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在此之前一共聽過兩次他的名字,第一次在明朝中期,華裳剛誕生不久,一個盜墓賊陰差陽錯進入秦始皇陵,因為陵墓長久沒有來人,器物們沒有第一時間殺了他,而是留下這個盜墓賊講外麵的事情。
從民俗文化風土人情到百姓眼中的國家大事,三天兩夜的講述中,霍去病隻占其中的五分鐘。
這五分鐘,華裳僅僅隻知道他是一個大將軍,出生於西漢,死亡時24歲,受後人崇敬。
第二次聽聞他的名字,是在近代的1938年時候,一位教書先生為躲避敵人轟炸驚慌間進入了秦始皇陵。
在躲避戰火的五天中,從教書先生口中,華裳知道了在1938年之前的大概曆史,也知道了詩人李白,辛棄疾,李清照……
霍去病在這五天中的話題裡,隻占據了29分鐘,華裳從這29分鐘裡知道,辛棄疾的偶像是霍去病,他的名字在致敬霍去病。
同時也是第一次知道,那個少年在年僅21歲時,說出“匈奴未滅,何以為家。”的誓言。
對於霍去病,華裳說不上陌生,但是也絕對談不上熟悉,此時看著麵前的少年,隻是有些意外對方會找自己。
端起對方斟的茶,華裳輕輕抿了一口:“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霍去病雙手緊握放在桌子上,背部挺直,眼神明亮有神:“我希望能見一下你的父親。”
說完霍去病右手往前伸到華裳麵前,輕輕將一顆白色包裝的奶糖放在了華裳麵前,眼中滿含期待:“麻煩您了。”
華裳拿起奶糖,輕笑問:“這顆奶糖是讓我辦事的酬勞嗎?”奶糖的包裝上麵沒有生產日期,華裳不太清楚它有沒有過期,但是捏在手裡可以感受到奶糖的棱角,這顆奶糖應該是融化過又凝固起來的。
霍去病朗聲道:“對,如果你覺得少,我可以......”說著左手裡又掏出兩顆奶糖放在華裳麵前:“可以再給你加兩顆。”
華裳毫不客氣地將麵前兩顆奶糖全部收下:“你這奶糖模樣不好,融化又凝固過的,所以還需要再加兩個。”
霍去病眼睛緊緊看著華裳,然後微微垂眸一副可憐巴巴道:“可以少給一顆嗎?”
華裳摸了摸手裡有棱角的奶糖,勉強地點了點頭:“行吧。”
然後就見霍去病不舍地從兜裡又掏出一顆奶糖,戀戀不舍地放到華裳麵前。
華裳在霍去病不舍的目光中慢吞吞將奶糖收起來,然後拿出紙筆遞給霍去病:“把你的聯係方式寫下來吧,有消息我聯係你。”
“能儘量快點嗎?”
華裳看著霍去病不熟練地拿起筆在紙上寫字,托著下巴慵懶地點了點頭:“儘量儘量。”
霍去病剛蘇醒沒多久,完全不知道人類的儘量都不靠譜,得到華裳的回答以後,霍去病嘴角噙著笑意:“謝謝你。”
“不客氣。”看了眼紙條上歪歪扭扭的幾個數字,華裳將紙條塞進包裡,抬眸瞥了眼霍去病身後的牆,站起身道:“看來有人找你,我就不打擾你了。”
霍去病看了眼趴在牆上的幾個男生,點了點頭:“再見。”
華裳擺了擺手:“再見。”
出了門沒等一分鐘,新助理就開了車停在華裳麵前,華裳沒等對方下車給自己開車門,快速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新助理問:“聊得怎麼樣?”
華裳拿起車內的水喝了一口,想了想道:“也還行,就是少年氣挺強,找我做中間人給我奶糖。”
新助理看著前麵的紅燈,從後視鏡和華裳對視了一秒,笑道:“那個糖他給你了啊?”
華裳:“昂,給了四顆。”
“那他可真是大出血了。”
“嗯?”
新助理解釋道:“他的這些糖,都是彆人送到他的。”前麵變成了綠燈,新助理話語頓了一下繼續道:“現代很多感性的人覺得,霍去病到死也是個隻有24歲的少年,所以他陵墓前經常有人去送零食糖果,不過大部分零食糖果都過期沒辦法吃了,現在他手裡的糖果零食是吃一點少一點,嗯......就導致他平時很寶貝這些。”
華裳聽完遲疑了兩秒問:“難不成他現在過氣了,以後都沒人去墓前送東西了?”
新助理被華裳的用詞逗笑:“過氣倒是沒有過氣,就是他蘇醒以後,他的陵墓暫時要被封起來,不允許遊客再過去了。”
華裳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而後好奇問:“我家你們有沒有討論過要不要封起來?”
新助理聳了聳肩:“這個我不清楚哦,我沒資格知道的。”
行吧。
“對了,剛剛我見幾個人趴在牆上找霍去病,那些人是?”
“是霍去病的朋友。”頓了頓補充道:“霍去病生前比較喜歡蹴鞠,醒來以後也經常去踢球,那幾個男孩子都是他最近剛認識的球友。”
“懂了。”那些人類沒有說錯,真的還隻是一個少年呢。
看了眼窗外,華裳問:“這裡到錄製場地還要多久?”
