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剛立身酒樓二樓,心知這名官府武夫的到來僅僅是開始。
因方才邪物的影響減弱,此人當先趕到,一條狗來了,後麵肯定是群狗爭食。
畢竟,官府走狗要拿朝廷的好處,就得先立功。
“此地不能留了,隻能尋其他補品。”龐剛思忖間身形並未立即遁走,而是緊盯那名二境武夫。
當那道身影逼近到近處,直取院牆上的白陽門門主時,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有這老東西拖延,足夠我離開。”
龐剛腳下一蹬,裹挾些渾身蠱蟲一躍而下,往南遁走。
奔掠間,他眼角餘光瞥向百餘丈外的某處大院,感應到了自己那位三師弟。
“送到嘴邊的補品,可惜眼下不是時候。”龐剛沒有理會藏身的朱力,直奔遠處交錯的巷道。
酒樓院牆上,那粗眉中年男子提刀連斬,道道刀光過處,渾厚無比的真氣如畫扇般鋪展開來。
“嗚嗚嗚……”
真氣帶起淒厲的呼嘯之聲,接著是院牆被接連斬破的巨大動靜。
附近的眾多瘋人再如何癲狂,此刻也皆在亡命逃竄。
“官府的走狗們要來,快逃啊……”他們對官府的恐懼刻入了骨子裡。
尤其是效力於朝廷的兵家武夫,稍有借口便殺人屠村,對外敵狠,對自己人同樣狠。
那粗眉中年男子比起龐剛的狂暴,此人不缺剛猛,但靈動更甚。
其身形半是奔行,半是飄掠,斬出離體真氣的同時,拉進與白陽門門主的距離。
白陽門門主身形倒飛,袖口抖動,人皮符籙接連不斷地飛出。
“咻咻咻……”
其雙袖中至少有上百張符籙掠出,燃起密集的陰火,所有陰火劃動著曲折軌跡,掠向對麵殺奔過來的武夫。
與此同時,他手腕上的銅球撞響,裡麵封印的正是分割成塊的邪物本體。
比起龐剛與邪物共存,這位白陽門門主更為理智,他分割邪物本體以佛門手段封印,作為主人來駕馭邪物,可調用此邪物部分影響。
以錯亂神智的邪物,配合百數陰火,捕捉到刹那時機便可焚殺對手。
下一刻,前方人影逼近。
叫白陽門門主意外的是,粗眉男子不受邪物影響,其胸口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藍底符籙。
那符籙此刻自行激發,散開無形波動,破解了邪物錯亂神智的影響。
“欽天監道士的藍符!”白陽門門主老眼瞪大,頓然心如死灰。
他與蠱師鬥法落得一身傷,施展秘術更叫他無比虛弱。
偏偏這時候官府武夫殺到,還一身克製邪法的法器和符籙。
“嘭嘭……”
渾厚無比的真氣鼓蕩,粗眉男子單手掌擊上百陰火,另一手連斬數十刀。
斬出數十刀後,此人腳下分毫不停,折身追殺最後一人。
而他身後的地麵上,那死不瞑目的白陽門門主,已成一地碎屍。
他至死也難甘心,隻是他不知曉的是,冥冥中的因果早已因某人而改變。
這位斬妖營中的精英,本不該在此出現。
他會來丹河府府城搜查,是因赤月教妖人殺害一位縣老爺滿門;而那位縣老爺出事,又因其貪心以低價買了一塊血晶。
牽一發而動全身,因果之莫測令人難以捉摸!
相隔一條街的街巷內,龐剛腳下地麵連連崩裂,還難以控製脫胎二世的力道。
“廢物,照麵不過十息就被斬了。”他匆匆往後瞥了眼。
那官府武夫已解決白陽門門主,正提刀追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