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塵埃落定(1 / 2)

在山田梅恭敬地行完禮還帶著幾分腿軟地離開後,禪院甚爾走過去撿起了水果刀在手裡把玩著,絲毫不見外地問:“她能做好嗎?這種家夥看起來挺沒用的。”

“即使是普通人也是會有他自身的價值的,就看你會不會用了。”禪院朔沒有正麵回答禪院甚爾的問題,隻是朝他笑了笑,然後轉身爬上了床,“所以你還在這裡是要陪我睡覺嗎?我倒是不介意把床分你一半。”

“我可不想和一個還生著病的小屁孩睡在一起。”禪院甚爾故意露出了一抹嫌惡。

“你還怕被我傳染嗎?”

“不,我是怕把你的被子搶走了導致你病死後會變成咒靈來折磨我。”禪院甚爾輕浮地笑道。

“…你可以跪安了,哦,對了,分家現在還亂糟糟的,我還生著病,梅姐姐也不一定有心情去取飯,所以你就自食其力吧。”禪院朔拉開被子躺了進去,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

“…這是報複吧?”禪院甚爾嘴角抽了兩下,“所以說我幫了你這麼些忙就一點報酬都沒有?”

禪院朔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原來你在我這兒吃的飯是不算在報酬內的嗎?”

“這怎麼能是報酬呢?”禪院甚爾一臉震驚,“這可是我自己爭取來的。”

禪院朔不禁扭過頭來想要打量一下禪院甚爾的厚臉皮,但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他似乎…大概…真的是這樣認為的。

禪院朔…禪院朔陷入了沉思。

這個人,就很奇特,到底是怎麼養成這個性格的?

“行吧,那就等過兩天看看這把讓他們搶來搶去的咒具能賣出多少錢…不,能換來多少東西吧。”禪院朔歎了口氣,淡定地閉上了眼,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模樣。

“老板大氣!老板你還有什麼需要嗎?不需要的話我就先走了。”禪院甚爾嬉皮笑臉地衝禪院朔豎起了大拇指。

“…走之前幫我把牆上那幅山水畫拆下來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畫軸裡。”

禪院甚爾愣了一下,把山水畫取下來摸索了一下,從畫軸中取出了一條鞭子。

“這就是咒具?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啊。”禪院甚爾掂量了兩下,有些詫異地問。

“不可能是那種最頂級的,估計能換個幾百萬?”禪院朔不太清楚現在咒具的價格應該是多少,他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

“幾百萬嗎?”禪院甚爾兩眼放光,他看了一眼手裡的咒具,又看了一眼禪院朔,眼睛裡冒出來的渴望讓禪院朔都不自覺地躲避了一下。

“…想都彆想,你還嫌我不夠顯眼嗎?”禪院朔麵帶微笑。

“行吧行吧。”禪院朔撇了撇嘴,把鞭子丟到桌子上,“反正你是金主,你說了算。”說完,他聳了聳肩,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禪院甚爾離開後,禪院朔拉起被子,一直遮到了自己的鼻子以下,他看了一眼擺放在桌子上的咒具,眉眼彎彎,忽然無聲地笑了出來。

“沒想到…居然這麼警覺嗎?”禪院朔腦海裡掠過禪院甚爾一係列的反應,有些意外的同時又感到有些好笑,“算了算了,還是想想該怎麼把這條鞭子賣了好價錢吧。”

禪院朔打了個哈氣,帶著一絲笑意進入了夢鄉。

我們,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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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楓葉都快紅了的時候,禪院分家的動亂總算平息了下來,禪院主家派來的人也終於空出手來處理這次事件的□□。

禪院朔有些局促地坐在茶案後麵,一雙眼睛不斷地瞟向坐在一旁的山田梅,看到山田梅微笑著欠身示意後,才勉強把注意力聚焦在坐在對麵的禪院康太的身上。

禪院康太眨了眨眼,勉強抑製住內心輕蔑的笑意。已經完全被侍女掌控了啊,禪院康太冷漠地想,雖說也不是不能理解,在父母離開後,又連續遭遇這麼多事,把感情都傾注到一直溫柔照顧自己的侍女身上什麼的,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如果是有些天賦的話,很快就會有人來清理掉這些有野心的仆從換上自己人,可惜…禪院康太憐憫地看了一眼毫無所知的禪院朔,這家夥注定是要被養廢了。

禪院康太也不耐煩對一個六歲小孩搞什麼彎彎繞繞,他身子微微前傾,對禪院朔說:“禪院桑也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了吧?”

禪院朔有些畏懼地抖了一下身體,似乎有些不太適應地小聲說:“叔叔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我是有聽說裕也叔叔被趕出去了…但…但是…”

“你知道就好。”禪院康太不想跟他解釋更多,“你隻要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父親留給你的咒具,才導致的這一段時間亂七八糟的事情,你也很害怕吧。”

禪院*吃好喝好睡好*日子過得非常平靜*朔露出了不安的神情,他有些坐立不安,手指在身前絞起了衣擺,眼睛裡波光盈盈,似乎下一秒就能掉下淚來,“是…是因為我嗎?如果我能早點找到咒具在哪就好了。”

禪院康太心裡一喜,“你找到咒具在哪了?”

“是的。”禪院朔用手蓋住臉,掩飾自己差點破功的表情,“就在畫軸裡,還是梅姐姐在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的。”

“很好。”禪院康太有些驚訝,“我想你也明白了,如果你再持有這把咒具的話,像是這樣的事情依舊還會發生,不如由我出一個合適的價格將它買走,這樣既消除了災難,你又能得到一大筆錢,何樂而不為呢?”禪院康太嘴裡對著禪院朔說話,眼神卻望向了山田梅。

山田梅微笑著走了過來,在禪院康太不出意料的表情下,在禪院朔的旁邊跪坐下來。禪院朔立馬用手拉住了她的袖子,依戀地喊道:“梅姐姐。”

山田梅的手在衣袖下無聲地捏緊了,臉色也難看了一分,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恭敬地朝禪院康太行了一個禮,“不知大人願意出多少呢?”

禪院康太意味深長地看著山田梅,嘴裡說著:“看在禪院明一是為禪院家獻身的情況下,我們願意出五百萬來交易這把咒具。”

“五百萬…”山田梅微微蹙了蹙眉,“大人您也知道,朔少爺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五百萬的話,可能光是以後用來治病都有些不夠,能否跟主家說一說,這些錢…?”

“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在禪院家的一切都應該歸禪院家所有,給你們五百萬已經是看在他還是個孩子的份上了。”禪院康太手抖了一下,他緩緩吐了一口氣,臉色有些難看地想了想,對山田梅說,“這樣吧,我這裡還有一些平時拿錢都不一定買得到的特效藥,我把其中大部分的錢都換成平日的物資,包括藥在內每月按時間多給你們一些,但是相應的話,這五百萬就得削減。”

“這樣就很好了,多謝大人。”山田梅按著不明所以的禪院朔的頭,朝禪院康太鞠了一躬,“朔少爺,快謝謝大人。”

禪院朔看了看山田梅,遲疑地說了一聲,“謝謝..大人?”

“沒事沒事。”禪院康太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我就不打擾了,一會兒會有人去你們那裡取咒具,到時候直接把咒具交給他就行了。”說完,他抬著頭朝山田梅示意了一下,按捺住想要大笑出聲的嘴角,急不可耐地快速走出了屋子。

等周圍的人都退去後,山田梅用手托起放在那裡一直沒動的茶壺,動作輕盈優雅地往倒上了一杯茶,用手指將它推到了禪院朔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