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快。
去的更快。
劍瘋子化做一線,撞在方寸短刀上,被那一道驚雷壓住,又化作一線崩彈回去,還沒顯出身形,怒聲咆哮“唐沽,又是你”
這一劍,和當年金鑾殿下一模一樣。
當年也是如此,一劍化線欲取大徵太祖頭顱,不料唐沽橫身擋在前麵,短刀方寸出鞘一寸,綻放的驚雷直接將金鑾殿炸了個大窟窿。
紅臉漢子也不好受。
狂退了十數步,站定之後,本就很紅的臉,已顯得血紅。
冷笑了一聲,“那是家父。”
不過無妨,隻要有短刀方寸在,無論你劍瘋子想殺誰,都隻能铩羽而歸。
方寸之間有驚雷。
方寸之間有平安。
一柄短刀方寸,守得了大徵太祖一世平安,也能守得了齊平川。
劍瘋子沒有戀戰。
一個裴昱,再加上手持短刀方寸的唐鐵霜,他殺不了,世間能在裴昱和唐鐵霜拱衛下殺得了齊平川的,屈指可數。
唐沽的短刀方寸,本就天下無雙。
劍瘋子根本不曾顯露身形,化作一線射向天際。
就這麼走了。
鏘
唐鐵霜腰間短刀歸鞘,緩緩走到齊平川和裴昱麵前,一絲不苟的道“今日救你,是因為家父的一點私心,他日殺你,便是我唐鐵霜的一身正氣”
這看似矛盾的話,實際並不矛盾。
我是官。
你也是官,可惜你要造反。
所以我要殺你。
齊平川咳了口血,雙手抱頭往竹篾上一躺,“我們可不可以做朋友”
如果能和唐鐵霜這樣的人做朋友
絕對不會後悔。
唐鐵霜轉身離開,走了老遠,才哂笑一聲,不知道該說齊平川幼稚,還是說他愚蠢。
世間哪有那麼多朋友。
熙熙攘攘,皆為名往,皆為利聚。
齊平川長籲了口氣,無論怎麼看,今天這一關過去了,唐鐵霜一日在雙陽城,劍瘋子一日不敢來,粱涼已是甕中之鱉。
先前劍瘋子出最後一劍時,齊平川看見了唐鐵霜按刀而來。
當他一出現,齊平川就知道他不是來殺自己的。
因為沒必要。
唐鐵霜要自己死,隻需要安靜等著就是,他不出手,今日雙陽城誰也救不自己和裴昱。
所以他必然是來救人。
裴昱一屁股跌坐在齊平川身邊,心力交瘁。
先前那一刹那,她真的以為會死。
齊平川翻身坐起,“裴昱,還能揮刀麼”
裴昱點頭。
齊平川望向長街儘頭,“走去殺了許秋生吧。”
今日之事動靜極大,瞞不過三位藩王和京都那邊,不過許秋生的死嘛,往劍瘋子身上推就行了。
你們愛信不信。
到了如今這個局勢,雙陽城已經不須在意一些“規矩”。
裴昱起身,“好。”
見裴昱就要離開,急忙喊道“拉我起來先啊。”
裴昱莞爾,回首彎腰去拉。
她穿的是齊平川設計的緊身衣衫,這一彎腰,好家夥
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