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二十一章(1 / 2)

趙詡安安生生地在帳中養足了五日的病,期間趙詼來看過他,給了他兩封沈覓來的信。

沈覓出身白日社,可畢生成就均在肅州取得,更何況趙詼還是他未來女婿,因此在趙詡和白日社之間如何抉擇,根本不是難題。

信中說這幾日軒轅晦讓孫犼代他歸肅,同時尋了枳棘,將肅州官場重新清肅一遍,凡是有白日社背景或是軒轅晥部來投的官吏,全都一一徹查。聽聞此番肅王心狠手辣,在肅州的白日社官員竟生生少了三成;又聽聞肅王疑心病大起,在每郡每縣、軍中每百夫每千夫都安插了自己的親兵,對吏治再不敢鬆懈。

趙詡中毒之事並未公諸於眾,太妃也權當不知,每日裡在佛堂吃齋念佛。前幾日軒轅晦遣使歸來,曾去佛堂問詢,太妃當日便花了兩個時辰寫了封長信,自那日後便更加深居簡出,就連就寢也是在佛堂裡,再未出過一步。

趙詡自然不會天真地以為太妃是在誠心悔過,可他也知道,以太妃的聰明,這次的事情不過是以有當無,倘若能成事,自然去除一個日後的心腹大患,倘若不成,畢竟也沒有確鑿把柄。

白日社被清洗對她而言固然可惜,可她的根本依仗還在軒轅晦,念著她的養恩和屢次照拂之情,軒轅晦就不能撕破麵皮。

“所以,”趙詡冷聲道,“我平生最不喜的,便是心狠手辣的聰明女子。”

趙詼歎息,“還好白日社在軍中並無多少勢力,聽聞長安那邊,有些白日社的舊臣已經坐不住了,怕是要和王爺離心。”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軒轅晦又不是什麼炎黃伏羲那般的天下共主,如何就能讓天下一個不拉地俯首稱臣?”趙詡悠然飲了藥湯,又道:“鄧觀星確實已然死了?他的舊部呢,被鄧覆雨收編了?”

“正是,據聞消息傳到鄧翱那邊,他當場便暈厥過去了。”

趙詡平淡道:“老年失子,他也是可憐。”

“堂兄,我有一事不明。”趙詼斟酌道,“明明你可以規避過去的,為何偏要此時將這些事情抖落出來,甚至不惜以身犯險?”

趙詡歎息,“王爺就不會

問你這些蠢問題。也罷,我隻問你,假使這次不鬨這一出,若是戰事如火如荼之時,白日社那些皇黨勳貴與我們鬨將出來,最後便宜的會是誰?”

“鄧黨。”

“不錯,那可就壞了王爺的大事。這次他們欠了我趙十九,日後若是再有什麼齟齬,因今日理虧,他們就注定占不了什麼上風去。”

趙詼欲言又止。

“為何吞吞吐吐,可是沈覓與你說了什麼?”趙詡看著他似笑非笑。

趙詼隻覺那雙利眼一直看到他心裡去,禁不住心內一顫,“司馬說……他說王妃此舉雖讓王爺與太妃離心,可也讓王爺不快,最終難免傷了二位殿下的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