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鴻博見狀,哼笑了一聲,丟下一句“跟我來吧。”
說完也不顧白語蓉跟沒跟上,直接轉身往外走。
這是她僅的機會了!
也許是求生的意誌,或者是想要逃離這間明明很乾淨,卻充斥著濃厚血腥味的房間。總之剛剛還得靠解剖台才勉強能站起身的白語蓉,此刻連忙爬起來,踉蹌的跟上鳳鴻博。
但剛出鳳鴻博,管家便敲門進來。
一絲|不掛的白語蓉沒料到書房裡除了鳳鴻博還其他人,驚叫了一聲便立刻蹲在椅子後,希望借此能遮擋一。
不過管家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隻半垂著眼衝鳳鴻博微微欠身,“三爺,您叫我。”
“嗯。”鳳鴻博應聲,一邊翻著許家殘書,一邊指了指白語蓉說,“照顧好。”
“明白。”管家應聲後這才看向白語蓉,麵無表情得冷淡開口,“語蓉小姐,請。”
“我……”白語蓉呐呐,最後實在沒辦法,她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不久,才對自己施|暴的鳳鴻博,“三、三爺,能不能給我一件衣服……”
這話出口,不等鳳鴻博說什,管家已先一步開口。
“語蓉小姐。”他的聲音很平淡,甚至平淡得透出一些不耐來。等白語蓉看向他後,才接著往下說,“你放心吧,即便你這個樣子走在鳳家,也不會任何一人多看你一眼的。”
頓了頓後二管家做了個“請”的勢說,“請不要耽誤三爺的時間,語蓉小姐。”
白語蓉呆了呆,羞憤難當。她朝鳳鴻博看去,隨即發現鳳鴻博依舊在專心研究那本殘書,好像根本沒聽見自己和管家的對話般。這才死死的咬著下唇。
雙抱胸慢慢站了起來。
低著頭,靠著垂落兩邊的長發遮掩自己的視線。期望透過欺騙自己來讓自己……不那麼的羞恥。
等她真的這樣跟著管家出了書房,在他的帶領下走過長長的走廊,朝房間走去時。白語蓉睜大雙眼,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什東西在她心裡,正逐漸瓦解崩塌。
甚至等管家將她領到臥室後,整個人依舊是呆的。
就這樣站在那兒抱著自己,縮著脖子低著頭。
而管家的話,冷淡的在門口響起,“您好好休息吧語蓉小姐,等會兒會人專門給您送吃的來的。”
“哦,從今天開始,您出入的時候,會兩位鳳家護衛跟著您。”管家頓了頓,沒溫度的扯了個笑說,“以後,他兩會時刻叮囑您,哪些地方可以去,而哪些地方……”
“不能去的。”
說完這話,管家便至外將臥室門關上。
從頭到尾白語蓉都低著頭站在那兒。
直到房間隻剩她一人,周遭一片安靜後,白語蓉這才像是逐漸神,從細微的顫抖,到後麵越發劇烈。甚至站都站不穩的慢慢蹲到地上。
她抱著自己,痛苦似終於壓抑不住,從喉嚨深處發出。趴在地上痛哭半響後,才慢慢的爬起來,朝浴室走去。
白語蓉潑水洗了個臉,剛想轉身朝浴室走時,身體卻在視線劃過鏡子後一下子僵住,眼睛也慢慢睜大,重新回身看向鏡子。
十八、九歲的年齡,皮膚應該是最好的狀態,可現在……白語蓉瞪著鏡子裡的自己,抖著慢慢摸上自己的眼角,確定那是眼角紋後,白語蓉“啊……”了一聲。
用力的想要抹去,但不僅僅是眼角,要是細看她的嘴邊也淡淡的發令紋!
這讓白語蓉渾身發抖。
她什都沒了,難道連唯一的容貌也要失去了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白語蓉看著鏡子裡蒼老了不止十歲的自己,帶著哭腔衝鏡子裡的自己喊叫。
等喊到一半時福臨心至,突然想起剛才鳳鴻博說的那句話——
——【你還真是好用。】
“……好用。”白語蓉喃喃的念叨了一句,重新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似乎終於猜到這話的真正含義。
怪不得,怪不得她在學了《玉女小記》後,就在也煉不出丹藥了。
怪不得……
管家在安頓好白語蓉後,便折返去找鳳鴻博。
恰好看見鳳鴻博穿戴整齊準備往外走,精神奕奕的模樣,和剛才來時那血呼啦撒的樣子完全不同。
“三爺。”
“嗯,白語蓉安頓好了?”鳳鴻博一麵往外走,一麵問。
管家跟在他身後點頭,“安頓好了。三爺你放心吧,您這是要去拍賣會?”
