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下午喝酒了,怎麼回來的?”
安室透抬起的手指微妙地一頓。
“……下這麼大的雨,喝了酒,還開車,還開的山路。”源輝月麵無表情伸出手,“警察證件還我。”
安室透眨眨眼,明知故問,“為什麼?”
“因為你崩人設了!”
金發青年悶笑著趴回了桌上,下巴搭在胳臂上,知錯但絕對不改地點頭,“嗯,不還。”
源輝月:“?”
“是管家先生派人去接我回來的,一路上也是司機開車。”
逗夠了人,他抬起指尖撩了一下自己頭上的小貓,這才開口,聲音裡還帶著未儘的笑意,“輝月桑,這樣不算崩人設吧?”
源輝月遲疑地扭頭看向門外,這時候,也不知道是恰巧還是一直在外頭等著,老管家果然適時從門口經過,迎著她狐疑的目光悠悠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樣,然後又繼續慢悠悠離開,留下了一個深藏功與名的背影。
源輝月:“……”
她時常懷疑家裡的管家們都具備某種“點到名字就能出現”的召喚屬性,就像案件召喚她弟一樣,也不知道是在哪兒統一培訓的。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源輝月納悶,“他為什麼對你這麼好?”
金發青年淡定想了想,“因為我長得帥?”
源輝月:“……”
她還以為這種話隻有她才說得出口。
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某個人過於不正經了,且顧左右而言他的技能滿級,她明明是打算聊正事,但說著說著就經常性一不小心跑了題。這一次她回過神比較早,無言地一句話把話題又拐回來,“所以呢,你今天調查的結果是什麼?”
“這個村子裡的確有一個隱藏的組織。”安室透跟著一秒恢複嚴肅,“或者說是組織也不算貼切,大部分參與者隻是閒散的村民,還有隔壁村子的人也參與了其中。”
“就像輝月桑你猜到的那樣,他們組織了一起大型的賭局,針對每年的祭典。從祭典前的比賽開始,到比賽決出的流鏑射手在祭典上進行的騎射表演,就像賽馬一樣,每一環都能夠下注。甚至還會拉著外來的遊客一起參加,將它包裝成了當地的習俗活動。”
源輝月點頭,“聽起來挺賺錢。”
“的確。”安室透將一個禦守放在了桌上,“這個就是他們發行的賭券。”
“地點在神社裡?”
“嗯?”
“還挺有創意。”
將禦守拿起來打開封口,源輝月拿出了裡頭的卡紙,和賭馬券還真有些類似,可能又是一種不講武德的借鑒行為。
她翻著手裡這張薄薄的紙,“但是我記得自從甲斐巡警開始參加比賽之後,連續好幾年都是當年比賽的優勝者,被選為了祭典上的流鏑射手,而且在表演上每次射箭的都是十環,基本沒有失誤過。”
安室透聳肩,“所以這就是原因。”
如果結果早就能預見了,那麼賭局還有什麼意義?開賭場的最討厭的就是那種百戰百勝的幸運兒,而甲斐巡警甚至不單單隻是幸運,他憑借的是自己的實力。
但有的時候,世界厭惡有實力的人。
源輝月將那張輕飄飄的紙放回了桌上,“難怪,這才是凶手真正的殺人動機吧。甲斐巡警是警察,對他下手比普通人風險大得多。即便這樣凶手都毫不猶豫動手了,果然是觸動了他最核心的利益。”
隨即她忽然語氣一轉,“我記得甲斐巡警之後,接下來五年的流鏑射手是龍尾家的人吧?”
“龍尾景?”安室透好像立刻明白了她在想什麼,“他的情況的確和甲斐巡警差不多,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嫌疑反而可以排除了。”
“前提是,甲斐巡警的死真的跟這個組織有關。”
長野這個地方大概是真的有點靈異,就連六年前這起看似已經要水落石出的案子都變得越來越複雜。
這時候門外飄來了食物的香氣,城堡裡的侍者已經將食物端過來了,但由於某人正霸占了桌麵,隻好遲疑地停在門口。
安室透餘光瞟到門口罰站的侍者,停下了推理,正要從桌上起來,忽然察覺到了什麼。
“那個,”他疑惑地指了指頭頂上的貓咪,它已經半晌沒動了,“它怎麼了?”
源輝月也反應過來,低頭看去,就發現巴掌大的小貓正以一個左爪抬起的高難度姿勢停在青年頭上,也不知道怎麼,根被點了穴似的,整隻貓呆若木喵。
她納悶地伸過手,將小貓抱過來,正要檢查,貓咪忽然靈魂歸了位,一聲慘叫,動如脫兔,喵地一聲踩著她的手背衝出大門,化作了一道閃電消失在了門口。
“……”
整個過程發展過□□猛,源輝月甚至短暫地被驚了一下。她的手被人拉了過去,她疑惑地順著力道回頭,“你怎麼它了?”
金發青年正在低頭檢查她的手背,小貓可能是爪子被剪了,也可能沒反應過來,方才受驚之下逃竄也隻是在她手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梅花印。
隨即他這才抬頭,無辜地笑笑,“可能是我欺負過它的長輩?”
“……你怎麼貓嫌狗憎的。”
說好了長得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