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七隻惡毒女配(1 / 2)

在這件事之後,李家很是沉寂了一段時日。

李玉梨私下搞的這些謀算,是決不敢對李玉婉透漏的。當初決定換孩子時,李玉婉便告誡過李玉梨:有些事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得絕一點,決不能有片刻心慈手軟。兩邊都要兼顧兩邊都想有所得要不得,這般將來事發便極易兩腳踏翻,兩處都不討好。但李玉梨聽了這話卻覺得,李玉婉說這話完全是因為刀不紮在自己身上。若交換的是她親生的女兒,李玉婉絕對做不到她說的那樣狠心。

可李玉梨心中有不忿,卻不敢違背李玉婉。隻得麵上裝作聽從,背地裡按自己心意改了這場換命的買賣。如今事發,她雖未曾兩處不討好,卻也隱約感覺到兩個女兒都對她心生了芥蒂。

自從李玉婉獨得聖寵,問鼎貴妃之位以後,李玉梨在京中的日子可謂順風順水,愜意至極。以至於三十四的年歲,仍舊對很多事情掰持不清。

她有些慌亂,又覺得委屈惱恨。既惱恨吃她的穿她的十五年的丸子,居然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為一點事情就對她心生隔閡;又惱恨林瑟瑟不懂事,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一時間無論對哪個女兒,她都沒法子放下身段去哄,去籠絡。

自覺心中苦悶不能對人言,李玉梨悶在院子裡誰都不樂意見。三個鬨事的鄉下婆子被割了舌頭扭送去京兆尹,她便當這件事就此落幕,然後堂而皇之地掩耳盜鈴。

丸子和林瑟瑟看她這般做派都不知該說什麼,但不得不說,她們無論誰對委屈的李玉梨都很失望。

王曦兒倒是心疼親娘,試著去寬慰李玉梨。隻是李玉梨陷在自己的苦悶中,對她難得的貼心和孝順並沒有領情。事實上,在王曦兒心中,頭上無論壓著哪個姐姐都是一樣的。她試著這樣勸說,誰知這類的問題根本不能問,一問李玉梨就暴怒。

久而久之,好心討不找好,王曦兒也覺得李玉梨有些不可理喻。

李家的主子就這麼幾個,李玉梨的夫家王家人被她趕出去,並不在李府。主子心情不愉,下人們便戰戰兢兢。這般彆扭著,轉眼就到了丸子的及笄禮。不,應該說是林瑟瑟的及笄禮。

若是當初不換孩子的話,如今這個及笄禮是林瑟瑟的。丸子實際的歲數細算下來,其實要比林瑟瑟大四個月零幾天。她是初秋多雨的時節出生,當初被林十娘抱著東奔西走。在金陵城外晃悠了一個多月才遇到當時還大著肚子的李玉梨。

林瑟瑟則是寒冬時節出生。接近年關。如今李家的這場及笄禮,其實是按林瑟瑟的生辰來算的。

林瑟瑟看著張燈結彩的李府,憶起李玉梨說的要給她們姐妹兩人一起辦及笄禮就覺得諷刺。既然說李琳琅還是李琳琅,人家深冬過及笄禮,她一個生辰早已過了四個多月的人湊什麼熱鬨?

“姐姐,你說她將及笄禮辦得這麼大,是真心想給你造勢以示寵愛,還是另有所圖?”

林瑟瑟自從覺得李玉梨心思不純,便對她所有的舉動都抱有警惕,“她大宴賓客,是不是想借此機會告訴京中的貴人,姐姐你已及笄,可待價而沽了?”

事兒確實是這個事兒,但京中貴女及笄都要經曆過這一遭。李玉梨的行徑並不算離譜。

丸子端坐在書桌前拿著一本書翻開,頭也不抬,“瑟瑟。”

林瑟瑟喉嚨一哽,閉嘴了。

她知丸子素來不喜她將這些怨氣重的話掛嘴邊兒,但她就是忍不住。尤其是在看到李府上下歡天喜地的仿佛馬上要賣出什麼貴重物品似的,林瑟瑟這口氣就咽不下去。

長這麼大,她從小就是以一還十的性子。對她好的,十倍奉還,對她壞的,同樣十倍奉還,且認定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李玉梨那一日對她所做的一切,她一絲不差地全記心裡。如今不管李玉梨做什麼,如何對她好想挽回母女情分,她都不啻於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

“我知道了姐姐,往後不會再口無遮攔。”林瑟瑟端坐在丸子的對麵,手裡拿著一本字帖在臨摹。雖說她才讀書習字不久,但勝在勤勉,字體已經有點樣子在。

細心去看就會發現林瑟瑟筆下的字就如同她這個人一般,鋒芒畢露且菱角分明。

丸子歎了口氣,她這愛欲生恨欲死的性子一時半會兒是糾正不過來:“再過不久就要進宮去到六皇子身邊,瑟瑟,皇宮重地並非在外那般自由。任何時候隨口的一

句話,都可能成為你的催命符。”

翻過年後六皇子便十六歲,按理得分府出宮。屆時林瑟瑟作為六皇子的侍妾,要在分府之時隨六皇子進府。出了李家,榮辱便要自己一力承擔。蕭程峰不是個苛刻之人,但天之驕子自有一份矜傲。林瑟瑟若像在她跟前這樣對蕭程峰,怕是會吃不少苦頭。

好在林瑟瑟雖心有怨言,卻不是個蠢的:“禍從口出,瑟瑟明白的。”

自從丸子與她說開,林瑟瑟對李家的態度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往日的美夢一朝破碎,她改頭換麵的仿佛成了另一個李琳琅,另一個戾氣深重的李琳琅。丸子試圖讓她心態平和下來,但收效甚微。她如今已不抗拒入六皇子府,甚至抱著儘快入府大展手腳的心思。

丸子勸不住她,便隻能儘量的教她,索性林瑟瑟十分聰慧,一點就透。

如丸子所料,及笄禮熱鬨非凡。李玉梨怕是將半個京城的貴人都給請來了。生辰這一日,絡繹不絕的賓客帶著家中尚未娶妻的公子一同赴宴。那吵鬨喧囂的場麵,仿佛是城外的東門菜市口。李玉梨果然如丸子和林瑟瑟所料,強硬地準備了兩份東西。

原本李玉梨提及此事時,林瑟瑟早已言簡意賅地拒絕了。隻是沒想到李玉梨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心上,事到臨頭又硬生生被拱著站出來,作為蹭丸子及笄禮的李家義女走入京城貴人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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