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崔婉儀想扶著她坐下,手剛伸出去,潘烏雪垂下眼皮,看了一眼,崔婉儀的手立馬僵住了,然後局促的收了回來。
“家玉她去外麵玩了,還沒有回來。”
“你這個騙子……”
潘烏雪帶著薄怒,指著大門口,
“給我滾,我的家玉才三個月,還不會走路。”
“媽……”
崔婉儀話還沒說完,臉上就被潑了一杯茶水,泡大的茶葉子,就那樣的貼在她水淋淋的臉上。
“你叫誰媽,崔長亭,崔長亭,家玉不見了,家玉被偷走了……家玉,家玉,我的家玉。”
“小姨,家玉被張媽抱出去曬太陽去了,一會就回來。”
白淑華安撫著這個可憐的女人。
當年她小姨在醫院生下了她的表妹,然後她表妹在醫院被人給偷走了,自那以後,她小姨就有些不正常了。
聽她媽說,剛開始是對著空無一人的小床上,喊著家玉,後麵就把一塊枕頭當成了閨女,走到哪都抱著,就連晚上睡覺都不撒手。
“抱走曬太陽了?”
潘烏雪果然安靜了下來。
……
周文提著箱子,離開了宿舍。
“二妹,如果他來找我,你就把這封信給他。”
她知道,宋清河肯定不會同意她進山的,所以乾脆沒和他說。
“交給我,你放心。”
莊二妹把信放在了自己上衣的口袋裡。
洗衣裳回來的李晴隻見到周文提著一個箱子走了,但不知道她為啥走。
“莊二妹,她提著箱子乾啥去了?”
“請假回家去了,好像是家裡有事。”
莊二妹沒告訴李晴小文去給王教授當助手的事。
這個李晴和小文不對付,她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要鬨什麼幺蛾子。
“我床上的鞋子哪去了?”
李晴放下了手中的洗衣盆,急匆匆的翻找著床鋪,她洗衣裳前,明明就放在這了,這是她家裡剛給她寄過來的新鞋子。
“被張月娥穿走了,她說借你的穿穿。”
不知道為啥,莊二妹見李晴一臉憋屈的樣子,心裡很爽。
“你怎麼不攔著她?”
李晴理直氣壯的質問著對麵的莊二妹,她剛剛看見了,為啥不攔著那個張月娥。
她家裡給她寄的新鞋,她還沒有上腳,那個張月娥憑啥穿走?
連聲招呼都不打。
“你和她關係這樣好,她不就是穿了下你的鞋嗎?”
言外之意,是說李晴小氣。
這是莊二妹第一次學懟人。
“我……”
李晴被懟的張口結舌,隻能一個人生悶氣。
學校大門外麵,
“王教授,那個周文柔柔弱弱的,山裡艱苦的很,她能堅持住嗎?
彆去了幾天後,就鬨著要回來,我看要不還是找個男同學吧。”
同行的人忍不住勸王教授。
“行啊,那你去幫我找一個和你水平差不多的人。”
“王教授,你這不是為難人嗎,
他們都是今年的大學生,才上了一個多月的學,連最基礎的都沒弄懂,咋能找到像我這樣水平的。”
“找不到,那就少說幾句。”
其他人見王教授這樣堅持帶那個女學生,真想等進了山,看她懂啥。
是不是金子,放到火裡煉一煉就知道了。
見周文提著箱子過來了,王教授他們一行人就出發了。
這一行人,有十幾個,裡麵也有女的,隻不過很少,周文是她們中最小的。
她們要走著去火車站,坐火車。
走在街上的時候,就見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在街上晃悠著,像是在找什麼人似的。
街上人的目光紛紛看向她,她就像舊時代的女郎。
“請問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抱著孩子的人,她抱著她出來曬太陽了。”
潘烏雪問著人,她口齒清楚,旁人隻覺得她穿成這樣很好看,沒有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來。
“沒有看見抱著孩子的人啊,孩子多大?”
“三個月,她長的很白,很胖。”
潘烏雪在說她很白胖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很柔和。
“才三個月,你怎麼就讓人把她抱出來了,這麼小的孩子,曬啥太陽啊?”
說話的是個大娘。
“我……我不知道。”
潘烏雪變的焦急不安了起來,
“我不知道不能曬太陽,她把我的家玉抱走了……”
潘烏雪一邊問,一邊朝周文她們走了過來,周文忍不住看了她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