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
於是這件事就要這麼決定下來。
角落裡安靜的坐著一位年輕學子,長相倒是普通,身上的粗布長衫因為過水極多,已經發灰發白,一直不曾摻和進來。
手捧著本書,默念無聲。
楊蕘目光一轉,落在他身上,“符祥,你該不會又要做那曲高和寡的孤家寡人罷?”
名為符祥的年輕學子目不斜視。
道不同不相為謀。
楊蕘也知道他的臭脾氣,哪會繼續自討沒趣,反正這貨就是恃才傲物,你看不起我楊蕘,覺得我渾身銅臭有辱學問,我還看不起你嘞。
貧寒還成了驕傲的資本?
況且論才,你符祥也不比我楊蕘高。
老教諭不也說過嘛,縣學之中芸芸學子,你符祥與我楊蕘各領風騷。
眼咕嚕一轉,繞了幾步來到符祥麵前,用折扇拍了拍這位極有傲氣的貧寒學子,“符祥,你倒是說說,咱們軟蛋縣尉剽竊來的兩首詞怎麼樣?”
符祥微惱,本不欲理睬,不過思忖刹那,還是放下書,“那位女子大家真說過,這兩首小詞是齊縣尉寫的?”
楊蕘一臉忿然,“可不是,倒也是奇怪,早些時候涼涼姑娘就說過,除非齊平川那般年輕有為的英雄男子她才會重出江湖,做那男歡女愛的事情,怎的沒多久就傳出了這事,莫非這倆奸夫**已經有了齷齪之事?”
由不得不忿然。
自己去了幾次涼思畫舫,不管是用錢砸,還是用才情,都沒能征服這位涼涼姑娘,齊平川這貨什麼也沒做,就已折斷美人腰,能不惱怒?
人比人氣死個人。
小爺我家財萬貫,長得也是個如沐春風,哪一點比他齊平川差了?
那涼涼姑娘也是個傻子。
若是把小爺伺候好了,將她贖身,做個富家小妾多好,非得看中齊平川這個窮縣尉,現在不繼續得在浣清河上賣藝唱曲兒?
傻了吧唧的!
符祥腦海裡回蕩起那兩首這些日子幾乎傳遍了整個雙陽城讀書人圈子的小詞,歎道:“詞是真的好,當得起傳世佳作四字,但若說是齊平川所寫,在下是萬萬不信的。”
如此才情的小詞,隻怕許秋生也難有一二。
縱貫觀井天下曆史,能比擬這兩首小詞的,貌似也不會太多。
齊平川一個沒甚讀書,據說連縣學也隻上過數日就逃學不來的縣尉,寫得出來?
一寫就是兩首。
而且兩首小詞意境截然不同,《虞美人》明顯是亡國故人所著,《一剪梅》則是閨房才女之情,放在齊平川身上怎麼都不合適。
剽竊無疑了!
楊蕘大生知音之感,第一次覺得這個礙眼的符祥並不是一無是處,哈哈一笑,折扇在手中一拍,“遮莫咱倆找個時日,去向這位縣尉大人求教一番?”
讀書人求教學問,天經地義。
隻不過這個求教嘛……
與其說是求教,不如說是羞辱,你齊平川剽竊來的小詞確實驚豔,可這樣的小詞你還能有幾首,到時候怕不是羞得鑽地洞。
符祥訥訥了一下,“不……太好吧?”
倒是更在意這兩首小詞真正的作者是誰,雙陽城誰有這個才華?
數來數去,貌似沒人。
看熱鬨不嫌事大,一位家境略不錯的學子樂道:“剽竊者,自是咱做學問之人最忌之事,豈能讓他逍遙自在,陽縣學的雙璧聯袂,定要讓他齊平川羞於為人!”
符祥,楊蕘,老教諭欽點。
縣學雙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