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打工人高橋和彥(1 / 2)

“你是說你遇到了兩年前導致甚爾君和淩君那次情報出錯的人?”禪院朔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饒有興致地問道。

“是的。”高橋和彥身體緊繃地坐在禪院朔對麵,有些緊張地回答道。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在他們拎著吉野平找到水穀淩之後, 水穀淩剛聽了兩句話, 就果斷開車把他們送到了禪院朔的家中,順便還打電話叫來了山田梅,這下可算是所有人都齊聚一堂了。高橋和彥也被這些人打量的視線盯得毛骨悚然, 尤其是等他坐到禪院朔對麵之後, 他更是覺得不安極了。

總覺得下一刻自己就會被“人道毀滅”, 高橋和彥苦中作樂地想。

“所以這次事件的經過就是:與你們戰鬥的那兩個詛咒師想要加入詛咒師集團[Q],但是[Q]看不上他們, 反而看中了你, 所以他們乾脆提出讓那兩個詛咒師來對付你們,正好看看你是不是和他們預期的一樣。那兩個詛咒師於是就找上了瘋狂想要擁有咒力的吉野平, 做出了一係列的準備, 然後讓吉野平發布懸賞, 利用高額的懸賞將你們吸引過去。是這樣沒錯吧?”禪院朔總結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雙手攏在袖子裡看著高橋和彥。

高橋和彥深深地低下了頭, “您說的沒錯。”

“真要說起來根本不是什麼吉野平引出來的大麻煩,而是你引出來的吧?”禪院甚爾翹著二郎腿,左手胳膊支撐在椅子的扶手上, 一手拄著臉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水穀淩表情難看地懟了他一句,他沒想到在銷聲匿跡了兩年後, 終於出現了關於最初的清水姐弟事件中“第三人”的線索,而且一出現就帶給了他如此勁爆的消息。那個“第三人”居然會是詛咒師集團[Q]的成員,而且這次還搭進去一個高橋和彥,這怎麼不讓他感到懊惱和憤怒。

“你們之間定下的‘束縛’內容是什麼?”禪院朔雙手下壓示意水穀淩冷靜一下, 扭頭對高橋和彥問道。

“是‘絕對不會背叛[Q]’,作為交換,他承諾會極力培養我。”

“這不是很好嗎?”禪院朔像是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少爺?”山田梅詫異地出聲道,“好在哪裡?這不就代表著高橋他要加入[Q]成為詛咒師了嗎?”

“梅,束縛這種東西,就是用來給人鑽空子的。”禪院朔絲毫不慌,還朝著一直神情緊繃和臉色陰沉的高橋和彥與水穀淩安撫地笑了笑,“‘絕對不會背叛[Q]’這裡麵可是存在著很多問題的,就像高橋君剛才說了那麼多都沒有被“束縛”所限製,那麼這個“束縛”判斷的標準又是什麼呢?既然這個“束縛”是你與拜爾之間定下的,那麼是不是說明隻要拜爾在主觀上認為你沒有背叛[Q],這個“束縛”就不會生效?還是說隻要你自己認為沒有背叛[Q]就可以了?抑或者,什麼程度的背叛可以稱之為‘背叛’?[Q]又指的是什麼樣的[Q]呢?再稍稍多想一點…”

所有人的目光在這時都落到了禪院朔的身上,禪院朔的雙手在眼前交叉,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卷起了可怕的風暴,他輕笑了一聲,緩緩說道:“…被我們所取代的[Q]到底還算不算[Q]呢?”

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呼吸一滯,禪院朔的話語和神情是他們從未想過也從未見過的,他們在恍惚中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兩口口水。

禪院甚爾睜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禪院朔的表情,他在那一瞬間忽然心跳如鼓,渾身的血液都在加速奔流沸騰著。禪院甚爾的嘴角抑製不住地緩緩上扯,低低的笑聲從他的喉嚨中溢出,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和一個充斥著囂張和血腥的笑容。

“好了,那也是很遠之後的事情了。關於這個“束縛”的製約條件,之後我們來一個一個試過去吧,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所以說“束縛”這種東西要是用不好的話,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用。”禪院朔偏著頭,視線對上了禪院甚爾的眼睛,然後身子向後靠到椅背上,表情重新柔和了下來,屋子裡充斥著的可怕的壓力也一下子消失了,高橋和彥不禁長出了一口氣,用手悄悄抹掉了額頭上的汗珠。

“所以高橋君不必有什麼心裡負擔,就當是要外出多打一份工吧,反正總不會比跟著甚爾君出懸賞更艱難吧?”禪院朔朝高橋和彥眨了眨眼,一點也看不出剛才那番話是眼前這個表情溫和的少年說出來的。

“什麼叫跟著我更艱難?”禪院甚爾在心裡哼了一聲,不爽地反駁道,“高橋你自己說。”

“是的,確實…跟著甚爾大人…學到了不少東西…”高橋和彥坐在椅子上頓時覺得如芒在背,隻好違心地說道,說出這句話時感覺自己的良心都在痛。

“說不出來就不要說了,我還不知道甚爾君是個什麼樣的人嗎?”禪院朔忽視了禪院甚爾“我怎麼了?”的背景音,微笑著說出了足以讓高橋和彥銘記一輩子的可怕話語:“真是辛苦你忍受甚爾君這麼長時間了。”

求求您了,這種話請在心裡說,不要說出來啊!高橋和彥整個人已經變成了灰白色,靈魂好像也要從軀殼裡跑出來,他已經感受到了後背傳來的禪院甚爾陰森森的眼神,開始從心底懺悔自己不應該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不惹出這麼大的麻煩就意味著他不會在這裡被“三堂會審”,不會徹底得罪了甚爾大人,也不會預見到自己無比苦逼的未來…

高橋和彥的眼睛失去了高光。

高橋和彥再起不能。

“現在隻有最後一個問題了。”禪院朔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意,伸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那個戰鬥員拜爾,到底知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水穀淩皺著眉想了想,回憶著高橋和彥複述的他和拜爾之間的對話,沉聲說道:“我更傾向於他不知道,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說出‘你也不需要再跟在那個‘術士殺手’的後麵當個隱形人’這種話。或者說在他的認知中,禪院君、高橋,或許還要加上一個我,我們之間是一個不平等的合作關係。”

“我也是這麼想的。”禪院朔朝水穀淩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樣就好辦多了,我們暫時不需要做出什麼反應,[Q]那邊,暫時就隻能拜托給高橋君了,有什麼需要的話,淩君你記得稍微幫襯一下。”

“是的,少爺。”水穀淩低頭恭敬地回答道,然後見高橋和彥依舊在魂遊天外,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是…是!”高橋和彥猛然驚醒,大聲地回答道。

“哦,對了,在那邊聽了那麼久的吉野君,有什麼不同的想法嗎?”禪院朔好像突然意識到這裡還有一個外人,眼神落到了被帶過來之後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中的吉野平的身上。