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皺了皺眉頭,收回目光,離開了大堂。
他換了個稍微清靜了一些的地方,拿出手機正要撥通某個號碼,一個來電率先跳了出來。
他看到來電提醒微微一怔,按下了通話。
“你還在長野吧,”那頭的人開門見山,“不二?”
不二周助無奈苦笑,“是啊,我是來觀看祭典的啊,沒想到忽然延後了。據說那個村子發生了命案,凶手抓到了嗎?”
“那個案件的凶手倒是抓到了,但是又有新案子了。”
“誒?”
源輝月沒有解釋,隻是繼續道,“我跟你打電話是跟你說一下,服部和柯南去找你了。”
站在旅店門口的青年下意識抬頭,就看到街對麵,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正笑嘻嘻朝他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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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回到休息室時,源輝月看到電視機裡還在播放新聞。
鳴瓢秋人那張臉再次被溜了出來,這張照片大概是他上次被抓之後在拘留所拍的,長長的發尾掃著眼睛,下巴上還冒著胡茬,滿臉頹廢的帥氣。老實說,如果不看解說,挺像哪部劇的男主角。
金發青年還坐在電視機前,背脊挺直,“鳴瓢桑真的來長野了?”
“十有八九。”
源輝月走到他身旁坐下,隨手拽過來一個抱枕。抱枕上是隻狸花貓正在撲蝴蝶,那種清澈的呆蠢氣質,和某隻正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貓咪十分相似。
“這樣啊,這麼顯眼的外貌,在長野藏了這麼久還沒被人發現,真厲害。”
這句話像是隨口一說,又像彆有深意。
源輝月從門口的蠢貓身上收回視線,回頭看向他。金發青年依舊平靜地望著電視,屏幕上的人影被收攏成了一片小小的浮光,倒映在他的眼睛裡。
她若有所思地凝視了他好一會兒,直到對方察覺到後疑惑回頭,“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忽然感覺你好像對鳴瓢有些關注。”
安室透略略揚起眉。
正在這個時候,一串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青年遂轉頭先去接電話。
重新靠回沙發上,源輝月撓著抱枕,聽著那頭的人聲音漏了一兩句在空氣裡,似乎是鬆本警署的哪個警察。
“……鹿野警官的妻子突然帶著兒子回來了,剛剛上樓。”
“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看著安室透神色鎮定地下著命令,“繼續跟著他們,對,被發現了也沒關係。”
那頭的人精神飽滿地應了聲“是”,直到他掛斷電話,源輝月終於捏著抱枕百無聊賴地問,“現在鬆本警署也成你家開的了?”
金發青年回頭朝她一笑,“那不是要感謝輝月桑幫忙嗎?”
說著他放下手機站起身,一隻手拎起了旁邊椅背上搭著的西裝,一邊往身上套一邊抬腕看了眼時間,“輝月桑,我得出去一趟。”
“去吧。”
“中午不回來了,記得好好吃飯。”
淡定點了點頭,源輝月的視線漫不經心地一路跟著他出門,最後隨著青年英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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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頭,不二周助帶著服部和柯南到了一間餐廳。
他居住的旅館不提供午飯,且人多又吵,索性時間也快到中午了,他乾脆請兩個未成年換了地方吃飯。
“話說回來,你們忽然找我有什麼事嗎?”
餐廳的服務員送上茶水之後就先行退去了,離開前還禮貌帶上了門簾。這是個典型的日式料理亭,所有座位之間都用墜到地麵的竹簾隔開,煙火繚繞中客人的談話聲也變得又碎又模糊,隨著食物的香氣被帶到了四麵八方,隻聽聲音完全無法判斷隔壁是誰。
從周圍的環境收回觀察的目光,服部沒吱聲,將主場讓給了柯南。
“是這樣的,昨天鬆本市內發生了一起殺人案,有一位警察在家中被殺了。”
“我今天早上在新聞裡看到了?”
“新聞裡隻說了檢測到了嫌疑人的指紋,事實上,有人目擊到了鳴瓢桑出現在那棟居民樓附近。”
對麵的青年這才露出了一點意外的表情,隨即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確定是秋人哥?”
“非常確定。”
不二周助垂眸,端起桌上的茶杯,在騰起的水汽中似乎模糊笑了一下,“這樣啊,這位警官還真是敏銳。”
柯南靜靜注視著他,“不二哥哥,鳴瓢桑的確來長野了,而且你知道他在哪兒,對吧?”
對麵的青年纖長的眼睫往上一抬,冰藍色的眼瞳透過水霧直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