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綁架柔弱的暗殺小隊(1 / 2)

“嗬……咳、咳咳,嗬嗬嗬哈哈哈哈……最終獲得勝利的是我伊魯索啊。”

伊魯索的嗓子像是老舊的破風箱一樣,連簡單的呼吸都會讓他嘴裡湧出血沫,被精心梳起的辮子上也濺上了血液,接觸到空氣後凝固在順滑的頭發上。

他搖搖晃晃站起身,從頭上滲出的血不停地往下滴。

渾身都很痛,馬上要死掉了一樣,他從來沒這麼狼狽過,這家夥完全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簡直像是饑腸轆轆的豺狼咬住了獵物,抵死也不鬆口的架勢讓伊魯索不禁產生了些許退意。

如果不是對方出拳的速度快到轉眼間就立刻砸到了他的身上,伊魯索相信,如果有能周轉的餘地,他絕對會暫時摒棄掉自己的尊嚴向敵人求饒換取喘息的空隙,等找到合適的時機再把這些恥辱一並還回去。

但是對方揮動手臂的動作已經在空氣中劃出破空聲,在伊魯索眼中,每一幀都被無限放慢,連對方額頭上鼓起的和冷淡表情不符的青色脈絡都能看清,卻無法做出任何躲避的動作,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隻攥成拳的手接近,最終打在他的身上。

砰、轟……

先是拳肉相撞和骨頭斷裂的聲音同時響起,到沉悶的撞擊聲,堅固的磚石坍塌下來,濺起的滾滾灰塵埋住了渾身是血的伊魯索。

時間的流速在那一刻又變得正常了,伊魯索整個人被狠狠砸在後麵的建築上,在鏡中世界的一切物體都隻有伊魯索能移動,因此牆壁受到衝撞後轟然倒塌,否則伊魯索撞到堅固牆麵上,又會造成二次衝擊。

挨了比之前能擊飛他更可怕的一拳以後,胸膛的胸骨和肋骨都塌陷進去了,內臟也仿佛在發出最後的悲鳴,腦袋裡混沌不清,耳邊刺耳的嗡鳴聲也在不斷乾擾著伊魯索的判斷。

眼前的人經過那一擊後也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對方在伊魯索的視線中變成好幾個重影,伊魯索的視線也在不斷發黑,他到極限了,急促地呼吸也會引起想要嘔吐的感覺,身體每個部分都痛到麻木……

就算對方有布加拉提的替身能力維持,僅有半個身體的狀態久了也會死的,居然不顧後果朝他衝上來!

絕對不要去招惹一個理智的瘋子。

可是啊……

伊魯索硬是靠一股不知道從哪來的意誌力支撐著,頑強站起來,勝利最終還是屬於他的,鏡中世界也沒有因此而崩塌。

而給他帶來疼痛的家夥,已經隻能無力地癱倒在地上了。

此時的伊魯索十分狼狽,眼睛卻很亮,陰鬱的紅瞳被刺激得更為暗沉,血跡和瞳色相互呼應著,他搖搖晃晃撿起地上的槍,那是玩家之前失手扔出去的。

一把骨白色的女士手.槍,不算常見,拿在手裡的重量也很考驗人的腕力,比起武器,更像是某種健身器材。

伊魯索拿著槍,哪怕因疼痛而發顫的手臂,做出舉槍的動作也沒有出現任何不穩抖動的情況,他對準玩家的腦袋,對方好像念叨著什麼,伊魯索耳鳴的效果還沒有過去,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如此艱難的勝利,遠比以往任何一次任務成功後得到的短暫成就感要持續的多,伊魯索想讓這種從心底騰起的淺淡愉悅多存在一段時間。

骨子裡流淌的傲慢作祟,伊魯索突然改變了立刻殺掉玩家的念頭,他將槍口偏移,轉而瞄準了玩家的肩膀,粘著乾涸血液的食指扣動扳機,隨著一聲槍響,槍械的後坐力讓伊魯索踉蹌著後退兩步。

在被子彈打中的瞬間,玩家身體不受控製的抽動一下,等看到她因為疼痛而發白的臉色,伊魯索臉上的肌肉抑製不住地拉扯著嘴角,他想欣賞獵物在最後的垂死掙紮時臉上的表情。

不過,她在說什麼?

伊魯索

努力睜大眼睛,試圖從唇語讀出信息,耳邊隻能聽見模糊的噪音,和對方不斷張合的嘴唇。

“58、59……”

伊魯索看清了,對方似乎是在……計時?

一股說不清的冷意順著脊背竄到天靈蓋,伊魯索瞬間從混亂而亢奮的狀態清醒過來,危險危險危險危險!

