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站起身來,“老婆子,苗苗,還有老五,開始了。”
秦苗苗很聽話地站起來。
“老頭子,要不我就算了吧?”
想到昨天老頭子教她打拳的場景,臉都紅了,很是不好意思,老頭子打得很好看,但輪到自個兒,總覺得彆扭,一開始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又擔心姿勢不好看,所以,很是不想學。
秦苗苗拉著秦冬陽隔了一段距離,笑眯眯地看著。
她知道,娘肯定會妥協的。
“老婆子,我心裡苦啊,兒子沒教好,自個兒身體也不好,你是不是嫌棄我啊?”剛剛還一臉笑容的羅蘭,說變臉就變臉,明明是個小老頭的臉,卻非要做出一副哀怨的表情,反正在秦冬陽看來,有些滑稽。
張氏明知道他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樣的目的,卻還是像昨天一樣直接中計。
“我學,不過,我學得不好,你們不能笑啊。”
正是因為有了羅蘭堅持拉著她學習打拳,什麼太清閒不習慣直接忘得一乾二淨。
“誰要敢笑,我就打他。”
羅蘭說著這話,看著秦苗苗和秦冬陽。
兩人立馬變成了嚴肅臉,表示絕對不會笑。
接下來羅蘭一個動作一個動作認真地教,來到道觀,她就在想著未來的路該怎麼走,直到第一天清晨出去散步,看見李道長在打拳,才想到了一個主意,作為一個年過半百,在這裡已經算得上是老頭的她。
以她的能力,能做的事情當然有很多。
就算是現在開始謀算,乾掉皇帝自個兒上位應該都沒有問題。
隻是,那有什麼意思。
以秦三江這個老實農家漢的角度來看,除了兒子不孝這一點,他對生活環境,社會環境以及種田這個職業都很是滿意。
所以,她就想著,要做符合秦三江身份,性格以及能力的事情。
這樣的話選擇就非常少了。
對於一個老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秦三江或許覺得是兒女孝順,子孫滿堂,但對於羅蘭來說,她覺得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地養身體,好好地活著,努力地活得更久。
於是,他提出向李道長學習打拳。
對方聽到他的話,眼裡也隻是閃過一絲的驚訝,然後,點頭。
當然,他是學習的李道長的那一套拳,卻不是完全的照搬,而是根據她的想法做了一些細微的改動,最開始李道長還會糾正,但在羅蘭說了他覺得這樣打更舒服,就沒有再勸。
這個道長不僅僅是外表仙風道骨,還是一個表裡如一,或許有那麼一些故事的人物。
反正羅蘭覺得和道長相處起來很是舒服。
所以。
他已經決定,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想辦法讓道長發現他這是錯有錯著的拳法對身體更好。
嗯。
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一世,羅蘭就想做一件事情,健健康康地活到老。
不得不說,讀書人的腦子就是要好用一些,教一遍秦冬陽就打得像模像樣,隻是他的身體不太好,一套下來整個人氣喘籲籲,滿身是汗。
這一下張氏和秦苗苗對他的身體有多弱有了更直觀的了解。
她和苗苗雖然學得不好,可流汗是一回事情,但就算是學一個下午,也不會喘成這個樣子的。
“老頭子,老五沒事吧?”
“沒事,我們繼續。”羅蘭說完,對著秦冬陽開口,“你自己去廚房燒點熱水,洗個澡。”
“好。”
秦冬陽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下,等到沒那麼喘的時候,再去著廚房,燒水,洗澡,等到做完這一切,換好乾淨的衣服走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本書原本是打算看的,結果看著爹一臉認真地糾正娘和四姐的動作。
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堵上一層金色的光芒,暖得他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直接就被這樣的畫麵給吸引住了。
等回神過來後,快速地進了房間,拿出紙筆和畫具,認真地畫了起來。
“就這樣,下午再繼續學。”
知道逃不過,張氏直接點頭和苗苗去廚房端午飯。
羅蘭走到秦冬陽的身後,看著他專心致誌地畫畫,也沒有打擾,哪怕對方的畫技並不算出色,用色也存在很多的問題,但整理來說還是非常不錯,意境掌握得很好,就算是他隻看著老五還未完成的畫,都覺得心裡暖暖的。
很不錯。
至於指點不足,他一個就上過一年私塾,隻能說不是睜眼瞎的老頭,能指點什麼啊。
就像秦三江所說的那樣,能考取功名就考,不能的話,當個私塾先生或者做個賬房,也沒什麼不好的。
吃午飯的時候,羅蘭沒有讓張氏叫他,一頓不按時吃沒事,畫畫這玩意,有時候一被打斷,再重新來就不一定能找到之前的感覺了,嗯,還是一氣嗬成比較好。
兩天的休假,對於秦冬陽來說是愉快輕鬆的,不像之前,每次他回去,大哥他們要麼陰陽怪氣指桑罵槐,要麼就是甩臉色做事的時候將東西摔得框框作響,要麼就是大吵大鬨,並且一次比一次更厲害。
他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怎麼可能會感受不到。
雖然這麼想有些不地道,但他還是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多一些。
隻可惜這是不可能的,就像是他不能夠不回家一樣,爹娘和五姐也是一定要回去的。
“老五。”
羅蘭送秦冬陽離開的時候,“記得每天都要打拳,知道嗎?”
