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輝月抬眸,金發青年長長的眼睫微斂著,遮住了裡頭思索的神色。
“不對,不止這個。你猜到朗姆要我把穴戶弄到手是想聯係johnwalker那些還沒冒頭的學生了?你想趁這個機會把他們釣出來?”
他垂著眸輕聲分析,語速慢慢加快,“johnwalker的學生想要救人,朗姆也想要找到johnwalker,他和處於絕對敵對角度的警方不一樣,同為犯罪者,他們如果真的接上了頭,在成功將johnwalker撈出來之前未必沒有合作的可能。而隻要他們雙方開啟了合作,你就能得到有關他們身份的更多的消息。”
他說到這裡忽地一頓,意識到了這中間還差一個夾在朗姆和那群瘋子學生中間,向大小姐通風報信的環節,並且立即意識到了這個通風報信的人選是誰。
“……”安室透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輝月桑,你把我當臥底用?”
源輝月特彆淡定,“哦,那到時候你不會把情報透露給我嗎?”
安室透:“……”
會。
甚至不止是降穀零會,“波本”也會。
於降穀零是johnwalker掌握了他的真實身份,他不可能讓他和朗姆聯合;而對“波本”而言,johnwalker試圖當他的神明的做法會激怒他,“波本”想要johnwalker死,就一定會和源輝月合作。
“……”
發現無論哪個角度好像都被大小姐算準了,安室透忽然有些歎為觀止,“輝月桑,我覺得再這樣下去好像距離你給我發工資也不遠了。”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發啊,是你自己不要。”
源輝月理直氣壯,她低頭看看自己還被他捏著的手,終於不耐煩地抽了回來,“朗姆為什麼要找johnwalker。”
安室透這次終於鬆了手,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過一些傳聞。”
“嗯?”
她看著他的視線移過來,和這人對視幾秒後,源輝月意外地揚起眉,“跟我有關?”
金發青年唇角漂亮地挑了挑,“你那場八年前的綁架案,是朗姆親自下的命令。但如果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做這樣的事。”
她懶洋洋發出一聲代表疑問的氣音。
“因為那個時候輝月桑你的身份被藏得太好了啊,組織真的以為你是源氏不受關注的邊緣成員。再加上組織那個時候發展勢頭太快,過於傲慢了,沒有徹底追查清楚就對你下了手。結果你也看到了,損失慘重,這可能是朗姆人生中最慘烈的一個失誤了。”
源輝月:“我怎麼感覺你說這話的語氣還有些幸災樂禍?”
安室透話音忽地一止,“沒有。”
她原本隻是隨口一說,聽到他的語氣忽然變化,疑惑地抬頭,就見青年正垂眸朝她看來,眼底的神色晦澀難明,有種讓人讀不懂的肅然。
她微怔之後,忽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隻是視線剛落下去,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安室透語氣恢複正常,恍若無事似的繼續說,“據說他當時其實是被人坑了,對方給出的信息讓他對你在源氏的地位產生了誤判,所以也預估錯了源氏後續的報複。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找那個人。”
“這樣。”源輝月回過神,思考數秒後忽然問了個題外話,“你怎麼對朗姆的事情這麼清楚?”
金發青年眨眨眼睛,“嗯?”
“如果是我的下屬這麼調查我的過去,試圖弄清楚我的想法。”源輝月不緊不慢地說,“那他可能已經死了。怎麼,朗姆脾氣比我好這麼多的嗎?”
“……”
這句鬼話她還真好意思說得出來。
安室透無言片刻,忽然失笑,煞有介事點頭,“嗯,如果是輝月桑的話我的確不會做這麼多多餘的事,一定乖乖聽話。”
“彆裝傻。”
“我說的是真的啊,”他無辜地說,“這樣說吧,輝月桑會給自己的部下頒布必死的任務嗎?”
源輝月忽然明白了什麼,“不會。”
“但是朗姆會。”果然,金發青年輕飄飄一笑,“輝月桑,組織裡麵可不比警視廳,如果我不小心一點,恐怕都不知道是怎麼被自己人坑死的……哦,這麼說也不對,你還記得我剛剛說的嗎?組織裡沒有‘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