不妙!

伊魯索感受到了,莫名的危機感在不斷報警,渾身的汗毛都應激似的豎起來,不管是什麼,絕對不能再讓她繼續下去了。

伊魯索揚起手,鏡中人忠誠地出現在他的左右。

“我允許”她的心臟離開鏡中世界!

已經晚了。

伊魯索未曾說完的指令,隨著他的消失,而消散在空曠的鏡中世界裡,鏡中人消失,鏡中世界自然也不複存在,因替身而創造出的鏡中世界瞬間碎裂。

“我可不允許你允許。”躺在地上的玩家沒什麼精神地說,「運動」值再高,身體被分成兩半,時間長了也活不下來。

玩家從喬魯諾那裡得到的靈感,既然「消毒液」分裝在膠囊裡口服也能夠產生作用,在子彈上使用「毛茸茸噴霧」再射傷彆人會不會有同樣的效果?

玩家不知道,猜想沒經過測試,玩家也不想給和玩家同行的阿帕基一槍,首先是玩家抗拒傷害朋友,其次如果讓阿帕基知道衝他開槍就為了測試玩家的一個想法……

阿帕基是真的會給玩家一槍的!

玩家不認為自己會死在鏡中人下,就算子彈沒效果,「毛茸茸噴霧」也被玩家隨身攜帶著,隻要伊魯索近身,也是相同的結局。

經過玩家不太精準的計算,得出數據,被「毛茸茸噴霧」噴過的子彈會在擊中目標後。約五分鐘左右起效。

可惡,喬魯諾到底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難道金發的人都比較聰明嗎?

染發能不能提升智商呢?

“從你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就暴露了你智商的上限。”阿帕基冷淡的吐著毒液,手上的動作並不溫柔,把玩家拚在一起,拉鏈慢慢地合上,玩家重新恢複成一個完整的整體,拉鏈最後散成點點星光消失。

啊,原來不小心說出來了嗎。

“阿帕基,你這是人身攻擊,也怪吾過於至善至美,被愚民排擠是我的命運我了解。”

阿帕基莫名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俯視還躺在地上不起來的玩家,漸變的瞳色情緒複雜難辨:“我再晚來一會兒,你就死了。”

阿帕基語氣沒什麼起伏,如往常那樣帶著會讓人感受到明顯的諷意,從塗著啞光紫色口紅的性.感唇中,不留情地批判著他看不慣的一切愚蠢行為。

接收不到阿帕基複雜的情緒,玩家一頭霧水,阿帕基自己就是哪怕會付出生命也隻在乎任務有沒有成功完成的那類人,他在說什麼啊?

玩家思考了一下:“沒關係,就算阿帕基晚點來可以,我很擅長忍耐的。”

「運動」值會減緩血條下降的速度。

阿帕基的臉色更差了,上半張臉被陰影籠罩,他蹲下來,拉進了距離玩家能看見他擰緊的眉頭,紫金色的眼睛中跳動著火焰,仔細看又會發現是光線折射出來的錯覺。

“……擅長忍耐,不代表你喜歡忍耐吧,我說你這家夥到底怎麼回事啊,結果珍惜生命隻是被你放在嘴上,想起來就說兩句的口號嗎?”阿帕基死擰著眉,環胸握著手臂的姿勢讓他手背上的青筋微突,白皙卻不病態的膚色上浮現出青綠色的血管。

“你的行為證明了你的覺悟,我已經認可你這家夥了,所以,接下來的話給我牢牢地記在心裡。”陰鬱的眉眼透出年長者的壓迫感,微涼的指腹點在玩家的額頭,估計是想狠狠地戳幾下讓她清醒過來,不知為何又停下了動作。

“遇到敵人不要隻想著以傷換傷,腦子笨就多聽、多問、多學習,哪怕是跟喬魯諾那家夥請教,也比你自己鑽牛角尖要強的多。”

“天天說著什麼‘我們是同伴’的空話,結果還是選擇一個人衝上去,哈、傲慢的臭小鬼。”虧他相信了這個不靠譜的家夥真的會有什麼可靠的計劃。

“阿帕基……”望著阿帕基難得有耐心對玩家說這麼多話,玩家誠懇地說,“口水彆濺我臉上。”

“……”

阿帕基大概是在深呼吸,玩家看到他胸膛起伏了幾下,上半張臉出現了可怕的陰影,指節也被他攥得“哢哢”直響。

“阿帕基,彆生氣啊,看,我抓到的兔子!”

玩家舉起手獻寶似的伸到阿帕基麵前,阿帕基垂眼,看到在玩家手裡不停掙紮的,一隻……頭頂紮著六條辮子的小棕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