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2 / 2)

麒麟兒 三春景 5233 字 4個月前

為這種性格好處要遠遠多於壞處,那就不能隻受著其中的好,而想要去除其中的壞。

不過,話雖這樣說,裴慶還是覺得許盈的性格體貼柔軟過頭了...其實平常看不出他和幾個書童多親近,但他偏偏就在這種彆人根本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自然而然地展現了自己的善意。

這自然是沒想過回報,甚至沒想過會有人知道的,他自己都不見得在意...就是純然的善意罷了。

“這可有點兒糟糕啊...”裴慶忍不住暗自嘀咕。他覺得許盈仁善的性格很好,但過猶不及,眼下卻是讓人有些擔心了。

培養一個孩子就是這樣的,方方麵麵都會讓人覺得不安。

許盈當然不知道裴·老父親·慶的擔心,事實上如果他知道了,他也不會感動...他可能更覺得遇到變態了,熱衷養成係正太的那種。

許盈在舒舒服服吃了一頓飯之後,就和‘小夥伴們’在小廳裡休息。離繼續上課還有一點兒時間,一般這個時候大家都會玩個遊戲什麼的。

比如今天,許盈就和吳軻在局腳棋盤上鋪了旃罽製成的棋枰,打算玩幾局樗碏。

旃罽是毛織物,類似氈子、毯子,隻不過相比之下是十分精美的那種。在這種織物上刺繡,可以做成樗碏用的‘枰’,其實就和棋類遊戲裡的棋盤一樣。而樗碏是一種在此時非常流行的遊戲,既考驗技巧,又考驗運氣。所以歸類到競技遊戲可以,歸類到博.彩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此時無論男女老少、貧富貴賤都有玩樗碏的,隻不過富貴人家玩樗碏的時候非常排場,用到的枰、杯、木、矢、馬五種必備器具特彆講究,動輒象牙、玉石製成而已。

這個遊戲在後來就失傳了,隻有另一些遊戲借鑒了樗碏的玩法,在某些地方看得出來相似。

樗碏玩起來也不算複雜,枰是棋盤,上麵設有關、坑等標誌,這點倒是更像飛行棋的棋盤。然後玩兒的人要用馬和矢做棋子,馬類似騎兵,矢類似步兵。至於木就是‘五木’,顧名思義是五塊木頭,這個時候還沒有成熟的‘骰子’,五木就和飛行棋裡的骰子差不多,決定怎麼走棋子、走哪一個、走多少步,所以五木也一向被認為是樗碏遊戲中的關鍵!

至於‘杯’倒是不怎麼重要,相當於骰盅,擲五木的時候用的。

樗碏這種遊戲,兼具競技性和博.彩的刺激,所以士庶都愛。即使道學先生們反複強調,這是玩物喪誌,實乃惡習,也無法改變風氣——許盈小時候就在母親楊氏手把手中學會了玩樗碏。

那個時候他才多大?

對此父親許勳雖然裝模作樣訓斥了幾句,讓許盈萬萬不可耽於遊戲,卻也沒說彆的什麼,可見如今風氣。

不過雖然之前就會這個,許盈卻不太擅長。這一方麵固然是因為他不算熱衷,因此玩的少,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在這上頭似乎沒什麼天分。

他長兄許成精於樗碏,有‘聖手’之稱,在家時還隨手指教過他,但他一樣沒什麼長進。

相比起許盈來,吳軻就是個中好手了!

自從吳軻被安排坐在了許盈旁邊,兩人雖然依舊不算熟稔,卻比之之前好多了。之前兩人也玩過遊戲,下圍棋吳軻不如許盈——許盈上輩子喜愛國學,當道士的父親也生活地像個古人,有這樣的父親影響,他也會彈琵琶、毛筆字、圍棋等等技能。

而圍棋的話,他也是個業餘九段,算不得多出眾,但基本功紮實,並沒有段位上的水分,各種定式掌握的很好...麵對這時的棋手,天然具有很大優勢。

樗碏的話,許盈上輩子可沒有機會接觸,此時是遠遠不如吳軻的。

玩完一局,許盈又輸了,無奈搖頭微笑:“技窮矣!”

又想起什麼,笑道:“我所見者,樗碏勝過軻者,不過二人。”

這就讓吳軻有些好奇了,他在樗碏上可以說是未逢敵手、獨孤求敗!那些大人都玩不過他呢!

“一者是我長兄,人稱‘五木聖手’,若擲五木必得盧雉。”對於許成,許盈沒有提太多,畢竟人在洛陽,說了也沒用。他著重提了第二個人:“二者是我房中吳女,與汝年紀相當,家母宴女眷常用她作碏戲,蓋因輸贏全在其一念之間。”

把把都能贏固然是一種本事,但把把想輸就輸,想贏就贏,甚至可以控製輸贏的程度,這豈不是更厲害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