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齊平川和陳弼意料。
明王大世子粱涼在雙陽城和永興州知州因為某些不可言狀的原因大打出手,最後許秋生死在金劍義子刀下,粱涼死在許欒刀下。
這個消息一傳出去,雙陽城竟然安寧得很。
京都那邊,幼帝下旨,著令宗正寺和繡衣直指房攜手徹查此案。
然後就沒了然後。
宗正寺屁都沒放一個,繡衣直指房仿佛根本沒接到旨意。
這是左相和陸炳的態度。
不管是許秋生殺了粱涼,還是粱涼殺了許秋生。
我們保留追究的權利。
查不查是我們的事。
明州那邊,在京都幼帝下旨徹查後,明王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上折子說此事大有蹊蹺,金劍義子裴昱早被逐出明州,粱涼更不可能殺朝廷命官,請皇上給犬子一個公道。
話是這麼說,實際上相當於沒說。
倒是把他撇乾淨了。
對於雙陽城,京都和三位藩王這一次算是徹底明白:那攤渾水,暫時還是彆去攪弄。
去了那麼多人,都死了。
仿佛那座城有一個漩渦,可以吞噬一切似的。
現在唯一還活著的就是唐鐵霜和裴昱。
而裴昱……
還叛變投誠。
說出來也是個一把辛酸淚。
明王可是苦不堪言,他麾下的裴昱叛變,劍瘋子回去又稟報一個讓他頭疼的消息:唐沽父子,很有可能就是雙陽城的幕後黑手。
這就蛋疼了。
一個雙陽城已經深不可測,再加上京都碩果僅存開國功臣之一的唐沽,以及隱然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唐鐵霜。
這一股勢力,不比一位藩王弱多少。
雙陽城暫時不動,明王和信王兩人可也沒閒著——兩人畢竟趙室出身,總不能任由魏王和趙負商聯合起來禍害梁室江山。
於是勾心鬥角的一番書信密談。
明王和信王出兵了。
大徵正牌雄師,打不過魏王麾下的百戰精銳。
還打不過你隻有三州之地的趙負商?
於是明王和信王各自撥了一萬精銳,向著鳳翔府出發,明王因為距離更遠,是以信王兵馬在距離鳳翔府百餘裡外駐兵停留。
大戰眼看就要一觸即發。
……
……
內傷需要調養。
齊平川過上了神仙日子。
早晚有商有蘇侍候,裴昱有時候也會找理由來探望,這是人之常情,如今雙陽城都知道,裴昱再也沒有回頭路。
殺了明王三世子,她隻能跟著雙陽城一條路走到黑。
不過她在的時候,氣氛就有些尷尬。
裴昱和商有蘇之間,有種看不見的敵意,好在兩人沒有撕破臉皮。
要不然難受的是齊平川。
這一日齊平川坐在院子裡樹蔭下乘涼,已快入夏,有些炎熱了。
小蘿莉在一旁熬藥。
藥香滿院。
大門外走進一青年,一身白衣,腰間佩劍,身後跟著個小丫頭,看見搖著蒲扇優哉遊哉的齊平川,哈哈一笑,“老子在山裡忙死忙活,你狗日的就在這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