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第50章書房裡伺候侯爺

香嫵當下也是著急, 顧不得其它,用一塊白布包好了侯爺的印章和那鎮紙,之後揣在懷中抱著, 就匆匆地出門了。

自從上次過去小姐那裡後, 她是不敢隨便出門了, 一直乖乖地在院子裡。

但是現在不一樣, 她必須趕在侯爺發現之前把這個印章送過去。若是侯爺先發現丟了,到處找, 她才交上去, 怕不是要懷疑她故意的。

她就算說是黑豹硬塞給她的, 到時候也沒人信哪!

香嫵一路上怕人看到, 一直撿小路走,好在她這個小院子緊挨著侯爺的院子, 從院子的後麵小門出去後,拐幾個彎就是了。

她就這麼低頭匆忙走了,誰知道走到一處拐角,就聽到那邊有人說話。

那聲音耳熟得很,竟然是少爺!

香嫵聽著少爺的聲音,猶豫了下。

她想著少爺之前還想納自己為妾, 如今自己跟了侯爺,終究尷尬。

若是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還好, 他自然是避諱著自己, 若是他不知道,竟然上前拉拉扯扯, 那可實在不好,萬一被侯爺看到,侯爺怕是會不喜歡, 自己心裡也覺得彆扭。

倒是不如躲著他一些,等回頭自己當了侯爺女人的事傳開了,他震驚過後,以他的性子,自然是不敢和侯爺爭鬨,這麼慢慢接受了,想明白了,再見到,也就自然好了。

當下香嫵便躲在那拐角花圃的後麵,靜靜地等著少爺離開,可誰知道少爺竟坐了下來,還在那裡喃喃自語。

香嫵側耳聽著,一時無言以對。

“香嫵,你到底在哪裡,我想你了。”

“我想著不能護你周全,心裡便難過得很。”

“你可知,我第一次見你時,你才那麼大一個,我心裡就生了親近感,總覺得我應該照顧你,應該護著你。”

香嫵躲在一邊,抱著那燙人的印章,隻覺得心肝兒顫。

少爺固然是好少爺,對她是極好的,她也記得少爺小時候是如何和自己親近,但現在到底是長大了,她也終於明白,自己是丫鬟,他是少爺。

少爺給不了她想要的,卑微的自己,心底那個小小的要求,便是說出來都仿佛不能。

如今聽得少爺這話,她隻在心裡暗暗地念一聲阿彌陀佛,想著你早些忘記了我吧,你快些走吧,千萬彆發現我,要不然你我都憑空尷尬。

也許是她念的佛奏效了,少爺竟然真得起身走了。

香嫵這才戰戰兢兢地出來,就跟做賊一般,抱著那印章,一溜煙跑去侯爺書房。

幸好一路上再也沒碰到彆人,她抱著那印章,探頭往侯爺書房內看,一眼便見到侯爺正坐在桌前,低頭看著什麼,身邊還站著兩個身穿錦衣的男子。

那兩個人……看著倒像是有些身份的人。

香嫵暗暗納悶,知道自己這身份,必然是不好進去的,便想著先出去,等侯爺忙完了,自己再進去。

可誰知道這個時候,卻聽得裡麵的聲音道:“進來。”

香嫵聽了,心肝一顫,略猶豫了下,見周圍沒彆人,知道這是侯爺發現了自己,隻好硬著頭皮進去了。

她進去的時候,腳都是軟的,戰戰兢兢地走上前,拜見了霍筠青。

霍筠青低著頭,正提筆寫字,聽到這話,並沒抬首,隻是淡聲道:“研墨。”

香嫵忙低頭道:“是。”

研墨她倒是可以的,之前侍奉在小姐身邊,小姐學讀書識字,她就從旁伺候這些,因為她記性好做事又利索,小姐最喜歡她來研墨,或者幫著寫些先生吩咐的詩文什麼的,一來二去,她其實文墨上比小姐倒是略勝幾分。

隻是平時不敢表現出來而已,小姐若是問什麼,自己要說不懂才行,得藏著,要不然小姐又要生氣。

如今讓她給霍筠青研磨倒是沒什麼,隻是怕自己那小布包被發現而已。

她悄悄地瞄了一眼侯爺,不動聲色地將那小布包放在一邊,這個時候侯爺依然低頭看著那書信,而旁邊的兩個錦衣男子目不斜視,並沒發現的樣子。

她鬆了口氣,便若無其事地上前,低頭在那裡研墨。

霍筠青看了一會信後,便向那兩個男子問起話來,香嫵聽著,那兩個男子竟然仿佛是皇上身邊的人,其中提到了什麼北狄人,什麼潛入的密探,還有什麼查一樁子事。

香嫵聽不太懂,但卻膽戰心驚。

她隱隱感覺,這些事情並不是自己應該知道的,自己知道了這些,便成了侯爺的“心腹”,便必須守口如瓶,哪一天自己如果失去了侯爺的信任,怕不是要死得很慘!

香嫵研磨的手都開始有些顫了

她隻是一個小丫鬟呀,侯爺看中了她,要了她的身子,她正好趁機享受一下榮華富貴,再攢些銀子,等著侯爺對她膩歪了,她就拎著銀子走人,隨便去哪裡,有銀子傍身總能過不錯的日子,難道不是這樣嗎?

為什麼她無意中聽到了這些?

偏生這個時候,霍筠青突然又道:“琪雅公主當時怎麼說的?”

其中一個錦衣男子恭敬地回道:“琪雅公主當時很生氣,說她當年一對兒女,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還說——”

話說到這裡,他有些猶豫。

霍筠青神色冷漠,威嚴感陡然而來。

那錦衣男子隻好硬著頭皮道:“還說,虎毒不食子,說皇上……說皇上惡毒。”

顯然對於錦衣男子來說,這些話幾乎難以啟齒,隻能含糊帶過了。

霍筠青聽著,眸中絲毫未見波瀾,略一沉吟,提起筆來,開始揮筆疾書。

香嫵從旁已經聽得兩腿發軟,什麼琪雅公主,什麼皇上惡毒,這就不是她這個身份該聽到的,她開始悔恨,為什麼自己非要這個時候過來?晚一些時候不行嗎?

還有剛才的少爺,他為什麼沒有多念叨一會,她後悔了,她就不該念那聲阿彌陀佛祈求侯爺早點走!

但是事已至此,她隻能硬著頭皮站在那裡,屏住呼吸,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低著頭研墨,目不斜視,生怕看到侯爺信函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