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邪祟將牛家祠堂團團圍住,像是在防止其中之人逃脫。
而在此刻的祠堂內,五名白陽門妖道分立在屋頂和院牆上,隔著一定距離,冷冷注視著祠堂中央。
“咯吱、咯吱……”數之不清的藤木扭動,擠滿祠堂大院。
密密麻麻的青藤內,正是披頭散發的沈玉書。
眼下的他形象大變,雙目內青芒浮動,周身掛滿根須,仿若化身成了藤木精怪。
在其背部,藤木精本體紮根於他的血肉,延伸出的藤木上還串著兩名白陽門弟子。
那兩人口中哀嚎聲不斷,分明還未死,卻被沈玉書掛在那兒活活抽取精血。
除了這兩名白陽門弟子外,祠堂大院的地麵上還躺著四具焦屍,是被沈玉書當棄子的賊寇。
這時,站在屋頂上的瘦削青年冷笑道:“放開我的兩名師弟,可以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一具二境藥人而已,我們難以燒死藥人,還能燒不死你?”他身旁的白麵青年也露出笑意。
兩人開口間,不由目光移動,看了眼立身青藤最上方的那具藥人。
此時的藥奴黎四如在麵對煉屍時一樣,再次引動了體內的藥力和蠱毒,在祠堂大院內散開一陣濃鬱異香。
五名白陽門弟子正是忌憚蠱毒,才與沈玉書拉開了一定距離。
沈玉書往上仰望一眼,發現聚集而來的人皮越來越多,幾乎鋪滿祠堂上空。
“他們五人當中,就那兩人威脅最大,其餘三人不足為懼。”
“我若能如柳風那般指引藥奴,豈會被他們圍堵在此!”沈玉書死死盯著屋頂上的兩人,那兩人是白陽門的二師兄和三師兄。
至於站在院牆上的其餘三名白陽門弟子,還不被這位蟲穀二師兄放在眼裡。
“痛快的死法?我先給你兩名師弟一個痛快。”沈玉書背後的青藤驀地絞動,當場擰斷了兩人的脖子。
“自尋死路。”
“二師兄、三師兄,還等什麼?”
“燒死他。”……
屋頂上,瘦削青年與白麵青年對視一眼,既然兩名師弟已死,那何須再多言。
這兩人散開的同時,雙手捏決,點指祠堂大院。
與此同時,院牆上另外三名白陽門弟子,動作與兩位師兄如出一轍。
五名白陽門弟子齊齊捏決念咒,半空中的人皮浮動,以七張人皮為一陣,轉眼結成五個陣型。
眨眼間,祠堂上空如綻開五朵慘白色的火蓮。
“我先拿你墊背。”沈玉書神色瘋狂,掌中一催魘蠱子蟲,目光鎖定屋頂上的瘦削青年。
被蟲甲覆蓋的藥奴黎雙膝彎曲,依照沈玉書的指引,就要竭儘全力叫那白陽門二師兄陪葬。
同一刻,沈玉書收攏所有藤木。儘管他明知幾乎不可能擋住,但已彆無他法。
陰火將祠堂照得通明,千鈞一發之刻,那彎膝發力的藥奴黎四卻並未掠出。
他神態渾噩如夢遊,忽地一拳打散身下的青藤,反手抓起沈玉書。
“蓬、蓬蓬……”陰火如雨瀑般墜下。
五名白陽門弟子齊齊看去,就見火光下之前還身法普通的藥人,動作突然變得詭異莫測起來。
藥人背部八支蟲足劈斬開路,其身形隻在青藤上幾個晃動,竟提著那蠱師逃出了陰火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