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器物們搞得奇奇怪怪的連襟,華裳乾脆拎出來將盤子拎出來,“你和唐還有元連著,彆碰瓷我了。”
說完將盤子丟給燭龍,燭龍尾巴一抬將盤子圈住拎進旁邊的屋子教導。
其他器物見華裳不吃連襟這套,心裡的小心思不得不暫時收起來。
每個朝代的官話和方言語調語速都是有些差彆的,華裳教導起來並沒有那麼容易。
第一天上午,從aoe開始教導完了漢語拚音,下午再問的時候又沒有幾個器物記住。
燭龍將盤子丟在器物堆裡,安慰華裳:“你看開一點吧,畢竟這些器物都沒有地方放腦子,成精時候估計都沒裝腦子。”
拍了拍燭龍:“不要器物攻擊,你回去會被打死的。”
燭龍躺在華裳手上,語氣哀怨:“我這不是為了安慰你嗎?”
那謝謝您嘞。
教完aoe,華裳就開始教字句:“聲張。”
“聲張”
“深張”
“森臟”
“……”
奇奇怪怪的發音,華裳又重複了一遍:“聲張。”
某個杯子自信且大聲:“森臟”
華裳走到杯子麵前蹲下:“聲張。”
“森臟”
“是聲張不是森臟。”
杯子茫然,看著華裳委委屈屈道:“對啊老斯,就斯森臟啊。”
華裳好奇地問:“森臟是普通話嗎?”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華裳沉默了兩秒,沒想到人類影響那麼大啊,連器物成精的第一語言也能影響:“……沒有不對。”
過了聲張,華裳開始教其他詞語,“擰乾。”
“擰乾”
“ling乾”
看了眼念ling乾的某個器物,華裳淡淡挪開視線開始教導下個詞。
燭龍將剛剛聊過的盤子丟出來,趴在門檻上看著華裳笑:“普通話就到教這種程度嗎?”
華裳瞥了燭龍一眼:“聽得懂就行了,你的普通話也一般吧,彆大哥笑二哥了。”
燭龍笑聲一頓,哼一聲扭身爬到院子的樹上不再搭理華裳。
華裳和燭龍生活在秦始皇陵墓,最開始說得都是秦語,也就是陝西話。
陝西話一般語氣重,聲調也都是四聲偏多,以致於華裳和燭龍出來以後也練了很久的普通話。
所以高潔讓華裳來教器物普通話,也可能就是因為她剛學完沒多久,對於拚音和普通話比較熟悉。
將打擾自己教學的燭龍懟自閉以後,華裳繼續教下個詞語。
因為都是剛出土沒什麼見識的器物,所以性子沒有博物館的器物中二難搞,華裳說什麼就聽什麼,很是乖巧。
看著用了一天學會漢語拚音和簡單字詞念法的器物,華裳難得感受到了一點點成就感,“今天學習進度很不錯,明天繼續加油。”
一個瓶子扭扭捏捏上前問:“老師,您學普通話用了多久。”
“五天左右。”
“那你們秦始皇陵裡麵出來的器物,都用了多久啊?”
想了想把秦半兩剔除,華裳臉不紅心不跳:“平均半個月左右。”
至於秦半兩,那個蠢貨到現在普通話也一般,說的英語都帶著一股陝西西安的味道。
其他器物聽到華裳的回答若有所思點點頭,氣勢昂揚:“我們也會爭取半個月就會學的!”
嗬,怎麼可能要半個月!十天!就十天!所有盤子杯子瓶子碟子十天必須學會!卷死秦始皇陵的那些東西!
讓麵前這個女人知道,它們雖然剛出土,但是它們也是不好惹的!
秦始皇陵,嗬,那都是老掉牙的古董了,怎麼可能比得過它們!
華裳完全搞不懂器物們的心思,看著眼前因為激動慢慢變得渾身紅的器物,無語道:“冷靜點,再激動你們就該返爐了。”
其他器物聽到華裳的話猛地反應過來,而後推了推旁邊的器物嫌棄道:“離我遠一點,你們好燙!”
“笑死個杯子了,說得你不燙一樣。”
“就是就是,你都燙死了,你還嫌棄我們,你臭不要臉!”
眼看器物們你推搡我一下,我撞你一下快要打起來,華裳衝燭龍招了招手:“我下班了,咱們走吧。”
趁著其他器物還沒注意到,華裳帶著燭龍帶開門輕手輕腳離開院子。
“跑那麼快乾嘛?我還想看看哪些脆皮會不會把自己撞碎。”燭龍趴在華裳肩膀上叨叨。
“小明的奶奶為什麼活到了100歲?”
