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青:“……”
一壺,暖個胃就沒了。
倒也沒什麼,兒媳婦林槿知書達理,老頭兒知道她是為自己好。
……
……
城外十裡折柳亭。
趙負商看了看因為暈車沉沉睡去的小黑塔丫頭柳香君,掀開車簾,對駕車的短襟漢子點點頭,示意不要擅動。
看著折柳亭外那個佩了柳葉刀的尼姑,笑道:“許秋生以為你一人,就能殺奴家麼?”
尼姑搖頭,“隻是請公主回城。”
趙負商蹙眉,也搖了搖頭,“奴家若是不回呢?”
尼姑笑了,“許知州說了,你若回城助他大事得成,左相便允諾,西南的開州、順城、福耀三州,可由你們活動,京都方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趙負商嗬嗬俏笑,“很有誘惑的條件。”
尼姑笑而不語。
然而趙負商話鋒一轉,“這三州毗鄰信王坐鎮的信州,京都那邊本就鞭長莫及,他許秋生是覺得我傻麼?”
這三州京都想管也管不了。
信王雄師能管。
放下車簾,道:“給許秋生一個忠告,想掃清雙陽這一汪深潭,借唐鐵霜的刀是條好計,隻不過他也得防著唐鐵霜的刀。”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估摸著唐鐵霜也在等待一刀落下將許秋生和雙陽城一並除去的時機。
尼姑蹙眉。
一身僧袍無風自揚。
趙負商的聲音從馬車裡飄揚出來,“想殺我再栽贓雙陽城,想法很好,但是太天真了。”
短襟漢子從馬車上躍起。
鷹擊長空。
一拳。
尼姑臉色大變,手中的柳葉刀擋下拳頭,身後的折柳亭倏然間坍塌。
馬車揚長而去。
……
……
陳弼和李輕塵施施然行走在有些冷清的長街上,一縣令一刀筆吏,長衫步履,儘顯讀書人應有的風流意氣。
李輕塵忍不住道:“許秋生的狀態有些奇怪。”
席間助興,讀書人麼,當然是行文雅詩令。
許秋生竟然畏如蛇蠍。
不太合理。
陳弼忍不住笑道:“你可能還不知道,酒宴之前,公子在縣學以一首《將進酒》把這位一甲狀元打擊得夠嗆,估摸著許秋生這一兩年都不敢提筆潑墨了。”
李輕塵訝然,沒有追問,擔憂另外一事,“許秋生接下來會進駐衙門,檢巡這些年雙陽政務策書以及經費賬本,他帶來的人又在城內遊動,倒是個麻煩事。”
所以,趙負商那邊要快。
當天下目光都聚集在趙室那邊時,雙陽城這邊死一些人,又有多少人會在意?
陳弼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