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兩人後,本體、分身同時抬手一招,各自卷起一塊烏黑色腰牌。
從他走進石室到轉身出來,就幾息工夫,而蝕門六名二世身蠱師,正與石室內的本宗弟子鬥在一起。
柳風雙臂上睜開一隻隻複眼,視野擴大,六間石室內的景象一目了然。
同為二世身,異蠱蛻皮一次,牛芸明顯勝出對方一籌。
另外五人,除段繆稍占上風外,餘下四個全在拚命。
見邱宇漸漸落入下風,柳風內心輕哼一聲,悄然引動其體內的“衍瞳”子蠱。
有三品“衍瞳”蠱術相助,裡頭的勝負已定。
不再多看,柳風本體往回走,分身如影隨形。
來到通往山穀的石道時,除了絕門那名女蠱師外,其餘十四位三世身儘聚於此。
以三世修為拿到內宗弟子身份,當然是輕而易舉。
柳風本體、分身一起過來,十四名同輩齊齊側目,倒掛於兵蠱蟲腔上的藥人也將目光移到了柳風身上。
複眼轉動,各個方位,所有看向他的目光,皆與他的複眼視線交彙在一起。
柳風自不會瘋魔到對這些人施展“衍瞳”蠱術,而是借著複眼視野看清了他們的眼神。
除了白蟾朱明夜外,其餘人多少都對他帶有敵意,將他當成了競爭對手。
出乎柳風意料的是,四品藥人眼中似乎也有敵意,換言之背後的本宗長老不懷好意。
“柳兄弟過來,下一關就是爭嫡係身份,我們聯手如何?”朱明夜一雙雪白豎瞳轉了轉,朝柳風招手。
柳風無視其他人的敵意,點了點頭,走向朱明夜身側。
他的一具四品藥人放在蒼陀廟內,而這頭蟾蜍肚子裡,除了兩具四品藥人和兩頭兵蠱外,塞滿了符籙、法器,可謂是財大氣粗。
以其妖物本體連蠻蠱都省得帶,全給吞到了肚子裡,空間不如蠻蠱內空間大,但勝在方便。
“柳兄弟,你若是能弄到兩個名額,日後作為嫡係弟子分配到的好藥也得是兩份。”
朱明夜看向柳風的本體和分身,漫不經心地伸出手,遞來一張折疊的藍色符籙。
柳風會意接過藍符,在掌心攤開後抹過手臂上的複眼,一行字映入複眼視線內。
“嫡係身份試煉上,勿要煉化補益真靈的七竅黑太歲,最好彆碰。”
藍符自動引燃,化為灰燼落地。
柳風不動聲色,注視朱明夜一眼。
這頭白蟾的令牌得自族中,其族內長輩與蛻仙宗的某位長老有乾係,許知曉些內幕。
不管對方是真心送個人情,還是假意交好,他的提醒多半是真有其事,畢竟連具體的補品為何都能明確道出。
“補益真靈,七竅黑太歲!本宗五境要算計新入的嫡係弟子不成?”柳風站到朱明夜身側,內心暗歎一聲。
未到五境無法觸及真靈,但真靈一直就存在於人體內。
常人所說的精氣神,神所指就是真靈,大補真靈的藥物,五境之下服用感受不到具體妙處,隻會覺得精神大振,頭腦清明。
有過被水鏡真人奪取肉身的經曆,由不得他不聯想到此事。
不妨將蛻仙宗的五境往最壞處推想,那便任你補過真靈,隔日就要取你軀殼。
“蛻仙宗傳承千載,門內積年不死的老朽蠱師不少,說不得真有人想換副年輕肉身。”
柳風心中警惕,沒有就此多想,真有個萬一,水鏡真人奪他肉身失敗的情況,很可能會在其他五境身上上演。
這時,絕門五人漫步向這邊,為首的是男子打扮的女蠱師。
“祝家的祝勝男,此女喜好女色,對男子極為厭惡……老子早就想嘗嘗她的滋味了。”朱明夜湊近過來,怪笑著解釋道。
這隻蟾蜍壓低了聲音在笑,周遭十幾人全是三世身,哪能聽不到。
聽到朱明夜的話,其餘十三人當中的男子,算上裴良,有三人麵露殘忍之色,與朱明夜一樣的想法。
在此的三世身心高氣傲,被一個女蠱師輕視敵視,心中難免不痛快。
此女越是厭惡男子,他們越是要嘗嘗她的滋味,倒不是垂涎此女,而是為叫她好生體驗下男子的妙處。
柳風對這個偷襲過他的女蠱師毫無興趣,有機會自會順手除去。
先前冷秋月與另一名一世身女弟子前往了穀內,成為外宗弟子,眼前跟隨祝勝男的四名二世身也全是女子。
絕門一行活了七人,男弟子包括柳風眼熟的大頭朱阿鐵,儘數喂了蠱。
以禪眼掃過四名二世身女弟子,連陸瑤在內,每人體內各種入四條血色子蠱。
她們受此三品子蠱相助過關,日後就等於是為祝勝男效力,受製於人。
祝勝男一行五名女子,個個容貌姣好,接近這邊時頓時感受到一道道殘酷視線。
此女口中冷哼一聲,帶著陸瑤和尹欣等女,走近兩位女蠱師身側。
“裡麵需些時間分出勝負,你等先行入穀。”四品藥人的聲音自眾人頭頂響起。
山穀方向,十餘名弟子快步奔來,看他們身上的白袍,應該是蛻仙宗的外宗弟子。
麵對十幾位三世身新人,這些年過三十的弟子都得低頭。
“還請各位師兄師姐隨我們來。”……
跟在外宗弟子身後,走過裡許地,一片開闊的穀地展現在眾人眼前。
除了少數幾人神色平淡外,其餘來人眼中俱是閃過異色。
前方往內是延伸有三裡地的山穀,根根石柱錯落於穀內,細看的話,每一根石柱皆是自地下破土而出,上麵爬滿了蠱蟲。
石柱之下的土層內,很可能就是蟲巢。
穀內蠱師身影往來,至少有千人,手中都帶著瓶瓶罐罐和藥材,各自在忙碌。
這僅僅是在穀地上的蠱師,山體的洞府內還另有蠱師,柳風是頭回見到如此之多的蠱師聚集於一處。
蠱師群集,白袍外宗弟子絕大部分是二世身。
而白袍弟子當中有極少數藍袍身影,氣息強出一截,許是蛻仙宗的內宗弟子。
至於嫡傳弟子,無一人在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