燭龍謹慎道:“因為話少?”
“因為不看熱鬨。”斜晲了燭龍一眼::萬一那群脆皮把自己或者對方撞碎,你賠不賠償?”
“憑什麼賠償???”
華裳遲疑道:“見者有份?”
燭龍聽到這個也不想看熱鬨了,拿尾巴勾著華裳脖子:“趕緊走趕緊走。”那群器物應該不會那麼不要臉吧?
華裳笑了一聲,將燭龍從肩膀上拿下來放在手腕上,助理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華裳坐上車道:“回去吧。”
“不出去轉轉了嗎?”
想了想拒絕道:“不轉了。”
“好嘞。”
剛到家換了睡衣,華裳就接到高潔電話,“那些古董打架你知道嗎?”
華裳一邊將剛剛換下來的衣服扔進洗衣機,一邊回答:“不知道,怎麼了?”
“有兩個瓶子打架碰撞時候上麵的彩釉掉了一點,它們申請修複,然後說是沒有錢,想找你借一下。”
華裳不可置信:“讓我付錢???”語氣堅決:“我不借給它們,讓它們找連襟去。”
高潔歎了口氣道:“但是它們說,它們打架時候你在場,要你見者有份……”
“???你查監控吧。”說完快速將電話掛斷,燭龍震驚:“它們還真的那麼不要臉?找我們要錢做修複?”至於它們說的借,華裳和燭龍根本不相信它們會還賬,笑死,人類世界老賴都那麼多,器物裡麵也總有幾個老賴的。
後來又接了兩個電話,雖然都是高潔的號碼打來的,但都是那些器物在電話裡絮絮叨叨,總的來說就是借錢。
華裳冷酷拒絕,這些古董瓷器乾不了重活,也就去博物館賣個身,工資應該高不到哪裡。
再次將器物打來的電話掛斷,華裳和燭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這段時間的電視節目插播了很多科普內容,從動物成精到植物,還有就是人類的身體變化。
和動物植物相比,人類的變化主要在於增強體質和抵抗力,電視裡麵的主持人提了幾句人類就將話題轉到了動物植物身上。
燭龍看著電視裡麵的內容,“植物也進化了。”
華裳嗯了一聲,“不過整體攻擊性也不大,沒什麼問題。”
燭龍尾巴有一搭沒一搭拍著抱枕,歎口氣:“咱們什麼時候也養一盆花。”植物進化以後開花都好看了很多。
“你確定不會把花養死嗎?”
燭龍考慮了幾秒,謹慎開口:“要不咱們養盆仙人掌,仙人掌也會開花的吧。”
華裳點了點燭龍腦袋,語氣溫和帶著笑意:“如果你不擔心仙人掌半夜從陽台上跑下來和你一起睡覺,那你可以養一個。”
“那還是算了吧。”
從想要到放棄隻需要兩秒。
華裳輕笑一聲沒再說話,將科普內容看完後把電視關閉,點了點燭龍肚子:“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出門呢。”
“去教導器物嗎?”
“不是,再不去教導器物了,我和高潔說,咱們和器物已經產生了不可磨滅的金錢矛盾,讓她明天換個人去教導器物,明天是去錄節目。”
看了眼高潔微信發的消息,華裳補充道:“這個節目有個嘉賓突然去不了了,讓我明天去頂崗錄一期。”
“哦。”燭龍對於錄節目沒什麼興趣,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子,“那明天就去錄節目吧。”
又捏了燭龍兩下,華裳站起身開始翻騰家裡給其他嘉賓準備禮物。
要參加的節目叫《一起吃飯吧》,食物什麼的節目組都準備好了,嘉賓去了隻需要做幾個小遊戲選菜,然後坐在桌前等菜上來就可以。
這個節目的賣點也就是嘉賓們一邊吃飯一邊聊天,打造溫馨氛圍,再不經意間爆幾個自己的料。
華裳第二天九點被送到節目錄製的院子裡。
院子牆麵上掛著幾支藤蔓,幾隻雞在院子裡時不時低頭啄食,屋簷上還停著幾隻小鳥,看起來是一副很溫馨的畫麵。
華裳小心翼翼避開幾隻雞準備往裡麵走,誰知道其中一隻雞突然上前趴在華裳鞋麵上:“新人?表演了節目才能進去。”
華裳彎腰將鞋麵上麵的雞拿下來,蹲下身子眨眼問:“要表演什麼呀?”