助理下意識看一眼地圖:“大概還要二十分鐘,您的節目錄製開始在中午十點,現在時間還來得及。”
華裳點了點頭,這次依舊是錄製上次的體驗生活綜藝,不過這個綜藝名字換了,叫《人間煙火》,聽著要比之前的正經多了。
到達目的地,華裳一下車周梔子就猛撲來了過來:“裳裳!”
將身上的周梔子扒拉下來:“你也來了。”
周梔子神采奕奕道:“我來得可早來了,一直在這裡等你。”
“嗯?”華裳:“等我乾什麼?”
周梔子抱著華裳胳膊:“就是想見你嘿嘿嘿嘿。”
這個嘿嘿嘿,讓華裳有點想起雞皮疙瘩,這該不會是被秦半兩隔著板塊給傳染了叭。
再次將周梔子的手從胳膊上扒拉下來:“好好說話。”
周梔子也不尷尬,將手放下來貼著華裳又嘿嘿笑了兩聲:“我家養的邊牧會說話了哈哈哈哈哈。”
“那挺好。”
周梔子:“是很好,但是我們家邊牧成精後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許了一個願望。”
“然後呢?”
周梔子黏黏糊糊貼著華裳,“這個願望關於你。”
“讓我去看它?”
周梔子無辜地眨眨眼:“比去看他再多一點。”
“?”
周梔子將下巴放在華裳肩膀上,語氣有些不理解:”我們家沒給它去蛋蛋,所以成精以後它就想娶媳婦,然後本來打算帶它去隔壁相親,結果它非要你在相親現場看著它相親,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癖。”
華裳無語:“是想我當證婚人嗎?”
周梔子攤手:“我們家一家人也摸不透它的想法,反正它現在天天喊著要相親,說帶它相親,它又死活扒著門非要你在現場。”
華裳認真建議道:“這種就是日子過得太好了,打一頓就好了。”
“什麼打一頓就好了啊?”小朱湊到兩個人身邊:“裳裳,梔子,早上好呀。”
大概因為上次叫姐姐被華裳和周梔子懟過,所以小朱這次長記性地叫兩個人名字了。
華裳和周梔子看了眼小朱,周梔子敷衍點了點頭:“你好。”
小朱厚著臉皮站在華裳和周梔子身邊不動了,主要是上一次直播風頭都被這倆人出了,自己想要多混點鏡頭隻能跟著這倆人。
哎,為了出名賺錢嘛,不寒顫。
小朱雖然一直站在兩個人身邊混鏡頭,但是自己也沒想著上來搭話什麼的,所以華裳和周梔子也沒管他,九點四十五分左右,其他明星也都到了。
這一次和上一次的嘉賓是一樣的,不過多了一個叫顏鈺嬬的女愛豆,和其他明星不同的是,這個叫顏鈺嬬的女星差不多是到了全網黑的地步。
趁著攝像頭還沒有打開,周梔子給華裳科普道:“這個叫顏鈺嬬的女愛豆,去年從國外回來進入公司,搶了公司裡不少前輩的資源。”輕飄飄看了眼顏鈺嬬:“不過她能力一般,搶了資源以後也撐不起那些資源,所以落得現在全網黑的地步。”
華裳聽完沒做評價,顏鈺嬬的靈魂味道並不像周梔子說的那樣,扯了扯周梔子:“咱們自己用眼睛看,乖。”
周梔子聽到華裳的話,詫異看了眼顏鈺嬬而後閉上了嘴巴。
所有嘉賓到齊,直播間提前五分鐘開啟,導演先將攝像頭轉向其他嘉賓,最後將攝像頭定在華裳身上。
[啊啊啊啊我的寶!我來了(飛撲.jpg)]
[快半個月不見了,好想我的寶嗚嗚嗚想得俺茶不思飯不想,硬生生胖了五斤嗚嗚嗚]
[好家夥,茶不思飯不想胖五斤,要是天天看著寶貝茶思飯想的,不得胖五十斤(狗頭.jpg)。]
[裳裳出來以後,我家那隻高冷的布偶貓,瞬間把我擠到一邊霸占了平板嗚嗚嗚]
[我家狗子也是......一時間心情複雜,感覺自己的老婆跟著小情人跑了]
[前麵握爪嗚嗚嗚]
[等等!我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不該看的......]
[我也看到了,無語,節目組火了就飄了吧,請那麼一個人上來。]
[真的yue了,大早上真晦氣。]
[我走了,等刪減版出來沒某人了再來看。]
[真的好煩她,看她站在那裡就煩她。]
雖然抵製顏鈺嬬的人多,但是因為有華裳和另外幾個明星粉絲基礎好,所以播放量並沒有變少,導演和後麵的資本家也沒把觀眾的話放在心上,節目繼續進行。
“這次還是像上次一樣抽簽,不過這次增加了一個老板,看看有沒有人運氣好接到老板啊。”
導演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緊緊盯著抽簽箱子,做老板不比做打工人爽啊!
華裳這次依舊是第二個抽簽,拿著手裡的紙條展開,華裳眉眼帶笑:“我抽到了老板。”
周梔子拿著自己的紙條湊過來滿臉羨慕:“讓我摸摸蹭蹭歐氣嗚嗚嗚。”
“你這次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