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穀外,一青袍中年身影悄然遠去。
在他後方的老樹上,那被柳風以蠱毒侵蝕而出的黑塊,連帶一塊樹皮整個被撕扯走。
此人奔掠間半是飄掠,半是飛跨,身形移動極快。
約莫一炷香後,他來到一覆蓋有積雪的土包前。
“老項,情況如何?”土包後一中年婦女現身而出。
其左半邊臉還算耐看,但右邊半張臉滿是發黑的疤痕,步履沉穩,是一名女子武夫。
在她身後,隨之又走出兩名武夫,一中年人,一老者。
青袍中年男子名叫項逸春,正是贈甲兵臂鎧於柳風,收買柳風之人。
“武二娘,我等明日動手。”項逸春直截了當,說著目光掃過在場三名武夫。
“小項,你說的那小子是陸槐的弟子,我們能信他?”
“你在穀內可有其他內應?動手前還是確認好為妙。”一中年一老者,兩名武夫對視一眼,接連發問。
“寬心,此次錯不了。”
項逸春沉聲點頭,見其餘三人還看著他,便解釋道:“蟲穀蠱童常有折損,需孩童填補進去,兩個月前我送侄兒進去當了蠱童。”
其他三名武夫聞言點點頭,這才放心下來。
此時,土包後傳出兩聲怪笑。
“項兄為了報仇,還真是舍得下本錢,連自己侄兒也往火坑裡送。”
“殺兩名蠱師而已,何須如此麻煩,我等大可現在就殺上門去。”
原來,除了在場四名二境圓滿武夫外,這一趟還有他人相助。
土包後方另有五道身影,開口的是兩位道門中人。
距這兩名道士不遠處,三道身著寬袍的魁梧身影眉頭齊皺,他們就是蠱師,隻覺兩個道士話裡有話。
項逸春幾步走到土包後,對那三名蠱師中的老者賠了賠笑,又朝那開口的兩位道士拱了拱手。
“兩位真人還望理解,非是在下自討麻煩,此次必須除掉陸老鬼,否則他一旦脫胎三世重出蟲穀,我等到時休想安身。”
見項逸春如此給足臉麵,道號昆陽子、昆元子的兩道士不再多言。
“四位五府境武夫,兩位兩儀境道士,外加老朽這個二世蠱師,我等七名二境出手,此行拿下陸氏兄弟倆不難,你無需太過擔憂,脫胎三世並非易事。”
這名身形魁梧的老年蠱師名叫賀星白,他身後二子皆是一世修為,未被他算在內。
“明日入蟲穀,還得賀老費力。”
“自當出力,有老朽在,諸位無需憂心蠱毒。瑜兒、盧兒,將此行帶來的蟲藥和禦毒蠱蟲分與六位。”
他身後的兩名年輕蠱師點頭稱是,各自提著一個小布袋走向六人。
在見到六人接過蟲藥和蠱蟲後,兩名年輕蠱師轉身而回,背對著六人的這兩個年輕人卻是嘴角微翹,難掩冷笑。
他們心知肚明,分出去的壓根不是禦毒蠱蟲,而是他們阿爹第二異蠱的異蠱子蟲。
……
又是一日過去,蟲穀,北麵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