公雞的語氣很凶:“表演什麼還要我告訴你嗎?你是怎麼做演員……”說著氣勢洶洶抬頭,而後公雞的話一頓,嘿嘿一笑:“表演……表演……美人兒,要不你衝我笑一下?”
公雞話音剛落,屋內一個少年推門出來:“不行!我剛剛被你逼著唱了兩首歌跳了一隻舞蹈才進來,她怎麼笑一下就可以?我不服!”
後麵出來的女性看了眼華裳,語氣淡淡:“是不是因為你醜。”
男孩哀嚎一聲:“不是吧?”說著看向公雞迫切地尋求答案。
公雞昂著頭也沒繞圈子,大方回答:“你們人類在我們眼裡男女通用一張臉,都是一個醜樣。”
男孩捂著心臟長長舒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然後指著華裳好奇問:“那她為什麼不一樣?”
公雞鄙夷地看了眼男孩:“你怎麼能和她比?”
“怎……怎麼比不了?”
“她是我們的大寶貝小心肝,你啥也不是!”
男孩做作地嚶一聲:“是我自取其辱了,我懂,我這就走!”
華裳被一雞一人的對話逗樂,笑著揉了揉公雞:“不要給我招拉仇恨了。”
公雞仰頭語氣驕傲:“什麼叫拉仇恨,我這說的是正經話!真心話!”瞥了眼男孩:“我這也是讓他認清現實。”
對人類好冷酷的一隻公雞啊。
華裳又摸了兩把公雞,開口道:“我要進去錄節目了,你和你的小夥伴在外麵玩可以嗎?”
公雞冷笑一聲:“它們才不是我的小夥伴呢!”
看了眼旁邊啄食的雞,華裳問:“為什麼?你們鬨彆扭了嗎?”
公雞語氣高傲:“我成精了,我已經是一隻有思想有抱負的雞了,和它們根本不一樣!”
華裳悟了,“那我懂了,所以你就自己玩吧。”說完抬腿準備離開,公雞撲騰著翅膀攔住華裳:“不行,我不要一隻雞玩!我要你和我一起玩!”
華裳將腿上的公雞撕下來:“人雞有彆,玩不了。”
公雞:“可是你也不是人啊,怎麼不能一起玩!”
聽到公雞的話,華裳心跳一滯,下意識看了眼已經直播的攝像頭,然後伸手揪住公雞的大翅膀子,捂住公雞的嘴巴:“我怎麼不是人了,瞎說!”
[???]
[我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裳裳剛剛是不是心虛了???]
[她好像是心虛了,剛剛她下意識看了眼攝像頭...草......]
[啊啊啊啊這是真的嗎?臥槽,我現在不知道說什麼,我已經傻了......]
[其實如果說華裳不是人,那我就理解動物們為什麼偏愛她了......]
[救命,我也傻了(目光呆滯.jpg)]
和直播彈幕不同的是論壇的網友,在公雞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有一瞬間呆愣,隨後快速反應過來這句話裡麵的信息。
[諸君!所以說咱們猜測是對的啊啊啊啊!!]
[可是如果二字女星不是人,那她是始皇帝陵墓裡麵什麼東西成精呢?]
[始皇帝當初有很多陪葬品,也許也是陪葬品之一?]
[我覺得可能是夜明珠成精!]
[可是陛下為什麼要收一個夜明珠做女兒?我覺得二字女星是器物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古董器物本來就是陛下的東西,誕生有意識起就是屬於他的私有物,沒必要在器物裡麵立一個殿下吧。]
[有沒有可能,二字女星以前是個盜.墓.賊,然後被留在陵墓裡麵了?]
[前麵你在說什麼屁話?她要是進去盜.墓,你覺得陛下能留一個來挖自己陵墓的人?]
[所以說從陵墓外麵進去的沒有可能成為“殿下”,某個二字女星應該是內部誕生的。]
華裳還不知道人類正在扒自己馬甲,她目前最擔心這隻公雞再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隻能抬頭問節目組:“導演,這隻雞能進房間嗎?”
導演用白板回複:“如果不亂拉粑粑,可以進屋子。”
公雞眼睛一眯:“
上麵寫的什麼?”
華裳將導演寫的話讀了一遍。
公雞聽完眼裡閃過一絲殺氣:“他這是在挑釁我嗎?”
