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演戲(1 / 2)

禪院朔走到門前,用手狠狠地揉了兩下臉,又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兩下,胳膊上頓時顯現出兩道青紫的痕跡。

好了,現在就是要爆發演技的時候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拍打著房門,臉上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叔叔,開開門,我是小朔。”嘴裡還發出幾聲泣音。

門裡傳來什麼東西被撞倒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咚咚”的跑步聲,障子門“唰”的一下被拉開。禪院朔小聲驚叫一聲,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是你這個廢物?你來乾什麼?”禪院桐嫌惡地看著他,就好像看見了令人惡心的蟲子。

禪院朔的嘴唇囁嚅兩下,手指局促地攪動著衣角,低著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了!桐你怎麼說話呢?”禪院裕也從屋子裡走出來,嗬斥了禪院桐一聲,看見禪院朔懼怕的眼神,在臉上強行擠出了一個僵硬地微笑。

“這不是小朔嗎?是來叔叔這裡玩的嗎?”

“叔叔!”禪院朔眼睛一亮,似乎是想要撲過去,但是看到禪院桐可怕的眼神,又強行抑製住了自己的動作,“叔叔,我家今早來了好多陌生人,我一個都不認識,一個勁在我家到處亂翻,我好害怕…”說著,低下頭去用手揉了揉眼睛。

禪院裕也的臉色在禪院朔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可怕了一瞬,意識到後又趕忙換上了一副和藹的表情。他蹲下來溫和地摸了摸禪院朔的腦袋,問道:“跟叔叔說說,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胳膊上的傷,是他們打你了?”

禪院朔打了個寒顫,衣袖下的手臂浮現一片雞皮疙瘩,他立刻撲向禪院裕也,偽裝成想起可怕的事而恐懼的小孩子。

啊,有點惡心。

禪院朔本以為以自己和兩麵宿儺打賭穿女裝的經曆,下限早就沒有了,更彆提之後還有某兩個損友毫不留情地嘲笑(特指晴明和葉王)。不就是要裝成小孩子演個戲嗎?有什麼難的!可現在,他隻想回到十分鐘前打死想出這種計劃的自己,為什麼自己要親身上陣?像原來那樣找個工具人不香嗎?絕對是被宿儺詛咒了吧。

可戲還得接著演下去,禪院朔把臉埋在禪院裕也懷裡,悶聲道:“今天一早,就有一群陌生人闖進了我的屋子,特彆特彆凶,說是要找什麼咒具?梅姐姐想攔都被他們推倒了,我跑出來找你的時候不小心摔了兩下,唔,叔叔,好疼!”

禪院裕也隱蔽的皺了皺眉,“梅怎麼…”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他拍了拍禪院朔的背,輕聲道:“彆怕彆怕,叔叔在這兒呢,桐,你在那裡看什麼,還不快去拿藥過來!”

禪院桐惡狠狠地瞪了禪院朔一眼,腳步落在地上發出重重的“咚咚”聲,看樣子就是氣得不輕。

“小朔,他們說的咒具你還有沒有印象?既然他們是為咒具來的,估計等他們找到,他們就會離開了。”

禪院朔抬起頭,憤憤不平地看著禪院裕也,嘟囔著:“我才不要給他們呢!與其給他們占了便宜,還不如把它給叔叔你呢。至少叔叔是真的對我好。”

禪院裕也忍住心裡的狂喜和貪婪,假裝推拒道:“這怎麼可以,我怎麼可以要你的東西。你既然知道那把咒具在哪,就把它好好藏起來,彆讓其他人發現了。那是你父親留下來的,要保存好知道嗎?”

禪院朔皺著眉,有些困惑地歪了歪頭,“父親留下來的…我是不知道你們所說的那個咒具在哪來著,但是父親好像原來和我說過,有什麼東西…唔,有點想不起來了…”

“沒事沒事,想不起來就慢慢想,不著急。”禪院裕也站起身來,接過禪院桐遞過來的傷藥,“叔叔來給你上藥,你要吃點什麼嗎?叔叔這裡有好吃的生八橋。”

禪院朔一聽生八橋,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謝謝叔叔,叔叔如果我吃不了可以帶回去一些嗎?”話音剛落,又想到這樣是不是不好,欲蓋彌彰地解釋道,“我…我想給梅姐姐也帶一些回去。”

禪院裕也正愁該用什麼來拉近關係,一聽禪院朔的話,頓時大笑起來:“沒問題,叔叔這裡還有很多,喜歡就多拿點。”

禪院朔滿意的就著清茶吃下了兩塊生八橋,連禪院裕也沒輕沒重上藥的動作都寬容的原諒了,剩下沒吃完的禪院裕也也讓人包了起來,吩咐著送到禪院朔的家裡。

禪院朔有些遺憾,要不是自己的身體不好,就能就著清茶多吃兩塊了。話說現在應該還有唐菓子賣吧,也不知道和以前的味道一不一樣。原先宿儺每次帶來的唐菓子味道都超棒,如果當時把做法記一下就好了。

“叔叔,我就不打擾你了,估計那些人也該走了,我回去好好想想父親會把東西放在哪裡,找到了就過來告訴你。”禪院朔對禪院裕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一副全身心信賴他的摸樣,讓禪院裕也仿佛看到了咒具已經落入他手的美好未來。

不行,我還得謹慎一點。禪院裕也朝禪院桐使了一個眼色,禪院桐會意地離開了屋子。

“小朔,叔叔這邊還有點事,就不留你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好的,謝謝叔叔,叔叔再見。”禪院朔高興地朝他揮了揮手,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門。

禪院裕也在禪院朔出門後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靜靜的盤膝坐在茶案前,手指不斷點著膝蓋。過了半晌,一個衣著整齊的看著有些老態的中年人跟在禪院桐身後走了進來。

“怎麼樣?”

“禪院朔的身後並沒有跟著其他人,但是有人看到是禪院甚爾帶著他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