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棘?”沈覓茫然。
“麗競門原先的一個統領,我與王爺延攬了他來,”趙詡打量著幾個通風眼,讚許地點點頭,“他如今病體支離、雙眼已盲,均是拜鄧黨所賜。這裡可能住人?”
沈覓霎時了悟,“你是說讓那枳棘連同細作均住在此處?”
“這地下似乎比上麵還大些,我看容納五百人都不成問題。”趙詡沉吟道,“在我們能夠把控肅州之前,讓他們居於此處,既可以保密,又能確保他們的安全。”
沈覓忽而道:“我一直覺得王妃並不如王爺那般信任在下,可今日卻將如此機密之事和盤托出,這是否意味著王妃終於對我卸下心防了?”
趙詡看他,“錯了,其實我對你放下戒心,遠比王爺要早。甚至早在你於涼州麵見鄧翻雲的時候,我便已決定要用你。”
一個心中有鬼的人,怎會如此坦蕩地去見對家?
而若是他想要投鄧黨,為何不早些投,卻甘願坐了那麼多年的微末小吏?
沈覓不再多言,隻是從袖中將那三把鑰匙取出,“肅
王府之事,王妃均可做主?”
趙詡隻淡淡一笑。
沈覓將三把鑰匙儘數交至他手中,“這世上唯有三把鑰匙可開石門,還請王妃好生保管。”
趙詡接了鑰匙,還了一把給他,“你且留著,若是日後我不慎丟失了,好歹還有你不是?”
“恭敬不如從命。”沈覓欠身一躬。
出了地道,二人在後院一同用了晚膳。沈覓是探花出身,趙詡成親前也是太學一等一的才子,飲酒品菜、吟風弄月,倒也十分投契。
回府前,趙詡對沈覓道:“我與王爺均不曾出仕,你在官場日久,又是朝廷敕封的王府長史。如今我將肅州官務儘數交給你,給你兩年時間,我要肅州官場清明、上下同心,我要肅州真的成為肅王的肅州!”
沈覓拱手相送,“為社稷,不敢辭耳,唯儘心竭力以報天恩。”
回刺史府時,早已月上中天。
想著軒轅晦應是歇下了,趙詡便低聲吩咐白蘇為他收拾客房。
不料,一個涼涼的聲音傳來。
“還知道回來?”
趙詡抬頭一看,軒轅晦臭著臉站在廂房門口,抱著雙臂。
“怎麼,我為王爺奔波,王爺反倒要怪我了?還是……少了我在身側,王爺孤枕難眠?”趙詡戲謔道。
軒轅晦翻了個白眼,又打量他,“今日你也乏了,便早些歇息。明日,咱們再一道去尋枳棘。”
說罷便抬腳回房,見趙詡還一身單衣立於原地,便直接抓了他手腕,拖著他回房。
奉命去取錦被的白蘇愣在當場,半晌緩緩道:“蜜裡調油就是這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