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人魚村的秘密,還有玩家裡的內鬼,也是必須抓出來的。
阮白猜想,那個人第一天晚上就知道把外麵那些木牌剪了,說明她應該是知道這些木牌的作用,從另一方麵來講,她對人魚村的了解,要比其他玩家深。
如果能把這個人抓出來,或許就能拷問出更多的細節。
不過,要怎麼才能找出來呢?
正在阮白思索的時候,一旁的顧三想到了什麼,對阮白淡淡道:“我準備把木牌的事情,告訴一部分給其他玩家,順便交換一些消息,不過,我傾向於隻將消息給通關遊戲更多的老玩家。”
他沒有仔細解釋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阮白能想得通,老玩家經曆的世界多,調查的手段要比新人快,而且,能很好地把握彼此間交流的度。
目前剩下的十二個人裡,資格最老的是通關三次遊戲的秦宇和女白領,阮白想了想,對顧三說道:“要不,就告訴秦宇吧。”
“我以為你會更傾向於那位溫柔的女士,”顧三說,“她看起來更親切,不是麼?”
阮白對著他攤了攤手,無奈道:“我又不蠢。”
她那幾年的社會,可不是白混的。
一個經曆過三次遊戲的人,還會對隻會嚶嚶哭泣的她示好,阮白才不信。
阮白不是一個會被甜言蜜語打動的人,在她看來,一個人是真的善心,還是虛偽,是要通過行為來看的。
那女白領除了嘴上安慰了她兩句外,有實打實地為她做過什麼嗎?哪怕隨口告誡她一聲夜晚彆出門,或者不要單獨一個人行動這種廢話,都會讓阮白對她的印象好一點。
而顧三呢,他不像女白領一樣會說話,沒有安撫過阮白,但他卻讓身為新人的阮白跟著,教了阮白不少遊戲的規則。
當然,這都是建立在她能不拖後腿,甚至可以幫一點忙的情況下。
對於這樣的好意,阮白接受的時候,心裡才有底,而女白領那種毫無根據的親近,隻會讓她心生懷疑。
更彆說,無論是她,還是那個高中生王雯雯,都是看起來非常柔弱,容易掌控的類型。
在這種逃生遊戲裡,她們這樣的性格的人,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被人利用,淪為炮灰,或者在危急時刻被人當作墊背的扔下。
她懷疑女白領,打的就是這種主意。
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阮白把人魚鈴從懷裡拿了出來,遞給了顧三。
“這是我在道觀裡發現的,”她隱去了自己搬神像的行為,簡單地說道,“昨晚的鐘聲,可能就是它發出來的。”
“這個是你發現的道具,你自己收好。”
顧三接過了人魚鈴,把玩了一會兒,就還給了阮白,淡淡道:“任務道具是可以被奪走的,非必要的時候,儘可能不要讓其他玩家知道,如果再遇到一次人魚,你可以拿出來試一試有什麼作用。”
阮白點點頭,聽話地將人魚鈴收了起來。
兩人沒有猶豫,朝著秦宇等人借住的房子走了過去。
秦宇那一組原本是四個人,昨晚死了一個,還剩三個。
他們過去的時候,屍體已經被清理走了,而秦宇等人背著包,似乎是準備換一個地方借宿。
顧三過去後,簡單地交代了一下來意。他抹去了一些細節,隻把木牌的事情說了,告訴他們要選有符籙的房子。
人魚鈴已經被阮白拿走了,呼喚“人魚阿媽”可能已經沒有用了,顧三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沒有告訴他們昨晚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好在老玩家都各有各的自保手段,也不會刨根問底,秦宇確認了消息無誤後,就把他們今天的發現告訴了顧三。
“我們找到了一個筆記本,是屬於五年前過來調查的研究員的,”他說,“他的研究課題是有關人類遺傳學病症的,在他的筆記裡,他所在的研究所重金購買了一隻‘人魚’,她有著人類的上半身,和魚類的下/半/身,身上還有魚鱗。”
“正常情況下的畸形人,智商方麵都或多或少會有問題,然而不同於其他研究對象,那個人魚是有正常人記憶的,還能想起來自己的出生地,以及她有許多同樣是人魚的親人。”
因為對這類現象感到好奇,研究員隻身前往了人魚村,想要弄清楚這種遺傳現象是如何產生的。
“他人呢?”顧三忽然問道,“他的筆記本既然落到了玩家手機……他死了?”
按照遊戲的習慣,他應當不是正常死亡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