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越聽到李蘭的心聲, 心裡想著的是，挺有誌氣的。
不過，以她的智商, 估計有些難。
何永毅人老成精, 看著兩個漂亮的小姑娘, 笑得一臉的慈祥, 張嘴在自我介紹和她們的一問一答中, 就慢慢地緩解了她們的緊張。
比如。
“我平日裡很忙，也不知道小越在學校裡的表現如何？”
呃。
李蘭和陳欣欣對視一眼, 如今坐在沙發上的兩人, 其實心裡是有些奇怪的, 何越有這麼和藹可親愛笑健談的爺爺, 為何他卻沉默寡言，整天冷冰冰。
至於這個問題。
她們能對何爺爺說，何越天天在學校裡睡覺嗎？
不能。
出賣朋友的事情, 怎麼能做。
“何越的成績很好，是我們學校年級第一。”
李蘭說完。
陳欣欣在一邊點頭附和, 在她看來，何越也就隻有這麼一個優點。
至於每天吃的美食, 那也是他家廚子手藝好，和何越本身沒有多大的關係。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何爺爺哪裡會不知道, 自家孫子的成績，然後，聊著聊著, 就開始有著自己的私心，“要說好大學，還是京城多，無論是京大，還是華大，都挺不錯的。”
嗯，他們家在京城，何越遲早是要回去的，但若是他的兩個好朋友能考到那邊去的話，孫子應該會更開心一些。
這樣的話題。
陳欣欣並不怎麼感興趣。
但李蘭不一樣，雖然何爺爺口中的兩所大學距離她有些遠，但她的目標就是考到京城去，那裡可是首都，是她一直向往而又偉大的存在。
當然。
也有另外一個原因，要是她能考上京城的大學，爸媽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何越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坐在一邊沉默地聽著。
然後。
半個小時過去了，何越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何越。”
聽到李蘭的聲音。
何越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印著平安兩個字的大紅蘋果，出現在眼前，“這個送給你。”
“嗯。”
伸手接過，“謝謝。”
“不客氣。”
李蘭和陳欣欣手牽著手準備離開了。
“你們明天沒課，要不，就在這裡住下吧？”何爺爺開口說道。
兩人搖頭。
說晚上王老師要查寢的。
“那我給你們老師打電話。”
“不用了，何爺爺，我們是要回去的。”李蘭笑著說道。
陳欣欣跟著點頭。
在這件事情上，兩人很堅持。
“那吃了晚飯再回去吧，廚師已經在準備晚飯了，家裡有車，到時候讓司機送你們回學校。”
這個時候，何越接上了自家爺爺的話。
“吃了飯再回去吧，反正都做好了，吃不完就會被倒掉。”
李蘭還在猶豫。
陳欣欣露出羞澀的笑容，努力克製自己，不要露出一臉的饞相，“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等吃完飯的時候，兩人就知道，她們留下來吃這一頓，是沒錯的，哪怕已經吃了很多次，但依舊覺得非常好吃。
最關鍵的是，何越說得沒錯，真的準備了很多。
要是沒有她們，浪費了多可惜啊。
倒是何爺爺，有些被兩個姑娘的食量驚住了。
不過。
很快就笑得更加開心，能吃好，能吃是福，吃得多，身體才好啊。
特彆是在看到自家孫子晚上竟然也吃完了一小碗飯和不少的菜，不錯，不錯。
離開的時候。
何爺爺還將他們送到了門口，看著兩個丫頭笑容燦爛，帶著一副吃飽吃好了的滿足模樣衝著他揮手再見，心裡就特彆開心，要是哪一天，自家孫子也能這樣就好了。
“以後常來玩啊。”
若是可以，何爺爺真希望兩個姑娘能住在他們家，那樣自家孫子恢複起來肯定更快。
但他知道不可能。
從兩人怎麼都不同意留在這個住一晚，他就能看得出來，這兩位姑娘被教的很好，不會輕易留宿在外。
雖然有些遺憾。
但事實上何爺爺更喜歡這樣守規矩，或者說保守一點的姑娘，反正京城裡那些公子小姐混亂的私生活，第一次見麵就去酒店，他是極其不喜歡的。
“好的。”
“好的。”
兩人同時回答，又默契地來了這麼一句，“何爺爺，再見。”
車子發動，很快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裡。
“小越，對朋友要熱情一點，我覺得你的這兩個朋友很不錯。”何爺爺笑眯眯地說道。
“哦。”
何越直接往回走。
哎！
