟄伏。從他對付萩原繞了那麼大一個彎,幾乎可以稱得上小心翼翼就能夠看出來,他當時還並不想惹我,或者說招惹我背後的源氏。”
“這是一個有理智的神經病,他做事情一定有計劃性,會以最冷靜的態度衡量得失與代價。當年如果萩原隻是查到了勝山傳心,對還不宜暴露的ker來說,真正最優的做法其實是直接將勝山傳心舍棄掉。不過是一個潛在的連環殺人犯,他手裡肯定有其他候補。而反社會人格天生冷血自私,也未必知道其他人的存在,不存在兔死狐悲,他處理掉勝山傳心比對萩原動手要冒的風險小得多,他為什麼沒有這麼做?”
柯南大腦急轉,“因為萩原哥哥不止查到了勝山,甚至有可能發現了某些靠近核心的東西,比如……”
比如他發現了ker的身份。
這是最有可能導致JW一定要除掉他的理由。
“當時警界還不知道有這麼個危險人物存在,萩原如果確定了什麼一定會告訴我們。”
前方路口有個紅綠燈,源輝月一踩刹車停了下來,一邊繼續,“如果他沒說,有可能是那個關鍵點他一時還沒意識到,但如果再給他一段時間他肯定能夠反應過來。”
“也就是說,萩原哥哥甚至可能正麵跟ker接觸過,被他提前發現了端倪。”
說到這裡,柯南猛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萩原研二發現ker的地點大概率就在長野,八年前源輝月幾人來長野縣的時候,JW也正好在長野。
他應該就是在這裡發現了萩原幾人和源輝月走得很近,那麼——他也見過安室透嗎?
柯南:“……這張卡片,你打算告訴安室哥哥嗎?”
源輝月似乎並沒有想太多,懶洋洋點頭,“等他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