華裳拍了拍公雞:“彆扯開話題,所以說你會亂拉粑粑嗎?”
公雞不滿道:“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能力,我受到了侮辱!”
“所以到底會不會亂拉!”
公雞忍氣吞聲:“……不會。”
“這樣直說不就得了,繞了半天。”
“哼,大寶貝你懂什麼,這是人類的車軲轆話!”
車軲轆話:我受到了侮辱。
確定公雞今日屋子不會亂拉,華裳上前對門口兩個人道:“你們好,我是華裳。”
站在門口的男孩笑嘻嘻伸手:“你好,我叫雲星。”
華裳和雲星握了握手,旁邊的女性看著兩個人,對華裳冷淡點了點頭:“你好,我是鐘蔓。”
鐘蔓看起來四十歲的模樣,但其實已經五十五了,在歌手圈子裡也算是比較有名的前輩了。
華裳見鐘蔓態度冷淡,也冷淡點了點頭:“你好。”
鐘蔓嗯了一聲,然後轉身率先往屋內走,雲星撓了撓頭略微尷尬道:“咱們也進去吧,裡麵還有兩個哥哥在。”
[嘖,鐘蔓怎麼回事,好奇怪啊。]
[耍大牌唄,有什麼好奇怪的。]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感覺鐘蔓上了年齡以後才開始愛擺譜。]
[正常,畢竟上年齡了,總想壓一下年輕人,害。]
[我不理解了。]
華裳抱著公雞跟著雲星走進屋子,裡麵還有兩個男性正盤腿坐在客廳裡閒聊,看到華裳後年長的先開口了,“喲,是咱們裳裳來了啊,快來這邊坐。”
裳裳將公雞放在地上,對著老演員客氣彎腰:“梁影帝。”
梁長卿擺了擺手笑道:“叫什麼梁影帝,喊梁哥就行了。”看著華裳腳邊昂首挺胸的公雞問:“這不是咱們院子裡的雞元帥嗎?怎麼把它請進來了。”
華裳抿嘴笑了一下:“它想跟著進來。”
雞元帥高傲道:“人類,給你一個得到我的機會。”
梁長卿哈哈大笑:“好嘞,太感謝您了。”說完扭頭看向旁邊的男子:“小許,你和裳裳是不是認識啊?”
許彥鈺笑著點頭:“對,如果沒記錯,裳裳剛入圈接的第一個綜藝,就是和我一起上的一個交友節目。”
梁長卿:“這可真是巧了哈哈哈你們年輕人有話題。”
雲星湊過去乖巧道:“梁哥也不老啊。”
許彥鈺看著華裳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裳裳坐在我這裡唄。”
華裳看向旁邊站著的鐘蔓,客氣問:“鐘蔓姐去坐會兒嗎?”
鐘蔓淡淡看了眼華裳,然後走過去坐到梁影帝麵前笑道:“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是吧,也不知道叫我來坐哦。”
[這個陰陽怪氣好惡心。]
[多大年齡了還排擠我們裳裳,真的yue了。]
[惡心,真是年齡越大越沒風度。]
[也沒見華裳剛進去謙讓前輩吧,乾嘛都罵鐘蔓……]
[懂了,影帝和許彥鈺說話時候沒有帶鐘蔓,就是華裳不謙讓前輩,絕了。]
[無法理解飯圈腦回路,但是作為路人來看,這一次就是鐘蔓做的不好吧,作為前輩沒有一點包容性。]
網上撕的熱火朝天,華裳是沒怎麼放在心上,走到許彥鈺身邊坐下,看了眼前麵的杯子問:“怎麼?現在不養生了?”
許彥鈺嘿嘿一笑,湊到華裳麵前道:“不需要養生了,我現在可厲害了!”
華裳詫異問:“有多厲害?”
許彥鈺看了眼攝像頭,嘴巴湊到華裳耳邊:“我可以活到一百歲啦!”
[笑死,他是不是忘記了還有收音器,小聲了個寂寞哈哈哈哈哈]
[許彥鈺越來越憨了哈哈哈哈哈]
[所以,他進化了什麼為什麼可以活到一百歲???]
[許彥鈺不會是去……閹了自己吧……]
[操,不會吧?許彥鈺不是說五十歲才考慮閹掉自己嗎?]
華裳推開許彥鈺的臉頰:“為什麼可以活到一百歲了?”然後下意識看向許顏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