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已是怒不可遏。
我自幼學劍,各種劍法爛熟於心者不下幾十種,曾經一人一劍打垮了一座江湖門派的祖師堂,到了你齊平川口中,連雞都殺不死?
還就不信邪了!
我連一座門派都破得了,還破不了你這麼一招,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我要破了你這一招!
我要你死得心服口服!
一個墊步,身影一閃,出現在齊平川背後。
攻勢如狂風暴雨。
刺、挑、點、撩……甚至如刀劈砍,無所不用其極,速度快如閃電,劍光紛擾,如煙花迸射,令人眼花繚亂。
齊平川氣定神閒。
隻一招。
手中挽霞固執的從左下斜撩到右上:苟延殘喘。
說也奇怪。
無論刺客如何出劍,哪怕是一劍刺向齊平川腳裸,最後都詭異莫測的刺在了齊平川的劍上,那柄劍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撩,便是密不透風。
劍光傾瀉。
時光流逝,很快小半個時辰過去。
刺客使出了渾身解數,麵對齊平川那近乎於無賴的一招,始終不能湊效,那柄劍仿佛有魔力一般,再精妙的出劍,始終躲不開那簡單的一撩。
刺客心中如那月光一般越來越冷,也越來越恐懼。
他想起了一個傳說。
傳說中,大徵開國第四神將商浩然,曾經在沙場之上和敵軍將領廝殺,以密不透風的手勢,硬生生將敵軍將領累死。
這隻是個傳說,世人沒誰相信。
百戰沙場的將軍怎麼可能累死。
但他現在深刻體會到了這種感覺,他感覺四肢開始乏力。
偏生對麵那個軟蛋縣尉一臉得意,舉手投足間雲淡風輕,反反複複就這麼一招,臉上還掛著你果然是個小弟弟的挑釁表情。
著實可惡!
他有些後悔了,不應該被齊平川挑釁。
應該一上來就用絕對的力量碾壓——無論你多少巧妙的守勢,在天壤之彆的力量麵前,都隻會被摧枯拉朽。
現在已經來不及。
畢竟狂攻了小半個時辰,體力耗費巨大。
刺客想逃了。
隻是他想不到,此刻貌似勝券在握的齊平川,心裡也是慌的一批,手中的挽霞不算重,隻有一斤半左右,然而揮了半個小時,還要格擋刺客的劍,不是一件易事。
右手早就酸麻難耐。
比起刺客,齊平川也就好那麼一點,一個為了刺殺,一個為了活命。
動力不一樣。
齊平川在等,看誰先熬不住,一旦刺客露出破綻,就是自己反守為攻的機會。
刺客又刺出一劍無功後,退了一步,氣喘兮兮的看著齊平川,怒道:“你要當縮頭烏龜到什麼時候,有本事和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場。”
齊平川也喘氣如牛,賊笑道:“不是在打麼。”
刺客無語,“無恥!”
齊平川樂了,深呼吸了一口氣,“搞笑,你特麼都要殺我,我還要露出脖子讓你戳兩劍不成,老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來來來繼續,你有本事就破了老子這一記無雙劍招!”
就問你服不服氣!
刺客握劍,咬牙切齒,“老子今天累死你!”
齊平川一陣手中長劍,豪氣雲天,“老子今夜也累死你!”
又打。
刺客依然是各種玄妙劍術,齊平川依然是死皮賴臉的那一招苟延殘喘。
隻是兩人的動作越來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