“知道。”
“還有聽我的話,你隻要做了你該做的,認為對的事情就可以了,不要想太多,若是你大哥他們去找你,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說到這裡,羅蘭停頓了一下,“若是他們死纏不休的話,你就說是我說的,誰要敢影響你讀書,我就告訴村長,他們要逼死我。”
“爹。”
秦冬陽心裡很感動。
“去吧。”
“嗯。”
羅蘭並沒有料錯,在秦冬陽回去後沒幾天,秦春山兄弟三人就找到了秦冬陽。
“你知道爹去哪裡了是不是?”
秦春山看秦冬陽很是不順眼,見到他,沒有一句問候,直接就開口問道。
秦冬陽是知道整個經過的,他總覺得在經過村長和族老的教訓之後,大哥他們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改變的,隻是現在看起來,是他想得太好了。
“大哥,你找爹他們做什麼?”
沒有否認他的話,看著麵前的三位哥哥,開口問道。
“你彆管!跟你沒有關係!”
“那我就不會告訴你們!”
“老五,信不信我揍你!”秦春山開口說道:“我是你大哥,打了你誰也不敢說什麼?”
秦冬陽笑,“是嗎?大哥,你恐怕忘記了,爹娘還在,你打我一下試試,爹都跟我說了,要是你們找我的麻煩,他就回去告訴村長,說你們要逼死他。”
彆看他臉上是笑著的,實際上心裡特彆難受,哪怕他知道大哥他們從小就不喜歡他,可到底是親兄弟,他從未想過會鬨到這樣的地步,也難怪爹那麼心灰意冷,大哥他們口口聲聲說爹偏心他。
可他很清楚在大哥他們小的時候,爹對他們可以說也是掏心掏肺地好。
不然怎麼可能三個哥哥都有一門手藝。
看看現在的幾個侄兒就知道了。
現在的他們恐怕早就忘記了這些,眼裡隻看得到爹對自己的好,心裡也隻算計著爹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錢。
秦冬陽的話一落下,三人都變了臉色。
秦春山捏緊的拳頭終究不敢舉起來,再打下去。
“大哥,二哥,三哥,我希望你們能仔細想想,你們沒有成親之前,對你最好的人到底是誰?”說完,秦冬陽轉身就進入了縣學。
秦春山三人煩躁地隻抓腦袋。
到現在他們依舊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接下來的日子。
羅蘭一家三口過得很是悠閒,在她不著痕跡地影響下,李道長也慢慢地發現,他不太正規的拳法所帶來的好處,也開始漸漸地跟著改了過來。
秦冬陽是想著,既然答應了他爹就應該做到的。
所以,每天早上提前一個時辰起床打拳,堅持了半個月後,他發現了這拳法的好處,彆說看起來慢悠悠的,最開始打起來還挺費力的,而現在他是越來越輕鬆,雖然依舊會流汗,但一次比一次輕鬆,到現在再回想起第一次喘得那麼厲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嗯。
那是不是說爹娘和五姐的身體也會變得更好。
秦冬陽決定下次回家,再帶爹到縣城來看看大夫,說不準就沒有那麼糟高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離開的時候,張氏和苗苗還有些舍不得,“這裡到我們村也不遠,等以後有空再來就是了。”
三人回家,誰也沒有通知。
隻是羅蘭都沒有想到,回去的時候,竟然還有大事等著他。
進了村,有人看見他們先是一愣,然後焦急地說道:“三叔,三嬸,你們快些回去吧,你們家裡發生大事了,你家春山上午進山遇上了野豬,被抬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大夫說讓人準備後事。”
張氏一聽到這話,身體就軟了。
哪怕再不孝,那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怎麼可能會不心疼,不恐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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