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隻惡毒女配(1 / 2)

沈蘭若當著謝家女眷的麵鬨出這樣大一出指認戲碼,並未成功翻身洗刷名聲,反而鬨出了個兩敗俱傷的結果。現如今,謝家人是都知曉丸子並非麵上瞧著那般溫婉善良體貼大度,也知曉二房這個確實是個腦筋不清楚偏還心術不正的白眼狼。

細數下來,兩個媳婦都不是省油的燈。而比起知曉丸子心思深沉,好似沈蘭若的蠢笨不自知要更叫人看不上眼些。

也因著這一出,大房跟二房的不和直接揭到明麵上來。原先隻是兩房媳婦暗地裡鬥氣,如今連謝大太太與謝二太太也生了齟齬。老封君更是今日把話撂明白,若是丸子頭胎便是男嗣,謝霖的爵位直接落到這孩子頭上。

這話一放出來,兩房便再沒了往日一團和氣的局麵,謝二太太差點沒把丸子給恨上。

謝二太太能不生氣?自然是氣得要命!

原先對丸子的改觀和看重,因老太太這一番話立即搖擺回去。且不提沈蘭若當眾出大醜,她作為婆母和嫡親姑母麵上如何受損,就說好難得天降餡餅叫謝家的爵位落到二房頭上,丸子這一懷孕又重回大房,這叫早已擺出當家作主姿態的二房情何以堪?

老太太厭煩的眼神,謝大太太暗中的得意,謝二太太麵上乍青乍紅的,精彩紛呈。

素來看重臉麵的謝二太太如今也顧不上記恨沈蘭若了。涉及到切實的利益,就什麼都得往後靠。不過她還是在心中懊悔,當初不該一時心軟將沈蘭若聘進門。若非沈蘭若接二連三地鬨笑話,叫老太太惡了二房,也不會有今日這事兒出來。

眼看著二房的地位和爵位搖搖欲墜,謝二太太當真是悔不當初。

“若非你蠢笨徹底招了老太太厭惡,這穩穩落在二房頭上的爵位,如何又會生出波瀾來?!”

老太太能把話撂出來,定然是有法子征得老國公的同意。謝二太太好歹跟老太太做了二十多年的婆媳,自然曉得她的性子。可就是因為知曉,才如此暴躁驚慌!

她從福壽園出來便火速直奔蒹葭院,一句話不叫沈蘭若辯駁,指著她鼻子便將她罵得狗血噴頭,“你這個蠢笨的東西!接二連三地挑事不安分便算了,還次次藏不住尾巴,回回鬨得貽笑大方。我就不明白了,兄嫂那般精明的人,怎就生出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她氣得直喘粗氣,來來回回地在屋裡踱步:“也對!老太太思量的也沒錯。若我是謝家掌家人,我也不願把爵位交到你生養的孩子頭上!就你這樣的母親,能教養出什麼出息的孩子出來?彆生出一窩棒槌出來!”

沈蘭若早就嚇傻了。

她呆坐在軟榻上,至今沒回過神來。

事實上,沈蘭若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隻是她跟大房那女人打擂台,沒討著好就算了,為何還因此把二房子嗣的前程都給斷送了?沈蘭若心裡覺得崩潰又不服氣,老太太就這麼看不上她?她除了家世以外,到底哪裡比葉秋月那個心機深沉的賤人差?!

“姑,姑母……”

“彆喚我,我不是你姑母!”

謝二太太捂著胸口一個勁地深呼吸,臉色鐵青鐵青,是當真被氣得肝疼。她已經好多年沒這麼驚慌過,天塌下來也不過如此:“你就等著夜裡自己跟霖哥兒解釋吧!我是不管了,左右我年紀大了,也管不著霖哥兒!”

謝二太太如今是看她這一幅梨花帶雨的模樣就來氣。乾什麼什麼不成,就隻會哭,當真是一無是處!謝二太太手裡杯盞砸了四五個,還不解氣,一句話都不想給沈蘭若多說:“除非長房那邊生個丫頭出來,否則就是霖哥兒也繞不過你!”

撂下這句話,謝二太太便憤怒地拂袖而去。

到了夜裡,謝霖果真發了怒。

謝霖雖說性子素來高傲,謝馥去後,並未以接任世子之位而沾沾自喜。卻並不代表著他可以容忍落到他頭上的爵位又被剝奪,再雙手返還給大房。

謝霖在府衙忙了一整天,初初得知這消息還不知出了何事。等回到府上,剛一進門便被白芷院的人請過去。從謝二太太口中得知事情的全部始末,隻覺得晴天霹靂。

謝二太太關於這一點上還好,從頭到腳實事求是,並未有任何偏袒。

但正是這份坦誠,叫謝霖清楚地知曉沈蘭若又做了什麼好事,以至於惹出叫謝家長輩做出將爵位返還大房的決定。謝霖啞口無言之下,竟有種荒唐的說不出話的語塞:“所以這裡頭丸丸也摻了一手?”

“長房那個能是什麼好東西?蒹葭院那蠢貨,可不就被她牽著鼻子走?”謝二太太是徹底恨上丸子了,果然不進一家門不是一家人。這不動聲色的,將二房的爵位都給搶過去,“老太太那話放出來,長房那個怕是關起門來笑得直不起來腰了!”

謝霖臉色漸漸陰沉下去。

他沒說話,抬頭看了眼長房的方向,心中隱隱生出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丸丸肚子裡的,是我的孩子,您親孫子。”謝霖念著丸子腹中孩子,深吸一口氣勸道,“您也彆氣了。無論長房二房,生下來都是我的骨血。雖說名頭掛在了長房,血脈親緣是斬不斷的。母親何必為了這些虛名看不開?”

“這哪裡是虛名這麼簡單?”謝二太太恰巧就是看中這虛名,“百年以後,謝家族譜上寫的。可是謝馥那一支,而非你謝霖這!這叫我如何能看得開?”

謝霖哪裡不知這些,胸口剛鬆一絲又堵回去。他沉著臉,十分駭人。

謝二太太看他這般心疼又愧疚,說到底,沈蘭若是她當初存私心聘回來的:“罷了罷了,你自己的妻子自己教吧!我是教不了了!”

說完這一句,她便揮袖趕人了。

謝霖也沒多停留,黑著臉就直奔蒹葭院這邊來。

兩個院子,婆媳倆都為了一件事鬨得寢食難安。沈蘭若隻會比謝二太太更難過。

她不像謝二太太,嫁入謝家就斷了繼承爵位的心思,人到中年反而天降餡餅。她是打一開始便篤定將來的子嗣是有爵位的,且隻有她生養的孩子能繼承謝家爵位。如今她孩子還沒生呢,老太太就一句話敲碎了她的念想,這叫她往後如何適從?

謝霖話還沒張口,沈蘭若便先哭著撲過來尋求安慰。

沈蘭若素來知曉謝霖心軟,尤其見不得她的眼淚。沈蘭若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這回她沒有裝,是真心實意地傷心惶恐。她一麵哭,一麵斷斷續續地訴著委屈。話裡話外沒倒提自己做過什麼,都在將造成二房這份不幸的錯推到大房頭上去。

講真,若非謝霖早在謝二太太那聽說事情始末,怕是又要因此惱上長房。

謝霖的耐心一開始就沒多少,聽她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憋不住就怒了。他慣來對沈蘭若溫柔,便是怒從心起也沒將福壽園的事情翻出來。隻厲聲叫她彆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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