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持續運轉佛力,臂鎧手爪、連帶護臂上“哢嚓”聲連響,瞬間彈出一片片刃片。
本就形象猙獰的臂鎧,一下子變得如邪祟的手臂般可怖。
掃了眼身側的石壁,柳風隨手一拳搗出。
“砰。”的一聲轟響。
石壁上出現四五條裂痕,與他施展金剛十七式拳法的威力相差無比,甚至更勝少許,而這僅僅是他隨手一拳。
他又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塊,五指發力,石塊登時在他掌中崩裂成細碎石子。
“不錯。”柳風坦言道。
“自是不錯,雖是我備用的舊貨,可好歹也是甲兵。”青袍中年男子扯扯嘴。
“小兄弟,我們這筆買賣可否作數?”
“陸槐脫胎之時,我會於穀外半裡的樹乾上做出標記,成與不成與我無關。”柳風沉聲道。
“有小兄弟這句話足夠了,成敗在我等,自是與小兄弟無關。”
“此丹名為黑虎丹,以黑虎精的精血煉製,權當方才對小兄弟出手的賠禮,告辭。”青袍男子彈出一枚丹藥。
柳風接住丹藥時,就見青袍男子鼓蕩起一陣真氣騰躍而去,手腳並用地在岩壁上飛快攀行,幾個眨眼不見了蹤影。
“哢嚓、哢嚓……”柳風收起佛力,甲兵臂鎧恢複為腰帶,被他貼身綁到了腰間。
他望了眼青袍男子離開的方位,神色數變。
柳風此前不是沒想過借刀殺人,隻是他有一個顧慮。
他從蠱童到蠱師,除了異蠱“食火”外,蟲卵和蟲藥,包括異蠱“衍瞳”之卵,儘皆來自蟲穀。
若說陸槐未在上麵加些手段,他自是不信。
他顧慮的是陸槐在身死之時,引用他們身上的禁製,帶上蟲穀所有蠱童和蠱師一起上路。
當然,倘若有人在陸槐來不及引動禁製之前叫其斃命,那便是柳風等人的活路。
如此推測下來,他與這些武夫合作,賣消息給他們,也是抱了一定的風險的。
“若能擺脫蟲穀,冒些風險又何妨。”
柳風正要轉身走進石室,山腰下傳來了動靜。
他兩步來到洞口,見一前一後兩道身影趕向自己這邊,其中一人是一蠱仆,另一人卻是周婉。
這兩人的麵色皆有些古怪,他們到來時,正好瞧見一黑影掠出柳風的石洞。
周婉瞅見柳風站在洞口,她咧著小嘴意味深長地笑道:“柳師弟,我方才見一歹人從你的石洞外離開。”
此時,那蠱仆眼神閃爍,不敢看柳風。
“四師兄,小姐命我來喚師兄,話帶到了,小人先行退下……”
他嘴裡的話還不待說完,立在他身後的周婉小手探出,抓住其衣角往下狠狠一扯。
隻聽到半空中一聲慘嚎,一個大活人直接跌下峭壁。
柳風再看去時,那名蠱仆癱在山腳下的岩石上,已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