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書院的考場征用的是平時的學子們讀書的大堂。一張張桌子擺的整整齊齊,上麵放著寫字要用的筆墨紙硯,桌與桌之間拉的很開。
趙青昭按著自己手中的號碼牌開始找位子,是第三排最左邊的那個。趙青昭放下身份銘牌,開始調整呼吸。
辰時一到,白鷺書院就開始關院門開始考試了
這是第一場,考的很雜。簡單的來說院試要考的它都考了,甚至更刁鑽。
趙青昭拿起手中的試卷開始審題,早上要考的是貼經、墨義、詩賦和算術。每個科目有一張卷子,題目還不少。他邊墨磨邊思考,先把思路理順。
貼經多考的是些生辟的出處、四書五經的釋義和前四史。嗯?史書,考場裡傳來一大片倒吸聲,要不要這麼狠。
第一道題出自《尚書》考的是《賄蕭慎之命》“成王既伐東夷,蕭慎來賀。王俾榮伯作《賄蕭慎之命》”很簡單的一句話,可事實上卻有很多人都是不會的。因為這是序啊,這麼簡單的一句序,夫子平日裡也不會講,最多也就囑咐學生自己看看罷了,畢竟院試又不會考。事實證明夫子是對的。院試確實沒有考,但是白鷺書院考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這還算簡單的了,接下裡隻有更偏沒有最偏。
“觀從謂子乾曰:不殺棄疾,雖得國,猶受禍也………”
對比著其他人的虛脫,趙青昭就顯得從容多了。畢竟考記憶力的話,他是完全不會輸的。趙青昭寫的行雲流水,不多時就把貼經和墨義做完了。
同考場的學子眼眼睜睜的看著趙青昭又翻過了一頁,心態實在是崩不住了。難道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題目很難嗎?還是說其實題目本身還是簡單的,隻是恰恰考的都是我不會的。
下一章他要做的是算術,畢竟算術對於他來說還算簡單,不費什麼時間,做好了就可以好好的寫詩了。
算術考的倒沒有那麼複雜,是根據《九章》裡麵的典型題目改編的“今有池方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適於岸齊,問水深、葭長各幾何。”
翻譯過來就是:現有一水池一丈見底,池中生了一顆蘆葦,露出水麵一尺,如果把它引到岸邊,正好與岸邊齊平。問水有多深,蘆葦有多長。
趙青昭默默的將水深和蘆葦長在腦中換算成x和y。不多時,趙青昭就得出了答案,並把過程謄寫轉換為古文。
最後要寫的是詩賦,不多就一首,寫景。不管什麼春景秋景還是雨景雪景都可以,隻有一點得用上“新”和“人”兩個字。
趙青昭看到這個題目倒是笑了笑,這個級彆的詩賦,是鄉試的考試題型。白鷺書院也是很敢出啊。他前些日子倒是研究過鄉試的卷子,不過這樣的詩賦,他也就做了一兩首還都不是寫景的。
趙青昭之前思考的時,已經有了一些雛形,他提筆將它寫了下來,同時修修改改,使它更工整,更押韻。兩刻鐘後,趙青昭將它謄抄了下來。
移舟泊煙渚,日暮客愁新。
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
寫完後,趙青昭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認再無不妥之後,趙青昭就交卷了。
同考場的考生十分的絕望,為什麼彆人可以輕輕鬆鬆的交卷,而我使勁的冥思苦想都做不完。
散場之後,兩兩考生就開始討論起來了“你知道嗎。我們考場有一個人”“對,沒錯就是他”“提前了半個小時交卷,還寫的滿滿當當的”“…….”“……”
趙青昭吃完午飯就去小憩了。下午的題量更大,他還是好好的養精蓄銳吧。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白鷺書院眾多考生心目中留下了多大的陰影,甚至關於他的傳說還在飛速的流傳著。傳說的核心內容就是----那些年和學神同一個考場的日子
下午考的經義、策論和雜文。雖然題目多但總算沒有那麼變態了,隻是更多的涉及到了民生。像黍米幾何,何時種稻等小陷阱曾出不窮。不難,就是寫起來很費勁。特彆是對於那種不知民間疾苦的富貴公子。
不知民間疾苦的富貴公子們:這是針對,絕對是針對!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的詩出自孟浩然的《宿建德江》
以後都是下午六點更新,加更除外
謝謝小可愛們的支持(*^▽^*)
?( ????`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