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風的身影到來,四名僧人便沒了活路。
以二境的身法和力道,配合心眼通,黑蛇劍連連點去,地上轉瞬多出四個死人。
至此,明心寺,極樂寺,兩寺趕到此地的僧人悉數喪命。
“柳風,貧僧算是救了你一次,你可不能虧待了貧僧。”黑色骨甲上,印光那張老臉上流露出貪婪之色。
環視一圈,隻餘六個活人,剛死在此處的不是二佛根,便是一佛根圓滿,全是佛修,這些人體內的佛骨正適合他修複骨身。
“骨身精華是你的,精血拿來血祭。”柳風左臂上白光一閃,白骨蓮台出現在他身側。
“你比觀真那偽君子上道多了。”
察覺到柳風放開對他的壓製後,黑色骨骸掙脫而出,撲向那些僧人的屍身。
在印光忙著吸納骨身精華時,柳風看向白骨蓮台。
此蓮下方多出了一個“托盤”,正是脫離壁畫的蒼陀廟,儼然相當於一個納物法器。
柳風嘗試著運轉陀生經修煉的佛力,隔空一抓,那縮小的金色紙廟大門開啟,兩具頭顱被焚化的僧人屍身拋飛而出。
“有此寶在身,日後可省許多麻煩。”
驗證過自己對蒼陀廟的掌控程度後,柳風細細體會著自己的變化。
在邪物本體離體後,他內心殺念驟減,但戾氣難消,他懷疑是《陀生經》所致。
放出蒼陀廟之人需要血祭,自然不會叫他的傳承之人當個聖僧,而是戾氣越重越好。
這時,柳羅來到柳風近前,低聲道:“阿哥,我要破入二境還差些火候。”
他要與柳風一起前往沽州尋爹娘,阿哥現在成了二境,他卻還是個一境。
看那慧遠和尚,得了血蓮子的藥力,此戰之中越戰氣息越強,明顯是要更進一步,此時正盤坐在地全力破境。
“無妨,你的資質比我強上不少,遲則三月,你定能入二境。”柳風以禪眼掃過柳羅的軀體。
這具半妖之軀本就小有所成,加上佛光淬煉骨髓,及一粒血蓮子補益體魄,已打熬得差不多了,隻待將半妖血脈和藥人之軀磨合好。
柳羅搖了搖頭,以為柳風是在安慰他,他可不信自己的資質強出阿哥許多。
牧飛揚站到柳風身後,先是敬畏地看了眼柳風的背影,轉而神色古怪地瞥向院內那對母女。
“爹、娘親……”院內,少女撲在昏死的青狐夫人身上,淚流不止。
她為娘親遮住外露的肌膚,又側目看向死無全屍的阿爹,內心悔恨無比。
他們一家,千不該,萬不該趟這趟渾水。
本以為對付一個小輩,好處能手到擒來,哪能料到他們全折在了此地。
“你、你這邪魔,遲早會有人除掉你。”青菲雙目通紅,銀牙咬得咯吱作響。
這少年人殺她爹,辱她娘,與她可謂有血海深仇。
柳風正等待著印光取來精血,聞聲瞥了眼那半妖少女,體內毒炁運轉,引動少女體內的蠱毒。
牧飛揚和柳羅隻聽到哭嚎聲一頓,轉為痛苦的慘叫聲,看去時少女雙手死命抓撓自己的肚腹。
“這女娃還是太嫩了。”牧飛揚心中歎息。
蠱毒發作後臟腑痛癢難耐,叫人隻想抓破自己的肚皮,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可是早就領教過了。
青菲的慘叫聲在破廟內回蕩,驚醒了地上的青狐夫人。
這位風韻猶存的半妖婦人翻身而起,顧不得遮掩自己的身子,抱住青菲後乞求道:“求當家的饒她一次,奴家會好好與她說道。”
青狐夫人說著低垂著頭,不敢生出再動手的想法,隻能苦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