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文忠對家裡的情況一無所知,聽唐知綜這麼說感覺有道理, 於是去找馮燦英商量, 馮燦英就裝生病, 咬定說沒錢, 他的工資都花完了,幾十年夫妻, 樊文忠還是信馮燦英的, 這麼多年家裡的事從沒讓自己操過心, 但凡馮燦英拿得出錢就不會不拿出來,沒人喜歡欠彆人錢。
想清楚這個, 樊文忠又找唐知綜說欠條的事, 為此, 他特意在外邊訂了桌酒席,還買了瓶很貴很貴的酒。
喝醉酒好談事,他從霍東山那學到的。
說實話, 就樊文忠一副‘我有事情和你說, 走, 我們去外邊吃飯,邊吃邊說’的表情,用腳拇指想也想得出會喝酒,有酒鬼慘死的例子在前, 唐知綜是堅決不會喝酒的,誰知道他會不會成為下一個酒鬼,想想自己嘔心瀝血積攢下幾套房子後, 結果靈魂穿越到封閉的小木屋等死,等死就算了,自己有金手指,但隻能給彆人送禮。
想想就他媽的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吃飯他沒問題,民以食為天,一頓不吃餓得慌,如果要他喝酒,那是想也彆想,省得樊文忠浪費口水,坐下後他就讓樊文忠把酒收起來,“舅舅啊,我和珊珊計劃要孩子,喝不得酒哦。”任何時候,孩子都是大人的借口,唐知綜自認找的借口還是比較完美的。
剛按住酒瓶的樊文忠雙手微頓,“不喝嗎?很貴的。”
唐知綜搖頭,再貴的酒也不能帶來健康的身體,毫無意義,他拿過酒瓶,問樊文忠,“舅舅,你喝不,我給你倒。”
樊文忠想了想,光是他喝有什麼意思啊,本意是把唐知綜灌醉好讓他答應點事,這條路行不通就隻有想其他辦法了,他說,“收起來吧,咱們難得有機會聊聊天,好好聊聊。”樊文忠作為市長,要管的事情很多,尤其這兩年市裡建鐵路,他更是多次去視察工作,逢年過節要下鄉慰問群眾,行程滿滿的,以致於並沒什麼時間和家裡的幾個孩子說說話。
像樊玉蘭鬨死鬨活的放棄他找的單位去下鄉,像樊剛和馮燦英關係越來越僵,他都沒時間過問雙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在唐知綜和蘇姍姍心思通透,幫著緩和兩邊關係,否則家裡不定鬨成什麼樣子,從這點來看,他對唐知綜還是很滿意的,他在誰麵前都笑眯眯的,馮燦英每次看到他恨不得剮他層皮,而他從沒生過氣,重要的是他對蘇姍姍是真心好,從蘇姍姍臉上的笑就看得出來,他姐姐姐夫在天有靈的話也能瞑目了吧。
“知綜啊,婷婷說你要送她去北京?”家裡4個孩子高考,3個孩子考上了大學,說出去誰不羨慕他這個市長教得好啊,想到樊剛的話,樊文忠問唐知綜。
唐知綜把酒瓶順著牆放好,回答,“是啊,人生地不熟的,珊珊遇到騙子咋辦,我送她到學校就回來讀書剛剛好。”全市就兩個人考上了北京大學,另外個是男的,前兩天來家裡找蘇姍姍,說和蘇姍姍結伴去北京讀書,沒看到人唐知綜或許沒意見,那人長得賊眉鼠眼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蘇姍姍看,就差沒把‘我要挖牆角’寫在臉上了。
孤男寡女的太不讓人放心了,唐知綜決定自己送蘇姍姍去,火車票都買好了。
“有你送我也就放心了,婷婷是女孩子,自我保護意識薄弱,很容易遇到騙子。”說著,樊文忠歎了口氣,手伸向麵前的杯子,拿起來要喝,唐知綜按住他,“彆光喝茶啊,多吃點菜,珊珊你就彆操心了,有我呢,倒是表妹那邊你得找她聊聊,我們都考上大學就她沒考上,雖然她嘴上說沒關係,心裡多少有點失落的。”
樊玉蘭差4分就上了,好好努力明年再考是沒問題的,唐知綜和樊玉蘭說過,樊玉蘭決定接下來用心複習,這輩子必須讀大學。
樊文忠皺眉,“我看她挺高興的啊。”馮燦英說她天天外出約同學朋友逛街吃飯,考差了也不知道反省,沒有上進心,他以為樊玉蘭沒當回事呢。
“哪能啊,表妹也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一直以高考為目標在奮鬥,她高興隻是表麵,心底很受傷的。”
樊文忠回想了下樊玉蘭在他麵前的神情,憑良心講,看著真不像考差了心情不好的那種。
唐知綜不好說是他建議樊玉蘭整天出去逛街發泄的,他怕樊文忠撕了他,他繼續說,“你要多關心表妹,表妹也考上大學家裡就四個大學生,出去多有麵子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