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朱琪比他更沉默，因為他的手機屏幕上。
是蘇荷學妹。
沒錯。
是蘇荷學妹，雖然蘇荷年紀比她大一歲，可是她是二十一歲的自考生。
之前就聽說陳曜喜歡蘇荷了。
很好，人家結婚他都還不放過人家。
這特麼是真愛啊。
朱琪默默地把手機放了回去，嗓音有點兒低：“看完了。”
陳曜嗯了一聲，一點都沒察覺朱琪的情緒，他點著她的壁紙，問道：“能刪嗎？或者能換嗎？至少換幾張我比較帥的吧？”
朱琪看著手機屏幕，又看了看他說：“那你的手機壁紙也能換嗎？”
“換什麼？我的又沒有對不起你，你這很明顯對不起我啊。”陳曜戳著朱琪手機鎖屏上的那一張慘不忍睹的相片說。
朱琪搶過手機，道：“我考慮考慮吧。”
陳曜震驚：“你！”
朱琪抬頭，有點兒無理取鬨：“我怎麼？”
陳曜：“......”
操。
我能怎麼樣？弄死你？
直到菜跟飯上桌，兩個人都沒再說一句話。陳曜吃著吃著想著其實吧，男人不能那麼小氣，當初既然決定了要乾這一票，那就得承擔後果，說不定吧，整個學校都有不少人在傳他的相片。
他....習慣就好啊。
男人嘛。
得能屈能伸，才能娶到像蘇荷那樣的老婆。
於是，這麼安慰自己一通後，陳曜臉色好了很多，倒是對麵這位學妹，似乎在減肥？吃得這麼少？
陳曜拿起筷子，夾了一大筷子朱琪剛點的菜放她碗裡，語重心長地說：“不要減肥，胖點兒好。”
朱琪抬頭回了句：“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陳曜：“......”
操？
*
吃過了飯，八點多了。Y市不管是夏天還是秋天冬天什麼天，入夜都有點冷，朱琪抱了抱手臂，陳曜看她這樣，脫下西裝外套給她。
朱琪沒客氣，接過來披上肩膀。
陳曜頓了頓說：“我想讓你遮一下腿，裙子有點兒短，不冷嗎？”
朱琪搖頭：“不冷。”
陳曜：“很好，算我多事。”
女人都喜歡這樣露大腿，他也習慣了。兩個人上了車就暖和了，陳曜啟動車子，送朱琪回去。
Y市的小區特彆多，但不集中，基本上隔一段路熱鬨一點兒，其餘的還伴有一點兒的山或者海，一般入夜了不開車，膽小的人都不會出門，因為有些地方連天橋修好了幾年都沒人光顧。
朱琪的小區是個挺大的小區，還不錯，但入住率很低。
陳曜直接給她開到樓下，反正外來車都能進來。朱琪把外套還給他，下車，彎腰跟他揮手：“學長晚安。”
“晚安。”陳曜拿了外套放在副駕駛，探頭道。
朱琪看著他那一張風流的臉，斟酌了兩秒：“你還喜歡蘇荷哦？”
陳曜頓了頓，手壓方向盤：“是啊，還喜歡呢。”
朱琪：“......”
尼瑪滾。
她關上車門，往自己所在的樓盤走去。
陳曜眯眼，看了她背影一會兒，啟動車子，離開。
*
第二天。
朱琪正式上班，兩個人對於彼此的手機屏幕上的壁紙都算是一揭而過，沒人再提起。陳曜身後終於多了一名俏生生的助理了，因為公司主要是服務Y市附近的幾個主要城市，所以但凡工作，基本是要出動轎車的，上半個小時的高速，越過幾道山，來到一線城市忙碌。
因這邊主要負責人就是陳曜，他手頭案子很多，要常常帶人出門，今天不是李會計就是江會計，要麼就是趙會計，朱琪也展現了她學霸的能力，辦起事兒來十分靠譜，兩個人漸漸地忘記了第一天麵試的不愉快。
還有那心裡的疙瘩。
這天。
幫一家老牌食品公司做財產清算，清算完了，那家公司的老總拉著陳曜不放，一直賢侄賢侄地叫。
陳曜的父親確實跟這位老總認識，還曾經合作過一些項目，可惜都是水花不高的項目，沒賺什麼錢，但交情是在的。
隻是後期發展，兩家公司岔開了路，陳家的企業越做越大，這家食品公司卻因財務混亂吃了一些官司。
再然後就麵臨了倒閉。
這會兒他拉著陳曜要一起去唱唱歌，談談人生，聊聊理想。
陳曜無奈，看著還有兩座山頭的高速，最後決定團隊留在Y市過夜，一行人陪著這位失意的老總去應酬。
就當可憐可憐他吧。
一把年紀了不容易。
吃了飯，去了包廂，一行人又歌又舞又吃又喝的，這老總點的都是俄羅斯的烈酒，看來是想在酒裡找點兒安慰。
陳曜作為賢侄，不陪不行。
就是幾倍下肚，有點兒受不住。
朱琪坐他旁邊，提醒道：“喝少點。”
陳曜扯了扯領帶，往後靠，帶著風流的眼裡有著一絲無奈：“喝都喝了，還能少喝？你看著我，要是醉了，給我哥打電話。”
“這我哥號碼？”陳曜把陳先雋的號碼給了朱琪。
朱琪接了過來，哦了一聲。
然後就看到陳曜又跟對方乾起了杯，朱琪靜靜地坐著，聽著他們在唱歌，玩一會兒手機。
果不其然。
陳曜當真醉了，他扯了領口，看起來有點兒熱。
朱琪想著，塞他吃一塊西瓜，給他降降溫，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西瓜，舉到他唇邊，道：“吃塊西瓜。”
光線昏暗中，他好看的眼睛更好看了，像帶著一絲壞笑似的，愣愣地看著這塊西瓜。
朱琪莫名其妙地有些臉紅。
她知道。
暗戀就是這樣的，此時不夠清醒的他，更令她心跳加速。
“唔，吃唄。”陳曜沒糾結太久，抓住她的手腕，湊近了咬西瓜。朱琪盯著他好看的嘴唇，故意將手挪開，他跟著追過來，朱琪眯眼，惡膽從邊生，故意引導他的嘴唇來到自己的跟前。陳曜正要退開，她仰著脖子就吻了過去。
劈裡啪啦，煙花上天。
陳曜趨於本能，還想退開，卻被她緊緊地吻住，後來，舌尖勾纏，陳曜主動了。
朱琪心裡冷哼一聲。
上鉤了吧。
*
第二天，宿醉的陳曜走進辦公室裡，發現大家看他的目光有點兒怪怪地，他看了眼手表，問道：“朱助理呢？”
話音一落，辦公室門推開，朱琪咬著下唇，走了出來，臉色發紅，有點兒委屈。
陳曜挑眉：“怎麼回事？”
江會計難以啟齒似的。
好一會才說：“陳總，你昨晚強吻了人家朱助理。”
陳曜呆滯。
許久：“操？”
這他媽的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