“嗯。”鳳鴻博點頭,正要開口再說什時,便見一鳳家保鏢急匆匆的走近,暫時收聲和管家朝來人看去。
“三爺。”對方衝鳳鴻博兩人鞠躬。
“是那顆丹紅品消息了?!”鳳鴻博眼前一亮,看著保鏢追問。
保鏢搖搖頭,鳳鴻博聽了麵色一沉,瞪著他,“那你來做什?還不按照之說的,趁今晚動手?!”
萬一米翁成將丹藥喂給了米義文或者米雅,那什都晚了。
保鏢苦哈哈,頂著壓趕緊將事說清楚,“三爺,米雅悶死了米義文,挾持米翁成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掉下樓摔死了。”
“死了?!”鳳鴻博錯愕,這個變故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但這些人死不死和他都沒什關係,神後立刻追問,“那丹紅二品呢?丹紅品在哪兒?!米翁成上?”
“不是。”保鏢被鳳鴻博抓著領口搖晃,趕緊說清楚,“下看見蘇再再撿回去了。”
這話出口鳳鴻博些失神,放開保鏢後喃喃,“蘇再再,是蘇再再!”
“還一件事。”保鏢摸了摸喉嚨說,“我打聽到……郭副院長好像醒了。”
鳳鴻博猛的看向保鏢,瞠目欲裂,“什!?!”
他怎麼可能醒得過來?!
“快!”鳳鴻博也不去拍賣會了,猛的轉身往走,一麵走一麵厲色交代二管家和保鏢,“馬上安排人,將郭成給處理了。”
“讓他。”鳳鴻博伸手比了個手勢,陰惻惻的,“……永遠都不能開口。”
他馬上就要逢九了,鳳景那具身體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任何變故都不許出現!
“是!”管家聽了立刻點頭,“我立刻叫人下去辦。”
說完朝保鏢使了個眼色,兩人匆匆離開。
鳳鴻博等兩人走後,想到鳳景,腳步一轉便朝鳳景的臥室走去。
剛走近時,分立門口兩側的保鏢便喊了聲“三爺”,並主動打開了房門,讓鳳鴻博進去。
和剛才白語蓉來時的態度,堪稱天壤之彆。
等鳳鴻博進入後,輕手輕腳的關上門。
鳳鴻博走進鳳景的房間後,找了一會兒才站在衣櫃麵前。
笑了笑後慢慢拉開,一邊拉一邊用慈愛的聲音說,“我的小鳳景又藏在哪裡了呀……?”
隨著衣櫃門被拉開,逐漸露出坐在裡麵,抱著玩具熊麵無表情,眼神空洞的鳳景。
原本調皮到堪稱熊孩子的孩子,此刻卻更像是一具,沒有靈魂隻剩軀殼的漂亮娃娃。
但鳳鴻博就像是沒看見鳳景的怪異一樣,或者說他早就清楚鳳景的怪異,“哎喲?”了一聲,彎腰笑著將他抱了出來。
一邊抱一邊說,“怎麼睡在這裡呀?三爺爺帶你去床上睡?”
剛要轉身便察覺一點點阻力,一扭頭便看見麵部表情的鳳景,眼神空洞,卻死死的抓著衣櫃門不鬆手。
“哦?”鳳鴻博挑眉,細細觀察了鳳景一番後頗為滿意的點頭,“真是我的好容器,居然這樣了還保留了一點點自己的神誌,不錯不錯。不過……”
鳳鴻博一麵說著,一麵將鳳景放在地上,嘴角勾了詭異的笑,一麵拿出一根銀針對他說,“不將你的殘念剔除乾淨,以後我可是很麻煩的。”
細長的銀針清晰的反映在鳳景的眼裡,即便鳳鴻博拿著針朝他頭頂伸來,小孩兒依舊是麵無表情,形同人偶的模樣。
隻是眨都沒眨的眼裡,淚浮上來,滾落臉頰,滴在他帶在手上的攝魂奪舍繩上。
門外,在保鏢並未留意到的轉角處,強拖病病軀偷偷跑出來的鳳夫人貝珍,突然如感應一般,感到太陽穴一陣刺痛。
讓她眼前一黑,昏眩了好一陣才勉強穩住,沒暈倒在地。
“小景……”貝珍捂著嘴,聲音嗚咽。
她從來不是傻子,隻是這多年被鳳鴻博蒙騙了雙眼而已。
自己落到現在這個模樣,如果她還想不明白是怎麼事,那這多年就真的算白活了!
但是……怎麼辦呢?
她現在有什辦法呢?
貝珍咬著下唇,將毫無血色的唇,咬得微微血跡浸出,這才猛的睜了眼,似想到什似的,轉身扶著牆壁,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也許……也許鐘家……
小景,你一定要等著媽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