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勵我這種沒見過世麵的年輕人,你怎麼信了?
“……”
鄭河狐疑地看著盛明安,這人真不是故意杠他的嗎?可是看上去那麼認真,聽說是個什麼a患者,反正就是不太懂彆人客套話的那種病。
鄭河很快掃去尷尬,笑笑說:“盛同學性格較真,科研工作裡就需要這份較真。”
盛明安淡淡掃他一眼,不想說話了。
鄭河開始反思他哪裡說錯,是不是表現很蠢?聽說盛明安智商得有一百八,比愛因斯坦還高,不知道真假,但自己應該是被鄙視了吧?因為他說話太蠢了嗎?但他隻是交際客套啊。
陳驚璆抬起手背擋住忍不住勾起的嘴角,輕咳兩聲,向前一步:“鄭總坐。”背對鄭河三人,左手放在背後,衝盛明安悄悄豎起大拇指。
盛明安挑眉,彈了一下那隻大拇指然後迅速縮回來,彆開眼,假裝是個as重度病症患者。
他就是故意杠鄭河,就是對鴻芯和陳天鶴搞起來的基金會沒好感,作為重生人士,他大概能猜到這兩方人的目的。
他們為謀利益不擇手段,已經觸犯到國家利益,喪失基本的為商做人之道。
至於as病症,它是能夠治療的,隻是沒有任何藥物能使它完全痊愈罷了。
那廂陳驚璆和鄭河一方人已經就藍河科技加入基金會共同為打造津市半導體產業鏈一事進行了你來我往的交談,鄭河的意思就是希望藍河科技對基金會同類型公司(主要是鴻芯)共享光刻機和研發資料。
話說得冠冕堂皇,實則掩不住厚顏無恥的皮。
“基金會成立已經確定,共享將成為這個圈子的生態趨勢,上中下遊所有科技公司都栓在同一條大船上,歐美封鎖華國科技,難道我們自己人還要自己封鎖自己?革芯和鴻芯原本是競爭的敵對關係,可隻要我們相互開放、共享,就是共同合作、實現共贏的夥伴關係!”
業界少有人知道鴻芯研發進度不到10%,這話不就跟空手套白狼一個意思?
再說誰不想獨占市場大頭?
就算共享共贏,也是跟非同類型但互有關聯的科技公司共贏。
鴻芯就算了吧,不管基金會是否成立,革芯與鴻芯永遠隻是競爭關係,除非兩家公司合並。
陳驚璆拒絕得很乾脆,不過話說得還算委婉。
不管鄭河怎麼嘗試說服他,陳驚璆就是八風不動,穩坐泰山。
這讓鄭河感到惱火,雖有先前那番誇讚陳驚璆年少有為的話,實則骨子裡還是沒怎麼看得上陳驚璆。
畢竟陳驚璆才剛成年,此前沒聽過他接觸公司管理,還以為能夠用成熟的話術騙過去。
鄭河深吸一口氣,最後冷聲說:“我直說了吧,革芯和鴻芯這兩個項目是敵對競爭的關係,基金會隻能容許一個存在,現在你們革芯確實有一台高階工藝製程光刻機,但你們缺技術人才!你們也卻市政和市委的看好,你們還缺投資資金!”
“鴻芯有市委的支持,還有騰輝集團這座大靠山,而革芯什麼都沒有!”
“基金會一成立,誰都看得出哪個項目更值得投資!”
“我現在帶著誠意來跟你們商量怎麼合作共贏是給你們麵子,不忍心你們一腔抱負破滅。大家都是為了國產芯片的未來,都是為了突破歐美國家的技術封鎖,既然目標一致,為什麼不合作?”
“我誠意滿滿,否則隻要等你們資金斷裂,研發中斷,公司破產,我們就能以重組的方式接管你們公司,到時更可以吹灰不費的拿到你們的核心技術和高階工藝製程光刻機!”
陳驚璆唇邊始終帶著一抹溫和的笑,隻眼中冷冰冰的,毫無笑意。
他耐心等終於安耐不住而露出高傲姿態的鄭河說完,才溫聲細語的回複:“我拒絕合作。鄭總,半導體基金會是個好項目,革芯是,但鴻芯不是。”
鄭河有些怒意,正要說什麼,陳驚璆毫不客氣的打斷他:“是藍河破產重組還是鴻芯破產重組這都說不準,也有可能是藍河接管了破產的鴻芯。畢竟……”
他抬眼,冷靜的說:“命運無常。”
鄭河冷笑,直言絕對不可能!
現在津市半導體基金會成立的消息傳出,相關產業科技公司已經在觀望是否落地津市,共同打造華國唯一一個‘矽穀’。
東風已起,勢頭迅猛不可阻,全世界的目光都將彙聚於此。
鴻芯是這世界舞台的中心,它是乘風破浪的大船,是年輕雄壯的領頭羊,它必將打破被封鎖的華國半導體圈!它必將成為與英特爾並肩的存在!
至於革芯?
那是一艘注定被風浪拍碎的木船。
鄭河心潮澎湃,‘謔’地站起:“陳驚璆,我看在你有幾分才能的份上,好心勸告,機會可一可二不再三,你還有一次反悔機會。”
陳驚璆微笑,輕聲:“一百一千次機會,我也是拒絕。”
鄭河冷笑:“我等著你們到處求也求不到投資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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