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婆,幸虧你退回來了,你是女人,年紀又大,小偷看到你就不去搶彆人專門搶你了。”
馮燦英:“......”果然是唐知綜親生的,說話能氣死人。
然而馮燦英沒功夫和酒幺東拉西扯,她警告酒幺不能讓唐知綜知道剛剛的事情,以唐知綜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保不準怎麼煽風點火敗壞她的人品,兒女對自己的成見夠深的了,再知道這件事,不得更鄙視自己啊。
酒幺卻不懂,為了好事為啥不能告訴彆人,他爸教過他們,做了好事就要留名,讓其他人跟著學習,傳播樂於助人的精神,世界更美好。
“舅婆,為什麼啊。”
路上,酒幺反反複複問馮燦英為什麼,剛開始馮燦英有耐心說謊哄他,後邊被問煩了,懶得磨嘴皮,惡狠狠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敢不聽話我把你們攆出去。”
馮燦英板著臉,自認還是有幾分猙獰的,結果,酒幺捂著嘴笑,“舅婆,你好搞笑,房子是我爸爸的你還說攆我們,哈哈哈哈。”
馮燦英:“......”唐知綜到底跟誰生出來的孩子啊,不是一般讓人討厭。
不過她還是威脅酒幺,如果告訴其他人就往他水裡放老鼠藥毒死他,酒幺怔怔的不說話了,雙手規矩的垂在兩側,看自己的威脅有了效果,馮燦英鬆了口氣,可惜低估了酒幺的承受能力,剛到家,酒幺就扯著嗓門喊,“爸爸,爸爸,我們上街遇到小偷了,舅婆不讓我說,她威脅我來著,說告訴你們她就往咱水裡放老鼠藥毒死我們全家...”
全家兩個字他咬得很重,樊剛口渴,下樓倒水,酒幺看到他,忙指著他手裡的杯子,驚恐道,“舅舅,小心水裡有毒,你也是咱家的人。”
樊剛:“......”
馮燦英心裡咯噔下,知道要壞事,想彎腰捂酒幺的嘴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唐知綜在客廳坐著,他問酒幺出了什麼事,酒幺便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天花亂墜的描述了通,著重描述自己如何聰明,站在巷子口感覺有威脅毫不猶豫掉頭走人的,酒幺滿心是自己做了件勇敢的事,唐知綜不這麼想,他問酒幺,“好好的怎麼走到那邊去了?”
從百貨商場出來,沿路返回就行,馮燦英帶路走那條巷子,怕不是腦子進水了吧,遠不說,還黑。
“舅婆唄,悶著頭直直往裡邊走,像中邪似的。”
馮燦英:“......”你才中邪,你全家都中邪。
“你舅婆帶的路啊。”唐知綜勾唇,意味深長的瞅著慌張上樓的馮燦英,“舅媽,彆急著回屋休息啊,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他本來還找不著機會問馮燦英要錢,如今馮燦英敢把他兒子往偏僻的地方帶,就彆怪他翻臉不認人。
他追著馮燦英上樓,開門見山的說沒錢用,馮燦英心虛,拿了遝錢給他,說實話,數額不少,如果是往常唐知綜心裡早樂開了花,但他要買房子,這錢遠遠不夠,他要馮燦英再添點,馮燦英氣得臉紅,“唐知綜,你彆給臉不要臉,你在家裡白吃白住,給你這些錢完全夠用了。”
“這些錢是夠我用了,但不夠給錢大他們請保鏢啊,人心叵測,誰知道有沒有人躲在暗處想害他們,我決定了,給他們每人找個保鏢,隨時隨地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我把他們養到這個歲數夠不容易的,不能便宜了那些壞人。”他拍了拍手裡的錢,“舅媽,你自己說這錢夠嗎?”
馮燦英哪兒聽不出他在指桑罵槐,深吸口氣就欲罵人,剛發出聲,就被唐知綜堵了回去。
“行,你不給我就找舅舅,舅舅是市長,他管轄的區域有人民群眾生命受到威脅,誰都能不管,他不能不管。”唐知綜轉身就往外邊走,他看得出來,樊文忠不怎麼管家裡的事兒,誰說的有道理就聽誰的,像馮燦英捏著蘇家的錢不還,馮燦英給樊文忠的說法是蘇姍姍年輕不懂節儉,拿著錢很快就敗光了,樊文忠覺得有道理就任由馮燦英做主,蘇姍姍不讀大學是這樣,不上班也是這樣。
對付樊文忠這樣的人,說簡單也簡單。
這不,看他走人馮燦英就著急了,“你以為你舅舅不忙哦,大事小事都找他,你是不是個人哪。”
唐知綜挑起眉頭,慢悠悠的轉身,裝無辜道,“沒辦法啊,誰讓有人心術不正打我娃的主意呢,要麼你給我錢找保鏢,要麼我找舅舅,你自己看著辦。”
馮燦英氣得要死,到底怎麼著了唐知綜的道把蘇姍姍的戶口本給他的了,家裡全亂套了啊,她牙眥欲裂地又拿了遝錢給唐知綜,心想這下夠了吧,哪曉得唐知綜掂了掂,厚顏無恥的告訴他,“這份是錢大的,這份是權二的,舅媽,還有酒幺和悅悅的呢。”
“給你給你,通通給你,全家子不要開銷了。”馮燦英罵罵咧咧的走向衣櫃,衣櫃裡有兩個抽屜,都上了鎖,下邊抽屜放的就是馮燦英的錢,堆滿了整個抽屜,她是過過窮日子的,對錢有著瘋狂的癡迷,蘇老爺子去世前給她的是存折,還告訴了她家裡藏錢的位置,她覺得錢放郵局不放心,想全部取出來,奈何蘇家財產比她想得多很多,蘇老爺子去世十多年,她取錢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她給了唐知綜四遝錢,唐知綜心安理得地接過手,笑得要多燦爛有多燦爛,馮燦英氣噎,啪的聲關上了門。
想想不對勁,唐知綜說的保鏢就是護衛兵那樣的存在吧,聽唐知綜的意思,是要請4個人住到家裡來?豈不又是吃自己的穿自己的?
門都沒有,馮燦英決定明天回娘家住幾天,家裡的夥食誰有錢誰管,她是真待不下去了,遲早會被那家子逼瘋。
以防唐知綜察覺到自己的意圖,天不亮馮燦英就起床收拾行李,亮晃晃的燈光照得樊文忠眼睛不舒服,他拉起被子蓋住了頭,“乾啥呢?”
每次唐知綜他們上來馮燦英就來事,樊文忠說都懶得說了,家和萬事興,珊珊是他姐姐唯一的閨女,自己又從小養到大,和親生的沒什麼分彆,就馮燦英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馮燦英隻裝了兩套衣服,“媽病了,我回去看看。”
她想把樊文忠也叫回去,唐知綜臉皮厚,沒錢誰都敢開口,樊文忠也走了看他怎麼辦,然而樊文忠躺著雷打不動,馮燦英了解他的性格,想了想,沒有叫醒他,自己關上燈出去了。
這時的她還不知道自認為聰明回家能躲清閒,卻給唐知綜鑽了空子,他不僅拿著自己的錢去外邊買房子,還慫恿樊文忠拿了郵局的存折,去郵局更改了賬戶名字,連密碼都改了。
當然,那是後話。
馮燦英出門時,看黑漆漆的天空下,路燈照得道路明亮,她是很高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