何永毅跟上，他也不容易啊，這麼一大把年紀還要教導孫子朋友之間的相處之道，“我是你爺爺，你怎麼樣我都不在意的，永遠都是你的家人，但朋友不一樣，特彆是姑娘家，臉皮薄，你太過冷漠的話，會把人家嚇走的。”
何越卻在這個時候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何永毅，目光很是冰冷，“永遠都是我的家人？”
何永毅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
剛才愉悅的心情消失殆儘，“小越。”
何越卻沒有再說話，轉身走了進去。
“老爺，慢慢來吧。”
李海的聲音有些沉重，事實上，他很想跟老爺說，不要提及家人，也不要妄圖用親情去打動少爺，那樣隻會起反作用。
但看著老爺的樣子，這話又說不出口。
怪誰？
所有人都有錯，冷漠的少爺反而是最無辜的。
“我知道。”
另一邊。
陳欣欣和李蘭坐著車，在靠近學校的那條街就下了車。
平安夜。
在這條街上，節日的氣氛十分濃鬱，閃爍著星星光芒的聖誕樹，紅色的聖誕衣服聖誕帽子，還有打扮成聖誕老公公模樣在派發傳單或者買東西的店員，音響裡放著的也是和節日有關的英文歌曲。
在霓虹燈光下，來來往往，三三兩兩的學生們，帶著歡樂的笑容，進進出出，挑挑揀揀，熱鬨得很。
“蘭蘭，我有點事情，你先會學校吧。”
陳欣欣想著，明天就是聖誕節，怎麼能不給好朋友準備禮物呢？
嗯。
得好好挑選。
“哦，那你早點回來。”
“知道了。”
李蘭看著陳欣欣消失在人群中，朝著學校門口走去，到了禮品店，想著她的禮物，走了進去，嘖嘖，漂亮精致的禮品盒，好貴啊。
最後。
窮得很的李蘭，隻買了幾張包裝紙，期間還厚臉皮對詢問店員怎麼包裝？
忙碌的店員哪裡用空，直接扔給了她一本書，“隻能在這裡看，不能帶走的，我們店裡可是有監控的。”
“好。”
李蘭拿著她的包裝紙和書，找到一個人少的角落，開始研究起來。
再出來，已經是將近一個小時以後了。
她不知道的是，司機得了何越的吩咐，一定要看著李蘭和陳欣欣安全回到學校才能回來。
所以。
司機不僅僅是看見了拿著包裝紙的她，還看見了後來拎著一個大袋子進校門的陳欣欣。
何越沒有進書房，而是坐在沙發上等著，期間，親手將那個蘋果銷了皮，慢悠悠地吃完，再拿著書，一邊看，一邊等。
終於。
司機回來了。
“這麼晚？”
這個時間點，何越算計著學校到家裡的車程，最多三十分鐘，也就是說，期間還耽擱了將近兩個小時，她們乾什麼去了？
司機將他所見到的詳細地說了一遍。
剛說完。
何永毅就冒了出來。
“小越啊，你的兩個朋友肯定是在準備聖誕節的禮物，你呢？不準備回禮嗎？”
蘋果都吃了。
“回什麼？”
何越沒有反駁這話。
何爺爺卡住了，現在的小女生喜歡什麼？他是真的不知道，孫女倒是有一個，隻是，不提也罷。
看向李海。
“我這就去查。”
失職啊，作為一個優秀的管家，他覺得應該深刻的反省，平安夜沒有準備也就罷了，竟然在少爺的朋友送禮過來後，還沒有想到，第二天是聖誕節，嗯，偷偷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這節日在年輕人中間特彆流行。
作為少爺的管家，跟不上少爺同齡人的潮流，那就是他的錯。
“不用查了。”
何越開口說道。
“少爺。”李海楞了一下，接著問道：“你知道準備什麼了嗎？”
“嗯。”
說完，何越麵無表情地起身，直接去了書房。
這一個晚上，他都坐在電腦旁，敲敲打打了一個晚上，整理出了三分學習資料，都是關於高中語文，數學，英語的，他想，以李蘭刻苦學習的勁兒，應該會十分喜歡的。
嗯。
司機說陳欣欣也準備了禮物、
算了，給她也打印一份吧，反正隻是順便的事情，總不能讓李蘭覺得自己還不如陳欣欣大氣。
“李海。”
哪怕隻是樓上樓下，忙碌了一晚上的何越也不想動，直接打電話，“去買包裝紙。”
半個小時後。
李海去了最近的禮品店，各種大小的包裝紙都買了好些，心情很愉快地上樓。
在書房門口遇上了何永毅。
“又一夜沒睡？”
哎。
李海覺得，老爺的心態不對，少爺的事情真的要慢慢來，急不得，再說，體檢的時候，醫生都說了，少爺身體挺好的，並且，心理醫生強調過，要給少爺一個輕鬆的環境，可老爺自己好像都做不到。
白天睡，還是晚上睡，隻要少爺高興，又有什麼關係呢？
事情都發生了這麼久了，他作為管家都習慣了，為什麼何家每一次來人，都要露出這麼傷心的表情呢。
好好過日子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